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眾裏尋他1
有些事想要對宮玉說,可是,有夏文樺在場,夏文棠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看了宮玉幾眼,他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
夏文樺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宮玉卻是注意到了。
是以,和夏文樺離開大帳後不多時,宮玉又返回來。
夏文棠正皺著眉頭考慮接下來的事,冷不防見宮玉去而複返,他吃驚地看著宮玉,眉眼間都是驚訝。
宮玉開門見山道:“大哥剛才是有事要說嗎?”
夏文棠一陣竊喜,“你還真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姑娘,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
“多謝大哥誇獎,大哥既然有事,那就說吧!”因夏文樺的緣故,宮玉現在也將夏文棠看成了自家人。
夏文棠站起身,從桌案前走下來。
要說的話有些為難宮玉,他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就是那個淳於彥……”
“淳於彥?”宮玉眯起眼睛,腦中不住地猜測夏文棠對淳於彥的態度。
夏文棠微微一歎,“大哥知道你和淳於彥的關係……”
自從得知了宮玉的真實身份,他也就知道宮玉乃是淳於彥的未婚妻了。
不料,他話還未說完,宮玉就截口道:“我和淳於彥沒有任何關係。”
一顆心全係在夏文樺的身上,她可不感興趣做淳於彥的未婚妻。
也因此,她與淳於彥的接觸都很少,甚至是避免去接觸淳於彥。
夏文棠唇角尷尬地一扯,“我知道,我想給你說的是五皇子已經死了,而淳於彥是和他一起來的。”
兩人都是來監軍的,沒道理五皇子死了,還要留著淳於彥的性命。
宮玉雙眸一睜,詫異地看向夏文棠:“你是想讓我去殺了淳於彥?”
她終於知道夏文棠想留下她單獨說話的原因了,八成是顧慮她與淳於彥的那層關係而怕她有想法。
不過,淳於彥那人挺正直的,和五皇子的性情完全不同,沒道理五皇子死了,要把他拉來墊底。
可是,淳於彥是定侯府的世子,始終是大梁皇朝之人,想來他的存在對夏文棠也是一種威脅。
特別是在這種特殊時期,留著淳於彥的命,後期可能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
宮玉心中有些矛盾,這任務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夏文棠觀察著她的眼神,“你和那個假南宮玉長得一模一樣,想來你去對付淳於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他的身。”
宮玉還沒決定下來,緊抿著嘴巴不說話。
夏文棠歎息一聲,“這事兒對你有些危險,你也可以拒絕。”
“沒危險。”宮玉終於開口,口氣硬邦邦的。
頂著一張和假南宮玉一模一樣的臉,她接近淳於彥,估計淳於彥都不會有任何察覺。
這種情況下殺掉淳於彥,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關鍵是……
夏文棠忽然道:“淳於彥人不錯,如果他可以保持中立,那我們倒是可以放他一馬。”
由這段時間以來對淳於彥的接觸,他也是有一些惜才之心。
宮玉沉重的情緒中摻合了一絲驚喜,“可以放他一馬?”
夏文棠點點頭,“他若是願意幫助吾等,那就更好了。”
宮玉考慮了一番,道:“我試試吧!”
能不殺,那就更好了,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要解決掉淳於彥的。
忽然想起什麽,她又道:“那夏侯萱呢?”
侍候了夏文棠一段時間,她早就知道夏侯萱喜歡夏文棠的事了。
夏文棠微微一怔,而後閉了閉眼,好似還沒想到夏侯萱那人。
盞茶之後,他道:“放她走吧!”
放了夏侯萱,想來夏侯萱也起不了什麽幺蛾子。
宮玉難得地抿嘴一笑,“好!”
夏文棠瞧她嘴角的笑容,汗顏地扶額,“小點點,大哥和夏侯萱沒有任何關係的。”
“嗯。”宮玉戲謔地應聲。
夏文棠更是汗顏了,“真沒關係。”
宮玉附和地點頭,“嗯,沒關係。”
看夏文棠還頭疼,她轉而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道:“大哥,那我下去了,此事得快,我要去做一些準備。”
……
淳於彥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襄陽城攻打了回來,他不像五皇子一樣急於搬到城裏去享受,而是仍然呆在之前紮營的地方。
那裏離襄陽城挺遠的,快馬加鞭也得要小半天的功夫才能到達。
而在那邊,新兵仍然在訓練,淳於彥為了讓新兵的戰鬥力盡快的提高,來到軍營後,就自請去新兵訓練營,親自訓練。
這邊,宮玉回到自個兒的營帳,夏文樺已經睡了。
這一天天的都那麽累,基本上往床上一躺,就能秒睡。
她一直做男裝打扮,也因此這後來都跟夏文樺住在一個營帳裏。
看見夏文樺的睡顏,一股暖流便鑽入宮玉的心中。
宮玉稍微止住急切的心思,慢下腳步走到床鋪前。
沉睡中的夏文樺如畫的劍眉往鬢角斜飛,臉部輪廓如刀削般線條流暢,鼻如懸梁,朱唇皓齒……
好吧!現在看不見他的牙齒。
但對於一個顏狗來說,宮玉就這麽看著他,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文樺……
心中呢喃他的名,宮玉沒忍住地伸手輕撫了撫他的臉頰。
倒是對他的唇有很大的衝動,可是,理智告訴她,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那麽一瞬間,宮玉拿不準要不要喊夏文樺起來告知夏文樺。
可她又一想淳於彥那該死的與原主從小訂婚的事,又怕夏文樺誤會。
她已經答應了夏文棠去處理此事,那就……先不告訴夏文樺吧!省得夏文樺憂心。
如此打算後,宮玉便退出營帳。
南邊有一條小河,夜裏靜悄悄的,已經沒有人去河邊洗澡了。
宮玉到了河邊,沿著河岸向上遊走了好一段路,這才下河去洗澡。
要接近淳於彥,她就得作女裝打扮-——讓淳於彥以為她是“南宮玉”,她行事就容易多了。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穿女裝了,宮玉把以前買的一套質量上乘的淡藍色紗裙穿在身上,左右都覺得不對勁。
束在頭頂的頭發解散,費了好大的勁,她才挽了一個簡易的發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