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網打盡
權傾跟著老爺子去了書房,他們剩下的這些人都知道老爺子今天是真的發怒了,也準備發威了,敢刺殺他最喜歡的孫子和寄予希望的重孫子,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望著兩人的背影,似乎這才想起,老爺子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將軍,而權傾一直都是蟄伏的獅子,如果他想,這整個A市,他都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權老爺子坐在書桌前,他慵懶的坐在對麵,用漫不經心的腔調問:“老爺子等不及了?”
“行了,你少給我賣關子,實話實說,你現在掌握多少信息了?”
“差不多了,你隻管等著就是。”
“跟酒兒有關?”
權傾點點頭:“關係還不小,興許當年可兒的事情就是與她有關。”
老爺子臉色一凜:“我就說吧,這樣人家的孩子不能收留,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你奶奶非要不聽,看看吧,出了這麽大的事不說,還鬧的我們權家家宅不寧,真是造孽啊。”
“你這話在我麵前說說就得了,別在老太太麵前嘟囔了,她最近身體不好,如果知道酒兒和可兒之間的事,免不了傷心自責。”
“早晚要傷心,這事又瞞不了,你不用看在她的份上心慈手軟。”
權傾冷笑一聲,露出一抹蝕骨的寒意:“你覺得我會看在誰的麵子上手軟?”
是啊,他怎麽忘記了,他這個孫子狠起來,就是天王老子的麵子也不會給的。
老爺子點點頭:“行,你放手去幹吧。”
“家裏就交給你了。”權傾意有所指。
“你放心,我老頭子還沒有昏庸到連家門都保護不了。”
祖孫兩人出去的時候,樓下的眾人又開始了談笑風生,隻有酒兒似乎精神不濟,坐立不安,坐在那裏話語很少,就連平常裝的乖巧也裝不下去了。
她一度想離開這裏,隻是被林木攔住了。
“我給大家去廚房切點水果來。”
林木指著桌子上滿滿的水果:“這些還不夠嗎?”
“那我……去端點糕點?”
“剛吃過飯,還是不要吃糕點了,不好消化。”
酒兒的要求被林木一一否定,就是權宴權夏也看出來了,林木和酒兒之間的不對付,林木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好像在針對酒兒一樣,酒兒也沒有像今天這樣魂不守舍,驚慌失措。
其他人心知肚明一樣,誰也不說話,就連老太太都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管不問兩人之間的較勁。
一會酒兒捂著肚子,眉頭緊皺,坐在她旁邊的權夏最先發現她的異樣。
“酒兒怎麽了?”
“不知道,肚子有點疼,可能要來情況了。”
“咦,你現在有情況也肚子疼了?我記得以前你從來不疼的?”權宴聽見了問道。
“不知道啊,應該是上次來的時候吃涼的東西了。”
“哦,那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她瞅準了機會,站了起來,給大家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她捂著肚子,裝作有點難受的走了出去,快走到自己房門前的時候,才直起身子,目光陰沉的望著遠方。
迅速利落的打開房門進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正廳裏的電話突然響了,伺候在一旁的小蘭離的最近,拿過來接聽:“啊,酒兒小姐,止痛藥?好的,我這就去。”
林木在小蘭喊出酒兒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支起了耳朵,她現在對這兩個字非常的敏感。
林木把小蘭叫過來,小蘭道:“酒兒小姐說她打電話讓藥店送了一盒止痛藥來,讓我去開門給她去拿,她肚子疼,動不了了。”
“這麽嚴重啊,那你快去快回吧。”權宴磕著瓜子道。
小蘭點了點頭。
林木問吳媽道:“咱們家沒有備用的止痛藥嗎?”
吳媽道:“有啊,大概酒兒小姐忘了吧。”
“我覺得還是用我們自己家準備的吧,外麵的藥店不知道合不合格,據說現在出現了很多假藥呢,你說呢媽咪?”林木看著擎書道。
林木覺得這酒兒這個時間叫外人來送藥,肯定有問題,她要去查證一番,所以要征得擎書的支持。
擎書站了起來:“木木說的很對,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免得吃錯了藥。”
“那我和媽咪一起去看看酒兒吧。”林木和擎書並肩走了出去。
權宴和權夏看媽咪和林木去了,也不好坐著,好歹也要去看一眼酒兒啊,不然說不過去。
快走到酒兒門口的時候,林木突然想起來似得:“糟糕,忘了讓吳媽去藥房先給酒兒拿藥了,你們先進去,我去拿。”
她說著退了出去,抄近路去了大門口,那個送藥的小夥子還站在門口,著急的等待著。
小蘭正在給他錢。
林木走上去:“小蘭,等一下。”
說著把小蘭手上的藥接了過來,翻過來看了一眼,鉑紙包裝,沒有拆開過的痕跡:“你是哪個藥店的?你們這藥正規嗎?不會是假的吧。”
“這位夫人,怎麽可能,我們是十幾年的老店了,要是有假藥,也不會開到現在了。”
林木盯著那個小夥子,看他的憨厚樣子,不像是與酒兒來接頭的人。
“那也不一定,你要知道我們這樣家庭裏的小姐,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知道我知道,夫人你可以去查,我們德善堂的確開了很多年了,口碑好的沒話說,以前酒兒小姐也從我們那裏買過的。”
“你認識我們家酒兒?”
“她去買藥的時候,我見過兩次,而且十天前我也來送過一次呢。”
“行,你先回去吧,這次的藥,我就收下了。”
等送藥的人走了之後,林木把藥交給小蘭,壓低聲音道:“把藥給酒兒小姐,不要告訴她我來過門口,見過這個送藥的小哥。”
小蘭有點疑惑,不過看著林木堅定的有點森涼的目光,怎麽感覺溫婉淡然的少夫人也有一股子冰冷的氣質呢。
所以就沒有敢問,直接去了酒兒哪裏,把藥拿給了她。
酒兒沒有看見林木,隨口問了句:“三嫂呢。”
權宴剛想說她去藥房給她拿藥了,小蘭搶先說道:“我剛才進門的時候,看見少夫人也要過來了,誰知道吳媽叫住了她,說小少爺困了,少夫人就去哄他了。”
“哦。”酒兒放下心來。
第二天酒兒要外出,還特意在吃完飯的時候當著擎書老太太的的麵問林木,需不需要衛生巾可以幫她捎回來。
林木點點頭:“我恰好也要來了,那就拜托酒兒了。”
酒兒很滿意,光明正大的去車庫要司機了,她平常都用小王的,可是今天就張叔在,其他人的都被派出去了。
這個張叔是權家的老人了,自從權之儒年輕時就跟著他,酒兒並不想用他。
他卻性格爽朗的叫住了酒兒:“酒兒小姐要用司機嗎?隻有我一個了。”
“哦,那算了吧,我還是打車去吧,萬一爺爺奶奶用的話,就沒司機可用了。”
“沒關係,不是還有管家嗎?他正愁沒有機會開車呢。”
酒兒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她其實也有自己的車,也許是心裏有鬼吧,一般光明正大的事時,她就開車,偷偷摸摸的事,她反而都是讓司機送她,以免權家人疑心什麽。
張叔把她送到一個商場麵前,說自己在停車場等他,買完東西給他打電話就行。
酒兒點頭答應。
酒兒的身影進入商場以後,有一個人也從後備箱裏跳出來,隨著她走了進去。
她進去以後,確實一直在看衛生巾,反反複複的選了好久,才選好,然後又磨磨唧唧的買了許多零食,最後上了一趟洗手間,從裏麵出來之後,去了收銀台結賬,最後乘坐電梯的時候,看人很多,就改成了安全通道。
有一個帶著口罩的清潔工工人在拖地,兩人背靠背站著,一個拖著地警惕的看著上麵,一個抽了根煙警惕的看著下麵。
四周很明顯,並沒有人。
那人壓低聲音道:“權傾對我監視很嚴,你怎麽這個時候約我?自己看機會行動吧,不要再約了。”
“你放心,我來的時候很謹慎,沒有人跟著,我是來告訴你,他查到我了,找到證據是早晚的事,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很快就會被他一網打盡了。”酒兒的話音不如原來那麽陰冷,反而帶著種不安。
她承認昨天是有點坐不住了,不該約他見麵的,可是既然來了,就得交待清楚啊。
那人回頭,皺著眉頭,有點氣急敗壞:“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早做了他不就一了百了了?”
“你以為你是在殺一個螞蟻嗎?想做就做?你不是說山寨行動天衣無縫嗎?怎麽還被他輕鬆的逃了,還抓到了你的手下,順藤摸瓜除了你一條線,這次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你還輕視敵人,早晚被他抓住,我是來告訴你,趕緊離開A市。”酒兒也有些惱了,早讓他老實一段時間,非要不聽,看看被反監視了吧。
連累她也脫不了身了。
“你以為我現在還走得了嗎?我告訴你吧,昨天黑龍那個蠢材過來找我了,他身上有追蹤器,他居然不知道,幸虧我有人相助,才脫了身,要不然你現在就隻能在警局看見我了。”
“昨天晚上?那黑龍呢?”酒兒瞳孔一縮。
“被抓了,我找人把他給做了,要不然他這個軟骨頭,不定招出什麽呢。”
“做完了?”
“還沒消息。”
“愚蠢,警局難道想不到你會這麽做嗎?他們會讓你殺人?”
“明知道做不到,也要做啊,難道要等他把另外兩條線供出去?”
“我們現在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還想那麽多幹什麽,你這樣分明就是引火上身。”
“就是引火上身,我也要和他們同歸於盡,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夜鷹看了眼酒兒,這毒品是他一輩子的心血,為了它,他死過又活了過來,誰能從他這裏搶東西?他不會拱手讓人,更不會輕易讓人把它毀了。
“幸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的身份,他們都不知道,隻要你和我們都不聯係,警察就抓不到你的證據,如果他們懷疑你,你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就好了,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到最後,他還是看在酒兒母親的份上,保她一命,這是他曾經答應過她的,護著她到最後,如今,他也算是做到答應的諾言了。
“你要怎麽做?”
“你猜權傾如果知道你參與了這麽多,會對你如何?”
酒兒想到權傾昨天那個冷冰冰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那隻是對她懷疑,就對她如此,要是找到了證據,真的證實她做了那麽多惡事,她想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把她大卸八塊吧。
她搖搖頭:“他查不出來的,沒證據,可兒的事,白婉婷的事,紳紳的事,林木的事,如果能查出來什麽,他早就查出來了,隻要我撇清毒品的事情,他永遠也拿我無可奈何。”
“你確定他沒有其他辦法?”
“我確定。”
哼,夜鷹卻不信,他的手段就這麽多。
“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我們見麵怎麽著都不安全。”
“你答應我,不許害了他的性命。”她知道夜鷹曾經是亡命之徒,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他被權傾逼的無路可逃,一定會選擇同歸於盡,而他如果死了,她感覺自己都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自從三歲時,她懵懵懂懂的時候,看到他因為一個男人追權宴而不爽,想盡辦法把對方坑的狼狽不堪,那時他還讓她幫了一個小忙,就是那時候,她就為他的帥氣,不可一世,霸道果斷深深迷戀,她喜歡上他一發不可收拾,並且一戀就是一生,絕不回頭。
“我盡量。”夜鷹用敷衍的口氣說道,酒兒不放心,還是問道:“你準備怎麽做?”
“車禍不是最好的無頭案嗎?”
“你?”
“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的機會動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留他一條命,看他生不如死又苦苦掙紮的模樣。”
夜鷹說完,就拎著水桶上樓去了。
酒兒掏出手機給張叔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好了,讓他在門口等著自己。
然而她並沒有走出商場的大門,門口來了很多警察,甚至連特種部隊都給驚動了,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現在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酒兒驚慌失措起來,難道是夜鷹被發現蹤跡了?自己的行蹤被人監視了嗎?是自己給他帶來了災禍?
她小聲的問看押群眾的警察:“同誌,發生什麽事了?我的司機還在門外等著呢?”
“商場發現了一個毒販的行蹤,請小姐耐心等待一番。”
酒兒的臉有點蒼白,果然是夜鷹被發現了,可是對方是怎麽發現的?她明明身後沒有跟著人,這些年的反偵察能力不是白練的,而且她和夜鷹見麵的樓梯間也沒有人啊。
可是終究是自己給他帶來災禍了,明知道昨天權傾又可能是故意引她上鉤,讓她沉不住氣,她還是上當了。
但願夜鷹不會被抓到。
隻是她抱得期望太大,這麽多警察,還有特種部隊,他要逃出去的希望為零。
可是夜鷹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他挾持了一個女人,往外走去,持槍的特種人員往後一步步退去,很快就到了大堂,那女人一身的名牌,還挎著名包,一看身份就是不凡,這樣的人的性命,警察怎麽著都要小心對待,他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選了這個對象。
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女人的脖子上,她嚇得腿都軟了,拚命的喊:“你們千萬不要亂來,快把槍放下,放下,快放他走啊,你們聽見沒有,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他的性命怎麽能和我相比?如果我有一絲損傷,白家人不會饒了你們的。”
不錯,這人就是白珍珠,幾天後是兒子的生日,她準備買些禮物送給他,調和一下母子關係,誰知道就遇到這事了呢。
聚集起來的人群,雖然對這樣的場麵也都很不安,很害怕,但是對白珍珠的慫樣和自私,還是充滿了鄙夷。
太沒又骨氣了有沒有?你是白家人就了不起啊,你的命就值錢了?都恨不得讓那個毒販趕緊的把人消滅了,然後讓特種人員把毒販消滅了,這樣的人留著也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