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亂
爺爺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驢兒公說：“哪裏有這樣的說法，今天要麽你把我徹底打死，要麽就別想過去，村裏鬧屍的事和小雲以及三伢子夜入祠堂沒有關係。”
“那你給我個說法，給全村人一個說法，這鬧屍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村子裏十幾口人死的不明不白的，你給我們個說法。”
“是呀，給我們一個說法。”後麵村民大喊。
爺爺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此刻我我多麽想衝出去，擺明告訴大家就是我衝撞了祖先，可是三伢子卻緊緊拉著我。
“大頭，別這樣，你這樣會讓司家公苦心白費的。”
“三伢子，你放開我，我不能由他們欺負爺爺。”
“大頭你別給你爺爺添亂。”
三伢子將我身子整個抱住，我根本走不動一步。
驢兒公沒有再理會爺爺，而是問後麵人道：“陳婆呢？祠堂鑰匙在她手裏，都這個時辰了，她怎麽還沒有來？”
驢兒公剛說完，後麵就氣喘籲籲地跑出來一個人，那人滿臉地驚恐，在火把火光的照耀下都有些扭曲。
“驢兒公，你快去看看吧，陳婆……陳婆她死了。”
“什麽？死了？”驢兒公大驚失色。
有兩個人將一個卷起的床鋪放到了驢兒公的麵前，那床鋪打開後，一具幹屍就呈現在了大家麵前，全身血肉全無，隻剩一層皮，皮下麵的骨頭也一片慘白，而且似乎死前有過掙紮，那種驚恐害怕的表情都刻在了臉上。
驢兒公看見陳婆樣子之後，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其他村民也是害怕。
或許是眾多的火把驅散了霧氣，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陳婆的樣子，說實話，看到陳婆死了，我還是有些高興的，可是高興之餘，又感到恐懼。
“大頭，那僵屍連神通廣大的陳婆都能害了，那我們要怎麽辦？”三伢子害怕地直發抖。
我沒好氣地回答：“等死唄！”
大約是因為陳婆的死，村民整個害怕的情緒都被點燃了，有人高喊：“司家公，交出司雲和三伢子，我們活不了，他們也別活。”
“就是，司家公，都是大頭和三伢子惹的禍，今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他們祭靈。”
“交出來，快交出大頭和三伢子。”
“對，交出來……”
看著平日裏友好的村民變成這個樣子，在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什麽僵屍呀鬼呀的都不可怕了。
爺爺還是沉默著，我知道他現在心裏一定也很著急。
驢兒公俯身在陳婆幹枯的身子上摸索了一會兒，取出了一個用紅繩子綁著的鑰匙，那鑰匙就是祠堂的鑰匙。
“來幾個人把司家公先拉到一邊。”驢兒公指著爺爺說。
驢兒公剛說完，就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將爺爺拉到一邊，爺爺似乎才反應過來，大叫道：“大驢子，祖上有規矩，不許祠堂看門人以外的人拿祠堂鑰匙開門，你現在幹嘛？”
驢兒公冷笑著說：“那之前夜裏大頭小子和三伢子在夜裏開門是怎麽回事？”
“小雲是下一任的看門人，他開門無可厚非，退一萬步講，就算小雲夜裏開祠堂門衝撞了祖先安睡，可你現在這樣幹，豈不是再一次衝撞祖先？”
“司家公，我這可不是衝撞祖先，而是祈求祖先原諒……嗯？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驢兒公不顧爺爺勸阻，硬要打開祠堂門，他甚至還將門上我們剛剛貼好的符紙給撕了下來。
祠堂大門打開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聽見了一連串哢哢哢的聲音，可是這聲音立刻被村民的喧嘩所掩蓋。
“來幾個人，大頭小子和三伢子一定是躲進了義莊裏，你們快把他們捉出來，到時候活祭祖先，我們村兒也就安寧了。”
驢兒公站在門口，許是在祠堂裏沒有看見我和三伢子的身影，就斷定是在祠堂背後的義莊裏。
幾個年輕力壯的村兒裏漢子在聽見驢兒公話之後，就泡了進去，而驢兒公也跟著走了進去。
“三伢子，你今天將咱們在祠堂裏遇到僵屍的事告訴了村兒裏人沒有？”我想起今天那具僵屍，就問三伢子。
三伢子一愣，苦笑著說：“今天還沒來得及嘛！對了，剛剛咱們看見的那具僵屍是不是祠堂裏那具僵屍？咱們這祠堂不是完好的嗎，那僵屍是怎麽出來的？”
“這個，好像是呀！”我想起那僵屍眼眶裏散落的肉筋。
“啊，救命呀，什麽東西？”
“僵屍，是僵屍呀！救命……”
突然，從祠堂裏麵傳出了慘呼聲，那聲音有那幾個漢子的，也有驢兒公的聲音，這些聲音一出現後，周圍一片死寂，然後進聽見了一聲聲詭異的吼聲。
聽到僵屍這兩個字之後，祠堂外麵的村民先是一片死寂，然後尖叫著四散而逃，就算是那些膽子很大的壯漢子，也是害怕地往村子裏跑去，誰也沒有管進了祠堂的驢兒公和那幾個人的死活。
不久之後，祠堂外麵，就隻剩下爺爺和二丫公公，二丫公公手裏拿著他那杆土槍。
在村民走後，我和三伢子馬上跑了出來，扶住爺爺。
“怎麽回事，裏麵種滿會有僵屍呢？”
爺爺大約是太震驚了，嘴裏不住咳嗽。
“爺爺，快走吧，離開這裏！”
“不成，”爺爺臉色通紅，二丫公公說：“槍，給我搶，你們先走，我守護這祠堂幾十年，誰知道裏麵竟然出了僵屍，還讓人在了祠堂裏，把槍給我，我要爆了這些狗東西的腦袋。”
爺爺以前也是遊擊隊的一員，和二丫公公一起打過鬼子，以前更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所以我打小就對爺爺既仰慕又畏懼，可是那是以前，現在他老了，我可不能讓他再去冒這個險。
“對呀，司家公，那可是僵屍呀！”
三伢子躲在二丫公公的身子後麵瑟瑟發抖，可就在我阻止爺爺的時候，二丫公公卻忽然舉著手中的槍，往祠堂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