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符紙鎮僵
我知道，自己拉著的，不是爺爺，而是僵屍，至於是哪個僵屍我就不知道了，其實那時候我心裏還存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即便我拉的是僵屍也行，那就讓我拉著王靈芝的手呀！
然而現實就是那麽殘酷，在那一刻，我聽見噠噠噠的聲響，就像是牙齒上下大力開合所發出的碰撞聲。
我感覺自己有一個頭正向我的臉慢慢靠近，那個牙齒開合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知道在我腦子裏顯現出雷鳴一樣的聲響。
“啊，老子不想死呀，老子還沒活夠。”
我不知哪裏的力氣，轉身就是一腳，想著將那僵屍踢到在地，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當我的叫碰到那僵屍的時候，我隻感覺一陣刺骨的涼氣順著我腳傳到身體裏麵，僵屍倒是沒有踢趴下，反而是我因為那極大的反震力給震到了祠堂牆壁上。
我跌倒以後，抬頭看去，發現了滿是皮包骨頭、皺巴巴的嘴臉，眼珠子裏的肉筋還耷拉在臉上，正是我今日在祠堂裏看到的那具僵屍。
靠在祠堂牆壁上，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我盯著僵屍，那僵屍也盯著我，四目相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我發現，那僵屍似乎隻是盯著我，並沒有動，而且我發現，在這僵屍腳下，有一道小小的旋風。
這旋風我前天也見過，正是王靈芝準備害我的時候，我也見過，那時沒有注意，可是現在看來，這旋風所代表的意義不是我想的那樣普通。
“小雲，你沒事兒吧！”爺爺的聲音再次傳來。
“爺爺，我沒事兒，你先不要過來。”
“和你一塊兒是三伢子嗎？”
“不是，爺爺，你千萬不要過來。”
“不是三伢子，那是誰？”
我正要說的時候，猛然發現麵前僵屍腳步移動，竟向前走了一步。
我心中暗道糟糕，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舉起一張符就貼在那僵屍臉上，不曾想那符紙剛一接觸僵屍，上麵的符印光亮一閃，整個符紙竟然燃燒了起來。
“吼。”
一聲慘號從那僵屍口中傳了出來，嚇得我一陣哆嗦，爺爺似乎也是聽到了這僵屍的痛叫，馬上跑了上來，待看到那僵屍模樣之後，爺爺嚇得幾乎站不住。
“小雲過來，快過來。”
我也是慌忙站起身，跑到爺爺身邊，我兩一起後退，而三伢子也是聽到了聲音，從後麵跑了過來，之前那火把一直在三伢子手中，三伢子來之後，火把的光亮將那僵屍模樣照的更加清楚。
令我們意外的是，那僵屍在慘號中，竟然猛地向後跑去，而祠堂周圍本就是山林，那僵屍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我，這時想起自己剛才的動作，可真是後怕不已，而且我心中也奇怪，那股旋風到底是什麽。
“行呀，大頭，沒想到你小子這麽厲害，竟然連僵屍也不怕。”
誰說不怕，你奶奶的自己試試，我在心裏將三伢子狠狠罵了一句，但是嘴上還是很有骨氣地說：“隻不過是一頭小小的僵屍而已，不算什麽。”
“看把你能的。”
三伢子瞥了我一眼，又仔細看著手中的黃符，嘖嘖稱奇：“沒想到這黃符這麽好用，連僵屍也可以打跑，好東西呀！”
爺爺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聽到三伢子的話，說道：“這黃符不是這樣用的，祖上說了，這些符隻能貼在祠堂四邊，現在連兩邊都沒有貼到，還是趕緊幹活兒。”
我和三伢子答應了一句，又開始貼符，當我們將所有符紙貼完，在祠堂門前集合的時候，卻看見村子方向的大霧變得紅彤彤的，透過霧氣，我看見了許多的人影，而那些人影，正往祠堂方向來。
“這……該不會是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從祠堂裏逃了出來，要來抓我們吧！”三伢子眨了眨眼，顯然是有些害怕。
我也感覺是這樣，爺爺在看到那紅彤彤的大霧的時候，對我們說：“不管是不是這樣，你們兩個先躲起來。”
“那爺爺你呢？”我問。
“我是這祠堂的看門人，就在這裏等他們，看他們有什麽花樣。”
聽爺爺說要在這裏等它們，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幾天村子裏的人都瘋了，我和爺爺一起，要是他們再傷害你怎麽辦？”
“爺爺沒事兒，老命一條早就該死，你們兩個快躲起來，他們不敢拿爺爺怎麽樣的。”
眼見村子裏的人越來越近，甚至還可以聽到喧嘩的聲音的時候，爺爺將我和三伢子推到了祠堂拐角那裏，他自己一個站在祠堂門前頭。等待村子的人來。
隨著霧氣之中的朦朧紅光越來越近，紅光中的諸多身影也越來越近，而走在前麵的，正是村子裏的一些老人，他們背後黑壓壓一片，據我估計，可能全村的人都到了。
“司家公，我們等不到明天了。”說話的是是一位老人，他是除爺爺和陳婆外，村子裏最有威望的老人，以前，我叫他驢兒公，而他也和其他老人一樣，也時常親切地叫我大頭小子。
隻是在我眼中和藹可親的老人，此刻卻麵無表情，甚至眼睛裏還有一股子戾氣。
“什麽等不到明天了？”爺爺的語氣也很嚴肅。
驢兒公說：“今天外出準備去別的村子避難的村民，都沒有走出村子的十裏之外，他們……都死了，所以我們等不到明天黃道吉日祭奠祖先，大頭小子個三伢子衝撞了祖靈，致使村子發生了如此的禍端，我們不得不現在提前活祭。”
“荒唐荒唐，”爺爺罵道：“什麽衝撞了祖先了，這都是你們的一廂情願和陳婆子的胡說八道，你們怎麽會聽信她的話。”
驢兒公說：“我們大家知道大頭小子是你唯一的血脈，可是全村的人著想，我們不得不將大頭小子活祭，待祖靈平息怒火之後，就算讓全村子的小孩兒拜你幹爺爺也成，等你百年之後，我們就將你的牌位放在祠堂裏，手全村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