第179章 打草驚蛇
第二天一家三口坐飛機離開了K國,飛回了A市,因為路途比較遙遠,中間要飛上十個小時,怕紳紳小在上麵累了,撐不下去,特意安排了私人飛機,空間寬闊,可以走動,也可以睡覺。
“有沒有打電話,爸爸那邊的調查怎麽樣了?”林木把紳紳哄睡就坐在他旁邊,他這段時間陪著她們玩,堆了好多文件沒有處理。
權傾冷笑:“我早就說過,不要指望他們,就他們狠不下決心,也不能破釜沉舟的,成不了大事。”
“啊?”林木表示很遺憾:“一點動靜都沒有嗎?酒兒居然什麽都沒做?”
權傾放下手裏的文件:“也不能說什麽都沒做,還記得在山寨時我們遇襲,抓到的那幾個人嗎?從他們嘴裏套出了一些話,交代出了一條他們走的線路,不過他們也沒有見過夜鷹,隻是聽說過這個人,他們的上級黑龍才能見到夜鷹,聽從夜鷹的指揮,像是他們這樣的線,夜鷹手下有三條。”
“那怎麽辦?”
“那一條線已經被我摧毀了,獨獨留下了黑龍,黑龍這個人心狠但是計謀不足,他一定去找夜鷹,我們在他身上安裝了竊聽器,隻要兩人接頭,我們就能找到他。”
“那酒兒就沒有一點動靜嗎?”
“發現了一些,不過權書記的意思是要把其他的兩條線先給拔了,如果先把她和夜鷹除了,那兩條線就會失去蹤跡,會像今天這樣,後患無窮。”
“看來還要在等等了。”林木略表遺憾,還以為這次回去,能天下太平了呢。
林木問權傾:“那酒兒還真是謹慎。”
這話不假,夜鷹一再告訴她,權傾走了,安臣在A市的發展是個機會,而且他看的沒有那麽緊了,他們也可以走貨了,前段時間,被警察和權傾壓的太緊,已經擠壓了不少貨,金爺已經很不滿了。
可是酒兒遲遲不肯答應,她並不關心貨的問題,在她的心裏,隻有權傾才最重要,得到他的青睞,不讓他對她有誤會,這才是她的目的。
她一再的警告夜鷹,不要在輕舉妄動,權傾對他們的懷疑還沒有消除。
而夜鷹做了什麽,他居然讓人去山寨刺殺權傾?
酒兒怒了,狠狠地扇了夜鷹一巴掌:“你要看清楚了,誰才是你的主子,我說的話你不準備聽了?當初是誰非要來找我認主的?”
她氣的發抖,他居然派人去刺殺權傾,幸好沒事,要是權傾真死了,她就算再有錢,又有什麽用,她這一生還有什麽追求?
夜鷹臉上的傷疤更加的猙獰了,她居然敢打他,整天光想著那個男人有什麽用,他早就說過那個男人不會喜歡上她的,不會對她有任何感情,別指望了,可是她非要不聽,非要努力試試。
現在居然還為此打了他,這些年要不是他,她哪裏能順風順水,過得那麽滋潤逍遙,不過,也怪他,從前太縱容她了,養成她這樣刁鑽的個性。
哼,如果當年不是靠她是大哥的遺孤,召集和啟用原來的路線,他才不會找上她呢,如今這一切都是他一手打下來的,她非要自稱什麽主子?
“怎麽你不服?”
“夜鷹不敢。”他說著不敢,眼神裏真沒把她當回事。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自行動。”
“權傾有妻子和兒子,你真的以為他還會轉頭看到你?這些年,他對你,你還不死心?”
“那你說我能怎麽辦?我要是殺了林木和他兒子,他會恨我,殺了我的。”
“如果一個廢人呢?”把他拘押起來,不是她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了?隨心所欲。
酒兒搖了搖頭:“不,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看到他那個樣子。”她喜歡的就是他那個不近女色高高在上又冷冰冰的樣子,如果他變了,跟廢人一樣,她又拿什麽喜歡他?
“好吧,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如果林木不貞,和安臣有一腿呢?到時候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在一起?”酒兒冷笑,要想拆散權傾和林木,隻有毀了林木的清譽。
“你確定能成功,過了這麽幾年,安臣比起權傾還是要差的遠了,他根本不是權傾的對手。”
“安臣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三個人聯手還算計不過他?”
“哼哼。”除了粗暴和武力可以搏一搏之外,他不認為他們有勝算的可能。
“好了,我自有辦法,你別找事就行了。”
夜鷹不以為然的退了下去,婦人之仁,果然是目光短淺。
“不過安臣到是有不少的動作,在我走後的這半個月裏,他和好幾家公司都有了合作,活躍在A市的名門貴族裏,他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很。”
權傾說這話時,含著淡淡的嘲諷,一股威勢貴氣天成。
林木明白他的意思:“爬的越高,摔得越慘。”
“公爵那裏已經有些眉目了,相信出不了十天,就差不多了。”
林木又想起來一件事:“酒兒那裏,要不要讓可兒回來作證?”
可兒沒有跟著他們,權傾反倒有點相信她是可兒了,隻是:“她不管是誰,都不在是可兒的身份了,她的話無法作證。”
林木恍惚一下,是啊,誰能相信她就是可兒呢,她說的誰能相信呢?連身份都無法使人相信,更無法作為證據了。
“我會讓大家相信的,我有信心。”林木相信這麽多年的生活習慣,如權老爺子老太太,擎書權之儒都無法忘記的,假以時日,就如她一樣,到最後不也相信了嗎?
權傾林木回來的那天,家裏人為他們接風,紳紳興高采烈的給每個人都分發禮物,其他人都是兩份,林木和紳紳各準備一份,隻有權傾從來不買禮物,已經習慣了,也沒人埋汰他。
隻有米樂嘉樂收到的禮物最多,小孩子都以禮物多少來衡量自己在對方心裏的位置,兩個小家夥立刻覺得紳紳簡直是他們的親弟弟,對他們太好了。
所有好玩好吃的都拿給紳紳,簇擁著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
酒兒也收到了禮物,隻是在眾人之中,她的禮物最不起眼,權宴和權夏都是頂級的化妝品,而她的也是化妝品,可包裝什麽的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她乖巧的道謝,麵上還笑的純良:“酒兒的似乎與大姐二姐的還不一樣,這是酒兒的特殊待遇嗎?”
她想這樣說,就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讓大家看看林木究竟是怎麽對她的,給她買這麽便宜的東西,厚此薄彼的太明顯了吧。
林木為什麽給她選了那一套廉價的化妝品呢,主要是考慮到她不會用,肯定要扔掉,要是買的貴了,不是浪費了嗎,反正上麵寫的都是K國的語言,一般人看不懂。
“一樣啊,都是一個牌子的,你這款啊是服務員推薦的,她說沒生過孩子的小姑娘還是用這款比較好,你這款雖然隻有一個水和麵膜,可是價錢與大姐二姐的都差不多,酒兒是覺得自己的東西少了嗎?”
酒兒心裏冷笑,當所有人都是瞎子嗎?同一個牌子的也有低端和高端之分,看這包裝還看不出來,她這分明連日期都不是最新的。
“酒兒可沒有這麽想,酒兒隻是覺得大姐二姐的包裝挺好玩的。”
她就不信以老太太和擎書的眼光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差別,就算嘴上不說林木,心裏想必也有想法吧。
大姐二姐心裏跟明鏡一樣,但是怎麽也不會覺得林木會幹出這事來,她們都相信林木說的,包裝雖然不一樣,看著檔次也不一樣,但是價錢卻是虧不了酒兒的。
於是道:“酒兒啊,什麽事都不看外表的,這物品什麽的就更不能看了,不能以包裝來評判一個東西的好壞。”
二姐也道:“對啊,酒兒,你難道連你三嫂的話也不信嗎?”
酒兒咬著牙,眼睛裏一陣黯然,這林木才來到權家多少時間,就把他們的心都給蠱惑了,這麽相信她。
嘴上擠了一個極大的笑容:“大姐二姐,你們誤會了,酒兒不是那個意思,你們還不知道酒兒嗎?隻是好奇而已,才問了問,要是你們這樣說,以後酒兒都不敢說話了。”
“好了好了,你們姐妹錯不了,這點小事不要再說了。”老太太勸道。
“奶奶你放心吧,酒兒是咱們家最小,我這個做三嫂的,當然要更加照顧她了。”林木軟言細語,論表演的功夫,誰不會啊。
“奶奶,這個披肩還是權傾幫你選的呢,你喜歡嗎?”“哎呦,權傾的眼光啊,果然不錯,我太喜歡了,他什麽時候想過給我們挑禮物啊?他這個不走心的,看樣子,你們這次玩的不錯啊。”老太太撫摸著禮物笑著問。
權傾從進屋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眾人歡歡樂樂的調笑,似乎也與他無關,隻是在酒兒挑釁的時候,冷沉的盯著她,直到老太太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他的平靜。
“哪裏玩的不錯了,命都差點丟了?”他清冷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顯得格外的突兀。
大家都驚異不已:“這是怎麽回事?”這件事隻有權之儒和擎書知道,其他人都沒有告知。
酒兒坐在林木的對麵,林木一直注意著她,明顯的看到她的手一抖,她從沙發上拿起那套化妝品,以掩飾自己的不安和手下的小動作。
“我們在山寨時,被人刺殺了,知道我們一家三口行蹤的並不多。”
老爺子怒氣衝天,拍了拍桌子:“是誰這麽大膽子,敢動我權家的人?”
老太太忙給他順氣:“有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
“已經查出來了,是和鄰國有毒品交易的人,我權氏和他們從來沒有任何來往,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對我下手。”
老太太擔心的問:“紳紳沒嚇著吧?”
紳紳和嘉樂米樂在一起玩,聽見老奶奶的問,回了一句:“紳紳還幫忙打死了幾個人呢。”
老太太嚇了一跳:“居然這麽凶險?”
老爺子道:“這事一定要徹底查清楚,到底這些人為什麽會找上你?”
“我已經順藤摸瓜把那一條毒品線路給堵死了,聽說他們都聽從一個叫夜鷹的人的指揮,不知道老爸在市裏工作了這麽多年,可聽說過這個名字?”
權之儒銳利的光淡淡的掃了下酒兒的方向,道:“是聽說過,他當時是毒梟夫婦的手下,可是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或許沒死呢。”
“就算沒死,和我們家有什麽冤仇嗎?”權宴聽得驚心動魄的,紳紳那孩子那麽小,居然打死了人,這多可怕啊,這孩子還輕描淡寫的,居然不害怕,趕緊的見縫插針問了一句。
權夏也不知道酒兒的身世,說道:“如果當年的夜鷹沒死的話,也和我權家沒有關係啊,老爸當年並不分管他們緝毒隊的事。”
大姐嘀咕:“是啊,這就太奇怪了呀。”
權傾的目光掃了一圈:“你們放心吧,我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的。”
林木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酒兒,她的手指甲已經快把化妝品盒子捏碎了,果然權傾的這一招打草驚蛇挺管用的,即使扮柔弱如酒兒,不露一絲蛛絲馬跡的人也終於穩不住了。
同樣權傾的話也算是給老爺子和老太太提了個醒,他們對夜鷹這個人是誰清楚明白的很,至於權家為什麽會和毒品扯上關係,那些人為什麽要刺殺權傾一家,想必心裏也有了底。
“你怎麽了酒兒,好像很難受似得?是不是吃了飯哪裏不舒服?”這樣的天已經入了秋,酒兒的額頭卻出了汗。
“沒,沒事,我是聽三哥講的有點嚇人,在為你們擔心。”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借口找的不錯,都知道她膽子小,弱不禁風的,被嚇著了也正常。
“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是都沒事嗎?”林木脊背挺得筆直:“我們權家人都是鏗鏘兒女,骨子裏都是硬的,你看連紳紳都不怕呢,你自小生在權家,也應該繼承了這種精神啊。”
“是,是,三嫂這樣一說,酒兒也覺得有一種浩然正氣充斥在心中,我肯定不給權家丟臉。”酒兒鎮定了一下心神道,差一點就露餡了,被林木給看出短端倪了。
隻是三哥這樣說,是懷疑她什麽了嗎?故意說給她聽,說給大家聽,老爺子他們是知道她的身世的,毒品這條線肯定會懷疑到她身上。
“三哥,三嫂,照你們這樣說,那夜什麽鷹也是搞毒品的了?三哥,你一定好好調查,抓住他,不光是為了權家,為你們自己報仇,更為了我們這個國家啊,毒品那東西太害人了。”
權傾抬起漆黑的眸,陰沉的盯著她。
酒兒被看的一陣心虛,那道目光似乎能穿透她心裏,她低下頭,沒有人能在權傾的注視下堅持三十秒。
權宴和權夏附和道:“是啊,老三,你一定查出來這些人渣。”
大姐夫二姐夫似乎能察覺出來這流動的空氣裏彌漫的緊張氣氛,隻要老婆聞不到吧,權家的事,小舅子不發話,他們還是少摻和,順勢把老婆往懷裏一帶:“老三什麽時候吃過虧?你們姐妹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林木道:“是啊,大姐二姐,你們不用擔心,權傾會處理好的,隻是這段時間,你們也要小心,那些做毒品交易的人都比較喪心病狂。”
“那你們更要小心了。”權宴和權夏還是鄭重的叮囑林木。
“你們放心吧,我們已經做好了防範,隻要他們一動,就會有一張大網等著他們,把他們一網打盡。”
“那就好。”
林木瞟了一眼酒兒,這是給她的驚醒,相信她這樣說,她這段時間不是被逼的狗急跳牆就是按兵不動,無論怎樣,都是他們的機會,他們要開始全麵反擊了。
“權傾你給我來一下書房。”老爺子坐不住了,拄著拐杖向樓上走去。
他終於也沉不住氣了,隻要誰敢對他權家不利,想破壞權家著,都是他不能容忍的,無論是誰,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