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眾裏尋他2
女人的發髻都會戴頭飾,她在空間裏找了找,最後也隻找出夏文楠曾經送給她的那一串七彩琉璃珠子來。
不過,將那串七彩琉璃珠子套到發髻上,再固定住,最後一顆水滴形的藍色珠子落在額頭上,咋一看,真是難以言說的美麗。
處理好了頭發,宮玉又給自己化妝。
夜間,她用電筒照亮,對著鏡子化妝時,其實根本不知道她把自己化成了什麽樣,隻是覺得假南宮玉天天化妝,她也得稍微化一下才行。
半個時辰後,徹底改裝完成,宮玉便收拾起東西,去營地坐馬車,然後朝新兵訓練營去。
馬車是夏文棠讓人準備的,趕馬的侍衛技術好,一路狂奔,上午巳時初就到達新兵訓練營了。
曾經,宮玉和夏文樺在這裏訓練過,因而對這地方的地形還算熟悉。
從馬車上下來,宮玉看著營地上訓練的新兵,不覺有些熱血沸騰。
男兒自當磊落,胸懷淩雲壯闊。
曆盡生死劫破,蕩盡乾坤渾濁。
為你墜星劫火,換我墮天心魔。
此生榮辱功過,休管他人如何評說。
……
宮玉莫名地想起這詞,禁不住心潮澎湃。
淳於彥在訓練台上,手提長槍,親自示範。
眾新兵跟著他的動作比劃,呼聲衝天,士氣高昂。
宮玉不覺看得呆了,不得不說,淳於彥是一個很好的將才。
不想打擾到淳於彥,她站在側方一處地勢稍高的山坡上,靜靜地看著成千上萬的新兵訓練。
深秋時節,早晨的風都比較涼。
宮玉矗立在風中,藍色的衣袂翻飛,發絲飄揚。
一直戴著麵具,加之她天生麗質,在這邊疆呆了幾個月,此刻摘掉麵具之後,她的臉也如那山巔的雪蓮般白淨清透。
好美!美得絕塵脫俗!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淳於彥在訓練中冷不防瞥了一眼,目睹那抹藍色的身影立在山坡上的景象,他一怔,轉而不可思議地定睛朝那邊望去。
那張臉,他很熟悉,可又有那麽點陌生。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他一時之間說不出來,單是覺得南宮玉的氣質好像發生了變化。
“世子。”
一個侍衛這時急衝衝地跑到訓練台上來。
淳於彥眸色深深地凝視了宮玉一眼,這才收回目光,朝那侍衛問道:“何事?”
那侍衛很著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在淳於彥的麵前長長地吸了兩口氣,他才著急道:“世子,南宮小姐在河邊,說是要……要淹死夏文楠。”
“夏文楠?”
淳於彥好像覺得這個名字熟悉。
仔細一想,不由得抽了一口氣,那不是他以前受傷的時候,曾經聽幫他熬藥的夏文軒提起的四弟嗎?
那侍衛又喘了一口氣,“世子,你快去看看吧!南宮小姐說到做到,恐怕會鬧出人命來的。”
淳於彥眉頭一皺,“她何以想要淹死夏文楠?”
“說是,夏文楠瞧不起他,不願意做她的護衛,還是什麽的……”
“咦!”淳於彥察覺到某個地方不對,往山坡上瞥了一眼,道:“你說南宮小姐,她不是在那裏嗎?”
那侍衛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霎時像見鬼了一樣將眼睛一瞪,嘴巴一張,不可思議道:“怎麽可能?南宮小姐不是在河邊嗎?她怎的會在那裏?”
淳於彥也吃驚了,“你說啥?南宮小姐在河邊,你確定嗎?”
那侍衛點頭如搗蒜,“確定啊!屬下怕夏文楠被淹死,就趕緊的跑來了。這太奇怪了,南宮小姐怎麽會在屬下的前麵趕回來呢?”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他抓了抓腦袋,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
淳於彥相信他的速度一定會比“南宮玉”快,那這是怎麽回事,山坡上為何會有一個南宮玉?
想去看看是何原因,淳於彥凝視了兩眼,將手中的長槍丟給一個侍衛,便朝宮玉走去。
那距離瞧著遠,淳於彥卻是隻用了盞茶時分就趕到了山坡上。
宮玉並未在原地等他,而是在見淳於彥朝她走來後,就朝另一邊去。
淳於彥來的時候帶的侍衛並不多,她相信假如淳於彥死於她之手,那些侍衛也奈何她不得。
“玉兒?”
離得近了,淳於彥看著她的背影喊,言語中還有一絲疑惑。
宮玉靜默一瞬,才轉過身來。
那張臉映入淳於彥的眼中,又讓淳於彥麵色一愕。
此刻,在他眼前的的確是南宮玉,可是,為何他會覺得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幹淨得沒有任何雜質?
好漂亮,不僅亮如星辰,還水汪汪的,宛如一汪清潭,完全不像他以前看到“南宮玉”時的感覺。
宮玉張了張嘴,怕喊錯,便沒敢亂喊。
她不想磨蹭,眼簾垂下,望著地上的枯草,長長地睫毛眨了眨,再次掀開眼簾時,她瑩潤光澤的唇瓣便開啟。
那聲音很好聽,軟軟的,好似有許多不忍。
“你知道我來找你幹嘛的嗎?”
聲音不一樣,或者說有些區別,淳於彥瞠目結舌地看她,眼中都是震驚。
然而這時,宮玉倏地一閃身,一把冰涼的匕首便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淳於彥又一度吃驚,“玉兒,你幹嘛?”
宮玉抬眸看他,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是來取你的性命的。”
對淳於彥,她始終做不到決絕,因而隻好告知他自己的目的。
淳於彥睜大眼睛,“玉兒,你開什麽玩笑?”
看到他認識的南宮玉,他沒有任何防備之心,這使得宮玉很容易就用匕首威脅到了他的性命。
若是別人,恐怕沒那麽容易近他的身。
這便是夏文棠想請宮玉動手的原因,有那一張臉,真是不愁淳於彥不上當。
動手之前,宮玉道:“給你一個機會,你可選擇歸順……淳於彥!”
話未說完,宮玉就驚然大喊,同時將眼角斜睨到淳於彥的手上。
淳於彥的手指觸摸到她的臉,還在她的臉上捏了捏。
那手指上有著練武人的繭子,粗糙得磨人。
淳於彥迷糊地蹙起眉頭,“沒有麵具,你就是玉兒呀!那你幹嘛對我這麽說話?”
宮玉:“……”
八成這傻子還不相信她真的要殺他。
淳於彥又道:“我聽說你在河邊想把夏文楠淹死了,是怎麽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