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現了奇跡
這天上午,我們正練習臥姿瞄準,分隊長起頭,帶領我們一起吟唱那首:端起槍,練射擊,動作要領要牢記。缺口準星對目標呀,兩點一線瞄仔細,哎嗨,兩手合力慢擊發呀,子彈飛進靶心裏,靶心裏。
說實話,我們哪裏唱得下,身下疼的要命,再正確的動作要領,也體會不出來了。
分隊長罵我們唱歌像是鬼哭狼嚎,沒有激情,沒有士氣。我在心裏暗罵:有本事你也趴下試試。
好不容易才熬到值班幹部吹哨休息,我們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靜待分隊長下達‘起立’的口令。
但是沒想到,分隊長曾慶功,竟然以我們訓練不刻苦為由,責令取消休息,繼續練習臥姿瞄準。他甚至還輪番坐在每個戰士的屁股上,從後麵觀望大家對‘三點一線’的掌握程度。
當他氣勢洶洶地坐到我的屁股上時,我感覺到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真想一下子將身體翻過來,掀他個跟頭。
但我不敢,雖然我在社會上曾是擅長打架鬥毆的不良少年,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在分隊長曾慶功麵前,我算個屁!曾慶功曾是校體育隊的尖子,再加上部隊裏的摔打,幹我七八個都不成問題!
更何況,部隊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再強悍的人,來到這裏,也很難興風作浪,哪怕是黑社會的鼻祖杜月笙過來當兵,也肯定要適當地夾緊尾巴。
曾慶功還故意用力坐了坐我的屁股,道:“李正我告訴你,臥姿瞄準,翹屁股是錯誤的!你得改!”
我粗喘著氣道:“我改我改,你先從我身上下來行不行,多不文雅!”
曾慶功道:“文雅個屁!告訴你,隻要你們打靶都能及格,我不管什麽文雅不文雅!給我好好瞄,別偷懶!”
他終於將他碩大的身軀從我身上移下,繼續對其他翹屁股的戰友進行責罰。
我皺眉衝著他的身影罵道:“變態!”
正在這時候,一個穿著文職軍裝的年輕女軍人,出現在了我們麵前的那條小道上。
我們紛紛將目光定格,就連一直坐在一處陰涼處吹牛逼的中隊領導們,也不由得望向那處,美不勝收地張大了嘴巴,腦袋像波浪鼓一樣隨著女文職的身影緩慢擺動著。
我看的出來,那洋洋灑灑像一道彩虹一般的女文職,正是大隊部衛生所女軍醫楊麗娜!
確切地說,楊麗娜穿軍裝的樣子,像是一道醉人的風景。你無法想像她的美,到了怎樣的程度。那合體的軍裝穿在身上,掩飾不住的青春氣息,掩飾不住的火熱身材。她走路的姿勢既文雅又陽光,不蘊不火,一陣女士皮鞋的腳步聲,踩出了被公認為天底下最好聽的旋律。在她出現的這段時間裏,整個訓練場上,上百名或訓練或休息的官兵,全部都木訥住了,全部都開始珍惜起了這次欣賞佳人的機會。訓練場上出奇的安靜,偶爾有幾片樹葉,沙沙地掉落,卻也像是在為楊麗娜的出現渲染氣氛,那般寧靜,那般神奇。然而,楊麗娜卻在我們訓練的小樹林前,止住了腳步,徑直望了過來。
大家都趕快將逼視的目光收了回來,改用餘光繼續關注她;隻有我,望穿秋火般地望著楊麗娜,心裏卻不由得發陣陣哀鳴:還我,還我,做男人的資本!
但我馬上意識到了嚴峻的問題:這個楊麗娜突然跑到這裏來,究竟想幹什麽?
難道她是專程過來找我的?
我的天!那不壞菜了,萬一她把不住口,將我的事情捅出來,那我還怎麽在領導和戰友麵前抬起頭來?
隻是我的猜測沒有實現,楊麗娜此次來我中隊,是因為受領了一項艱巨的任務,要來各個中隊指導營房的消毒和衛生工作。因此,在一位實習幹部的陪伴下,帶著她朝營房走去。
大家望著二人遠去,眼睛裏都放出了陣陣火光。我敢相信,至少有90%的戰友因為嫉妒,想衝過去踹那個實習幹部一腳;有100%的戰友,望著楊麗娜的背影,像我一樣望穿秋水,迷戀,膜拜,向往。
一聲哨響,結束了休息時間,各區隊分隊開始繼續進行臥姿瞄準訓練。
中隊長不知因何事召集幾個區隊幹部回去開會了,老虎走了,猴子成霸王。幾位分隊長如魚得水,幹脆坐在一起聊起了天,聊來聊去,將話題扯到了楊麗娜身上:
“聽說楊麗娜是總部首長的女兒,真是虎父無犬女,老爸是將軍,女兒也是一枝花!”
“扯淡!我沒聽說楊麗娜有什麽關係,別聽別人瞎掰,我還說我是國家主席的幹兒子呢,誰信?小道消息,都是傳說。不過這個楊麗娜是長的真漂亮,大隊部我一個老鄉說,大隊部已經有三個老兵因為跟她套近乎,受到處分了!漂亮女人啊,就是禍水!”
“那我甘願讓這個禍水淹沒一次,那樣的話,就是他媽的押送回家,我也願意。”
“瞧你那沒出息勁兒,我上次去衛生所看病,想鼓起勇氣給楊麗娜要電話號碼,但是光顧了看她了,給整忘詞兒了,哈哈……”
“……”
分隊長們侃侃而談,完全忽略了我們這些戰士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麽,隱約聽著他們在談論楊麗娜,我竟然還有些醋意,一氣之下,我哪裏還有閑心瞄什麽靶子,直接掉轉槍口,把這些分隊骨幹們當成了假想敵,瞄了個遍。
真過癮!
心理上是過癮了,但生理上,還在承受巨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