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眾裏尋他3
陡然聽聞夏文楠的名,宮玉明亮的眼睛猛的一睜,失聲說道:“你說什麽?”
她和夏文樺找夏文楠已經很久了。
淳於彥觀察著她的表情,眸底閃過一抹狐疑。
“怪事了,你做的事,還要問我?”
宮玉的心禁不住地激動起來,也因此,她手上的匕首沒把握住地靠近了淳於彥的脖子。
“文楠在哪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這話,宮玉脫口便道了出來。
想找到夏文楠,這是她女扮男裝混到軍營中來的初衷,如今幾個月過去了,仍然找不到夏文楠,說實話,她很著急。
淳於彥感覺到一絲疼痛,微微低頭,眼中便映入了宮玉手中緊握著的匕首。
有血從脖子上流下來,這讓淳於彥相當的納悶。
南宮玉要殺他嗎?
雖然他平時和南宮玉算不得親近,但也算是相敬如賓,沒道理南宮玉會突然要他的命。
宮玉也看到了那血液的流出。
到底殺不殺淳於彥,她有刹那間的遲疑。
隻是,與淳於彥相比,夏文楠更為重要。
是以,眸子微微一動,宮玉的匕首便收了起來,轉而急切地抓住淳於彥的衣領。
“淳於彥,文楠在哪裏?你快帶我去找他。”
淳於彥審視著她詭異的變化,納悶道:“你不是要在河邊把他給淹死了嗎?”
這話讓宮玉抽了一口涼氣。
剛才宮玉隻注意到他提夏文楠的名字,此刻再一聽要在河邊把夏文楠淹死的事,宮玉更是著急萬分。
“河,河邊?”
回頭往河邊的方向望了一眼,“你快帶我過去。”
她又一次催促,河岸很長,若是找不準位置,貿然的跑去,可能就會耽誤時間了。
淳於彥不拒絕,可他的手從宮玉的臉頰上收回來時,下意識的又捏了一下。
適才低頭去看宮玉的匕首,驚得他全身都僵直,以至於那隻手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淳於彥……”宮玉瞪眼,真想一腳踢他一個狗吃屎。
可這時又聽淳於彥道:“沒有麵具,奇怪了,怎麽會……”
他是真的想不通了,侍衛說南宮玉在河邊要淹死夏文楠,可南宮玉似乎並不知道啊!
宮玉不是那種任性妄為之人,看淳於彥懷疑她,她暫時就不去計較淳於彥冒犯自己的舉動了,目前最主要的是先找到夏文楠。
淳於彥不拒絕,當即就帶宮玉一起去河邊。
領路的是來給淳於彥匯報情況的侍衛,一路上,他不住地偷著打量宮玉,還時不時地抓頭撓耳,以為自己什麽地方搞錯了。
然而,快要到河邊時,他抬頭看去,迎麵便見到了那個正在張揚跋扈地訓斥夏文楠的“南宮玉”。
那侍衛吃驚地張著嘴巴,指了指那邊的南宮玉,又指淳於彥身旁的南宮玉,端是跟見鬼了一樣驚駭。
這世上居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與此同時,淳於彥也注意到了。
他和那侍衛一樣吃驚,剛才他就懷疑了,此刻見到,更是震驚。
他確認過宮玉並未戴麵具,那究竟是誰在冒充誰?
捏過宮玉臉頰的食指和拇指搓了錯,上麵還有嫩滑細膩的感覺,不可能是假的。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河岸那邊,“南宮玉”憤懣地指著夏文楠。
“瞧上你,是給你麵子,你還居然敢拒絕?”
“南宮玉”的手中提著一根鞭子,瞧著隨時都有可能一鞭子甩到夏文楠的身上去。
夏文楠的雙手被捆綁在背後,且身邊站著幾個侍衛,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一旦他冒出欲逃跑的舉動,那些狗腿侍衛便會重重地踢他幾腳。
幾人聯合起來,夏文楠身上被衣服遮擋的地方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但縱然如此,夏文楠也未表現出絲毫的妥協。
麵對“南宮玉”憤怒的臉,夏文楠鄙夷道:“你根本就不是芋頭,何以頂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這質問又讓“南宮玉”冒火。
“南宮玉”的手一揚,“關你什麽事?”
一個拒絕,兩個還拒絕,真是讓她聲名掃地。
她先看上夏文樺,可夏文樺壓根就連她的麵都不見,等到她去詢問時,夏文樺已經被夏文棠要了去。
好吧!夏文棠是將軍,她爭不過將軍,那這個與夏文樺的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小兵,她應該能隨便要過來吧?
沒想到管理新兵的指揮使大人答應了,等夏文楠來時,竟然莫名其妙地喊她芋頭。
她是芋頭嗎?
什麽芋頭,難聽死了。
想到此,“南宮玉”又一咬牙,“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應?”
夏文楠把臉一揚,“有病。”
他向來看不起這種女人,威脅他,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你!”“南宮玉”簡直要氣瘋,揚起手,“唰”的一鞭子就想甩上去。
卻不料這時,夏文楠的後方匆匆地走來一個藍色衣裙的女子。
“住手!”
人未到,聲先至。
而且那聲音還很是震懾人心。
“南宮玉”的鞭子還沒甩上去,視線便朝那女子瞄過去。
目睹那女子的容顏,她頓時冒出一種做賊心虛的心裏。
但也隻是兩個呼吸的時間,她便鎮定下來,繼而理直氣壯地看著宮玉。
宮玉的速度很快,到了夏文楠的身側,她先看了夏文楠一眼。
夏文楠挺拔的身軀立著,哪怕雙手被捆綁著,衣著顯得狼狽,他也倔強傲氣得不肯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仿佛在何種逆境中,他都不是那種能夠任人欺辱的七尺男兒。
夏文楠看見她,狹長的眼簾一睜,情緒一驚之後便是一喜。
對宮玉的眼睛,他再熟悉不過了。
宮玉的臉上長膿包,曾經戴了幾個月的麵具,而在那幾個月的時間裏,他看得最多的就是宮玉的眼睛,因此印象也最為深刻。
先前那女人讓人把他帶來,看見那女人的臉,他以為是宮玉來了,還挺驚喜的,可惜才過了一會兒,他就發覺不對勁了,那不是芋頭,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芋頭。
隻要不是芋頭,長得一模一樣又怎樣?他同樣不待見。
“文楠,你怎麽樣?”
看到夏文楠,宮玉沒忍住地問,而她一開口,便心酸得唇角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