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折騰安臣
綠芽順著她眼睛的方向指過去:“那個就是你以喜歡過的初戀?長得還湊合,隻是比三哥差遠了,也就是說你以前的眼光不咋地,碰到三哥以後才正常。”綠芽毫不客氣的批評她。
林木眯了眯眼睛,不確定的問:“也許曾經不是喜歡?”
綠芽都笑了出來:“難道你連喜歡不喜歡都分不開?”
林木認真的搖了搖頭:“也許是真的沒有分清,你不知道我們家和安臣家的關係比較複雜,我分不清也很正常,那時候那麽小,你能把喜歡和其他的愧疚報恩理想或者好感分的清楚?”
綠芽望著她點了點頭:“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林木望著窗外,心裏突然有了個注意:“你說要是銳夫人一會真的來了,看到安臣突然變成了一個瘋子,邋遢的不成樣子,和乞丐似得沒什麽區別,與以前的形象大相徑庭,銳夫人還會喜歡他嗎?”
綠芽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我們怎麽做?”
林木眼珠子一轉:“我們去跟獄警叔叔商量一下?”
“聽你的。”
林木朝綠芽打了個響指,兩人向外麵走去,綠芽手裏拿了個畫架子,手裏握著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固定了下,然後看著他們來來往往勞作的人出神,似乎在思考怎麽才能把他們畫的更傳神。
林木則給獄警大叔解釋道:“她就喜歡畫畫,走到哪裏都想畫下來。”
獄警大叔笑嗬嗬的道:“這是好習慣啊,眼裏到處都是風景,都是美的事物,人活得才能開心。”
“大叔,我看你就從來沒有合攏過嘴,你每天都那麽開心嗎?”
“我呀,是看慣了這些形形色色的人,聽說了太多故事,覺得自己這樣已經很幸福了,能不開心嗎?”
林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些人的身上或許真有很多故事吧,但是悲慘可憐的的居多,要不然也來不了這種地方,有的待上一年或許就出去了,有的或許一輩子也出不去了,人生就止步於此,相比來說,他們的確夠幸福的。
“獄警大叔,我要不替你值一天班吧,讓我也體驗一下,從他們身上找找快樂。”
獄警大叔想了想,也沒有什麽大事,這幫人裏麵在厲害的,反正他們也管不了,不厲害的也不找事,正好自己下午有點事,老婆讓他幹點私活。
他把警棍和鞭子交到林木手裏:“你幫我看一會吧。”說著就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她道:“小姑娘家家的,不要一點小事就想不開。”
“啊?嗯嗯,好。”林木看他走了,才咧開嘴笑了笑:自己說從這些人身上找樂子,所以他以為自己有煩惱事吧?
林木拿了警棍,走到綠芽身邊,笑的神秘:“有了,按計劃行事。”
綠芽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林木一手提著警棍,一手拿著一根鞭子,慢慢的度步到安臣旁邊,他隻是因為獄警換了一個人多看了一眼,便麵無表情的繼續搬著幾塊磚,林木一開始還躲閃了一下,生怕他認出自己,見他沒有在意,便想起自己臉上有師兄的易容術呢,怕什麽?看了一會,就發現問題,找到懲治他的理由了。
她吧警棍朝他身上戳了一下,捏著嗓子問:“喂,你,人家都一次搬七塊磚,你為什麽就搬了六塊?”
安臣老實的回答:“我的手受傷了。”
“我看見你受傷了呀,可是這是理由嗎?你受傷了是你的事情,你一次就搬了一塊磚,那麽一天少搬多少啊,你不搬就得讓別人替你搬,憑什麽讓別人替你受傷的手買單呀?”
林木戳戳他裹著一塊白紗布的手:“不是裝的吧?”
他悶哼一聲:“是真的受傷了。”
他初來乍到,過慣了少爺的日子,哪裏會幹那些粗活?笨手笨腳的拖累大家的後腿被人嫌棄不說,還被轉頭砸傷了手背,冒了不少的血,這下更拖累大家了。
監獄裏素來就有老人欺負新人的說法,本來看他不順眼,這下聽管教的代班獄警都這麽說,更是氣焰囂張起來,周圍有好事著紛紛圍過來。
“他昨天受傷的時候就少幹了不少,加上現在的,少幹的就更多了,我們太吃虧了。”
“對啊,就該讓他自己把這些都幹了。”
有一個牢獄頭頭道:“小兄弟,既然他搬磚不方便,不如讓他去鏟糞池吧,正好那個費不了多少力氣。”
安臣極力辯解:“我不去,我搬七快就是。”
鏟糞池那活,又臭又髒,誰願意去啊,平常都是抽簽去的,幹淨驕傲如安臣更是不願意去,他說著又在搬著的磚上加了一塊。
立刻有人說:“這不是能搬動七塊嗎?果真是在騙我們呀?這小子太可惡了。”
“對啊,你怎麽這樣?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甚至有人推搡著他,這裏都是犯了大錯進來的人,能有幾個是善茬,一句不和就有可能打的頭破血流。
這下子算是在他們中間埋下怨恨的種子了,以後他們不會給安臣好日子過的。
“行了,那就讓他去鏟糞池吧,就當做懲罰了,反正你們也沒人願意去。”
林木望了一圈,她發現他們中間似乎也有團夥,有人想要上前繼續威脅安臣,揍他一頓,其中一個頭頭一攔,輕道:“鏟完糞池再說吧。”
那人立刻明白了,他現在把安臣給打了,那糞池就沒人打掃了,要是等他打掃完了,在打也不遲啊,反正他就在那裏,要待一輩子的。
那人振臂一呼:“你們願不願意讓她去鏟糞池?”
所有人把手都舉了起來,安臣的臉色一白,今天的糞池她是不得不幹了。
他握緊雙手,受傷的手背傷口崩裂,鮮血又滲了出來,他似乎也沒有覺察到疼痛,一言不發去鏟糞池了。
林木看著他那樣子,竟然覺得心裏挺暢快的,要是安母看到自己的兒子這個形象,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她這一生都以她兒子為榮,如今他變成了一個挖糞池的,會不會瘋掉呢?
林木決定去拍幾張照片,如果以後有機會見到安母的話,可以給她好好看看。
不過林木跟著他過去,離男廁所還有老遠就跟不過去了,這還是老式的便池,你想男人們上廁所哪有注意的,自然是隨地大小便,無處下腳都是真的,她被嗆的站在了原地。
她打開手機鏡頭,把人拉近了,也能照上。
她朝著那邊大喊一聲:“你抓緊啊,兩個小時後我讓他們過來檢查過不過關?要是不過關,下一次你還要做的,你要考慮清楚了。”
安臣那邊沒有說話,想必他也是被熏的,用手捂住了鼻子,她看見他剛進去就跑出來蹲在那裏吐的稀裏嘩啦。
咦,那他平時都不上廁所的嗎?難道每次都要吐一遍?
她看見他一連出來吐了好幾次,才慢慢的適應了,林木拍了幾張照片,便去找綠芽。
“不用你的顏料了,我覺得這樣子似乎比潑一身顏料更來勁,更能讓銳夫人驚訝。”
“估計那個銳夫人以後想起來安臣就做噩夢。”
兩人吃吃的笑著。
一個小時之後,獄警大叔連忙跑了過來,把她手中的警棍拿過去:“你們裏趕緊撤,去成老師身邊去。”
“怎麽了,大叔,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剛接到命令,說市裏書記的車馬上就要來了,K國皇室的人要來參觀檢查。”
他連忙吹了一聲哨子,命令大家集合。
大家集合到是挺快的,跟當兵的似得,聽說他們剛來時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殘酷訓練的,想必也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時間緊急,獄警大叔也來不及看缺了誰,他急匆匆的給大家解釋了兩句,說上麵有重要人物過來參觀,讓他們好好表現,說不定表現好了,就能減刑。
眾人都笑嗬嗬的保證,一定會表現好的。
獄警大叔又交代一句:“那大家好好幹吧,上麵讓我們正常工作就行,不需要特意表現什麽。”
大家散了之後,比先前表現的更好了,更積極向上了,甚至為了讓場麵更熱烈些,還唱起了歌,喊起來號子。
林木走到獄警身後道:“大叔,還有一個在鏟廁所,要不要叫過來?”
“鏟廁所?趕緊叫過來啊,這時候鏟什麽廁所啊?”
“當然要鏟了,萬一上麵的領導要上,難不成讓他們踩著屎尿上去。”
“那怎麽使得?他們是貴賓,是有專門用洗手間的。”
林木張了張嘴:“那,那現在是要叫還是不叫?”
“趕緊讓人去叫啊,領導萬一點名字缺一個就不好了。”
林木連忙點了一個人,去叫安臣了。
她和綠芽回到師兄旁邊,繼續做筆記去了,在重要領導來的時候,這邊的輔導正好也做完了。
在林木和綠芽的央求下,師兄無奈的去和獄警大叔商量,說他們從來沒見過外國的皇室中人,要求在這裏看看。
獄警大叔同意了,師兄的身份在這裏還顯得他們A市領導具有人文主義關懷的精神呢,給犯人們還做心理輔導,這是外麵城市的監獄所不具備的條件。
師兄領著她們兩人和獄警大叔站在一起,監督犯人幹活,安臣的到來令他們都捏著鼻子躲得遠遠地。
他要求去換一身衣服來,那腳上不知道踩了什麽東西,鞋子是必須要換的。
林木捏著鼻子道:“領導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候走開,恐怕來不及了吧,領導們隻是遠遠觀望,又不走到他們中間去,聞不到那些味道的。”
獄警大叔想想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便把安臣直接又趕回場地幹活去了,安臣盯著林木看了一會,那仇恨陰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可是林木並不怕他,他現在還是困獸,還能有什麽花樣不成?
他不情不願的回去了,很快領導的車子就駛了進來,前麵的車輛下來幾個保鏢,分站在兩旁,權之儒親自陪同,他看上去和在家裏的低調毫無存在感真是不一樣,威嚴十足,派頭十足,即使你想低調,那抹與生俱來的氣勢也不容忽視。
他下來之後,銳夫人才從車上下來,這女人可比實際年齡顯得老多了,臉上的皺紋橫起不說,眼睛都是浮腫的,或許是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太過悲痛的緣故?
她身材也很臃腫,加上身高很高,真個人魁梧極了,就是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站在她麵前也會顯得很嬌俏。
穿著的衣服還行,一看就是貂皮大氅,貴族派頭十足。
怪不得權傾會嘲笑安臣說,怎麽會下的去手,想想那情境也是,你麵對一個比你還魁梧的女人,比你媽年齡還大,長得又如此之醜,關燈的時候感覺像鬼,開燈的時候更像是魔鬼,你真的下的去嘴,下得去手?
林木砸吧砸吧嘴,歎息!對了要是拍下來兩人的床上照片,和他鏟糞池的照片一起給他媽,會不會直接氣死?
那銳夫人下了車,權之儒把她帶向了獄警辦公的地方,並讓獄警大叔給她介紹一下監獄裏的文化和管理。
師兄跟著,綠芽和林木也隻好跟著,權之儒看了綠芽一眼,綠芽沒有化妝,一眼就認了出來,又看了看旁邊的林木,因為她易容的原因,看的時間長了些,想必也猜出來了她的身份,因為林木想到現在自己樣子的,赧然的低下了頭。
獄警大叔有很多年的經驗,自然說的頭頭是道,得意之處,還為銳夫人和市領導一行人介紹了師兄。
市領導對監獄管理十分滿意,並聽取銳夫人的意見。
林木一直在注意著銳夫人的動作,其實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隻是不明白她的心不在焉哪裏來的,為什麽眼睛一個勁的往外瞟去,心思根本不在聽預警大叔的演講上。
銳夫人勉強的說了一下麵子的官話,便提議去外麵看一看,想融入那些獄友們之間,才能更好地觀察他們改造的結果。
權之儒道:“裏麵不乏一些窮凶極惡之徒,即使改造一段時間了,也不能保證他們的本性被改變了,還是不去的好,我們保證夫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權書記此言差亦,我一個婦道人家有誰願意加害啊,我又跟他們萍水相逢,無冤無仇的?”
另外一個市領導道:“夫人不能這麽說,你現在代表的是K國,一個國家,不是您個人,如果您出了事,我們很難向貴國國王交待的,也會引起兩個國家的邦交。”
銳夫人一看也不是個脾氣好的,這種擔心本就是很正常的,她卻臉色變得很難看:“你們想限製我的自由嗎?再說了你們A市就這點本事嗎?要那些保鏢幹什麽,連我的安全都保證不了?”
權之儒笑著道:“銳夫人莫要生氣,是他們做事太謹慎了,你想去的話,我們會保證您的安全的。”
銳夫人拿起包就往外走,那神情不屑的很,林木終於知道為什麽權傾說國王拗不過表嫂的請求,選擇不槍斃安臣了,說是看表嫂的身世可憐,其實是害怕這位表嫂的脾氣吧。
如果鬧僵起來,那臉麵誰都不好看。
權之儒陪著站立起來,其他領導也都無可奈何的站起來。
走下台階,看著那些依舊在唱著嘹亮的歌幹活的犯人,不像是勞改犯,到像是新生的力量。
銳夫人笑著,邁著那粗壯的大腿要走過去,獄警大叔連忙攔住:“銳夫人,不可啊,他們都很髒的,所謂臭男人就是這樣,不要沾辱了你高貴的靈魂。”
銳夫人斜著眼睛瞪他一眼:“你敢管我?”
權之儒道:“讓她去吧。”一揮手,那些保鏢們走在前麵開路。
林木和綠芽激動地跟在後麵,歪著腦袋看。
銳夫人高傲過頂的小眼神,一個個的飄過去,漸漸地走進那些犯人中間。
“你看那是哪裏的貴婦人?居然來我們這裏來了。”
“就是這娘們太醜了。”
“也是,要來也不來個漂亮的,讓我們過一下眼癮也行啊。”
那些人小聲的低聲議論著。
銳夫人並沒有聽到,她一心一意的搜刮著她的目標,她的小心肝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