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喪家之犬
“快收隊啊,還傻站著幹什麽?”盧公子見他如此沒眼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隊長心裏那個憋屈啊,小王八蛋,是你打電話讓老子來,現在反倒把氣撒在老子頭上,真不是東西,他心裏雖然這樣想,但麵上卻不敢露出來,隻是衝著手下把手一揮,然後大聲吼道:“收隊。”
那些特警到底是受過特訓的,動作幹淨利索,所以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在這來去之間,氣勢有些不同而已,因為他們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威風凜凜,而去的時候一個個都惶惶有如喪家之犬,惹得那些娛記對著他們的後背一陣猛拍。
把防暴特警打發走以後,盧公子看見那些警察還傻傻地站著,於是趕緊給他們使了個眼澀,這個領隊的人倒是很機敏,忙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他們撤退的速度雖然比不上特警,但也算得上迅捷二字。
隻有那個曾經被許紹潔摜在地上的警察,因為當時是屁股先落地,所以直到現在兩瓣屁股還象開了花一樣,辣地生痛,他心裏當然把許紹潔恨得要死,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仇自己隻怕一輩子也沒法報了,所以他隻能暗暗後悔自己當時不該出風頭。
盧公子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之後,便望著淩誌丹和倪人雄可憐巴巴地說道:“淩公子,倪少,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倪人雄望著他笑嘻嘻地問道,“今天的什麽事?今天發生過什麽事嗎?”
盧公子聽他這麽說,先是一愣,接著就喜不自勝,因為倪人雄這樣說,就代表他們已經放過他了,不會再計較今天的事,於是他彎腰對兩人鞠了一躬道:“小弟真是多謝了。”
“好吧,你有事就去忙吧。”倪人雄對他擺了擺手。
盧公子知道他這是逐客的意思,自然不好意思在這裏再呆下去,再說他今天在這裏鬧了一場,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善後呢,所以趕緊轉身灰溜溜地走了,先前跟他在一起的那個油頭粉麵的小後生,本來等著看好戲,這時見他铩羽而歸,忙悄悄地掩上去跟在後麵。
兩人上車以後,盧公子望著那個小後生破口大罵道:“章浩,都是你這個出的餿主意,害得老子今天吃了癟。”
“大哥,真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他們有這麽大來頭。”那個叫章浩的小後生向他賠笑道。
“這些都不說了,”盧公子看著他白嫩的粉臉,不由櫻興大起,於是他盯著章浩雙眼放光地說道,“隻是本公子今天火氣很大,你看怎麽辦吧!”
“我們去天上人間吧,我請客。”章浩想了想說道。
“操,你跟老子混了這麽久,看我稀罕那些地方麽?”盧公子瞥了他一眼道。
“那……我服侍大哥?”章浩知道自己今天躲不過這一劫,隻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啊,”盧公子得意地大笑道,“不過咱們先說好,既然你答應服侍我,就得來一全套,先吹,再唱,然後用小嘴兒給我吸出來,可好?”
“隻要大哥開心就好,”章浩紅著臉低聲道,“那大哥就不給小弟一點方便嗎?”
“到時候看我的興趣吧。”盧公子猛地一踩油門,車身已經如飛向前飆去。
至於他二人後來是如何細唱玉樹之清韻,咱們是不得而知,所以也就不敢在這裏饒舌了,如今且說院子裏的事,當時許紹潔被特警圍住以後,本想大打出手出出胸中的這口惡氣,沒有想到後來淩誌丹和倪人雄適時趕到,把這場衝突化解於無形之間。
他心中不由暗叫僥幸,因為不管怎麽說,能夠不和特殊部門的人產生衝突是最好,否則即使他一時打贏了,以後善後的事也是個麻煩,所以他對淩誌丹和倪人雄在關鍵時刻出現還是很感激的,這時見盧公子走了,忙走過來對兩人笑道:“你們怎麽來得這麽巧呢?”
“操,你還說呢,”倪人雄望著他笑罵道,“今天開業也不告訴我們,難道是怕我們給你丟人麽?”
“我不是怕你們不方便嗎?”許紹潔搔了搔頭,然後低聲說道,“今天來的人挺雜的,我怕對你們影響不好。”
“這有什麽了?”倪人雄撇了撇嘴道,“俗話說,叫花子還有三個知己呢,難道因為我們的家庭環境稍好一些,反倒不許我們交朋友了不成?那我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有話你進屋去說不行嗎?在外麵瞎嚷嚷什麽?”淩誌丹聽他又信口胡說,忙瞪了他一眼道。
“對呀,我們去屋內坐吧。”許紹潔忙說道。
“等一下,我先把車子挪出去吧,不然擺在這裏太擋事了。”淩誌丹忙笑道。
正在這時,段尹蕾帶著戚靈和許睿芝來跟淩誌丹他們問好,許紹潔便指著戚靈對淩誌丹笑道:“算了,你把鑰匙給她吧,讓她幫你挪車。”
“那就麻煩小妹了。”淩誌丹把鑰匙遞給戚靈道。
“尹蕾,你還是繼續招呼客人吧,我們先進去坐一坐。”許紹潔對段尹蕾柔聲道。
“你隻管去吧,反正在外麵也沒見你幫著招呼客人。”段尹蕾跟他開玩笑道。
許紹潔尷尬地一笑,便帶著淩誌丹進屋去了,三人坐定之後,許紹潔問道:“你們都來了,那爺爺在家裏怎麽辦?”
“今天寒梅放假了,在家裏照顧爺爺呢,”淩誌丹笑道,“再說爺爺自從練了你教的那個功以後,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現在都不用別人經常扶著他了。”
“那也不能大意,”許紹潔忙說道,“老年人精神稍微旺一點,就想到處走動,但他們畢竟元氣衰了,所以極容易出現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況,所以你們平時要多看著點。”
“好,我記住了。”淩誌丹忙點頭道。
“你今天和那個性盧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最後還動起槍來了?”倪人雄心中一直懷著這個疑問,這時趕緊插話問道。
“那家夥就是個垃圾。”許紹潔聽他一提到盧公子,心裏就有些冒火,於是他把事發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下。
“你也夠猛的,”倪人雄聽完笑道,“打完副市長公子,接著打警察,如果我們不來,你可能還會接著打特警吧?”
“我也是實在氣不過了才動手的。”許紹潔訕訕地說道。
“其實這個性盧的早就該打了,”倪人雄笑道,“隻是他運氣好,一直沒有碰著敢打他的,所以飛揚跋扈到現在,沒想到今天栽在你手裏。”
“那你怎麽不打他呢?”許紹潔笑道,“我看他好象挺怕你的。”
“他還不夠資格讓我打,”倪人雄撇了撇嘴道,“他老子那麽小一點官,如果我打了他,別人還說我欺負他。”
“看你們都胡說八道些什麽呢?”淩誌丹看著他們兩人連連搖頭道,“都是這麽大的人了,還象小孩子一樣,說到打架居然這麽興奮。”
“那些壞東西難道不該打麽?”倪人雄不服氣地說道。
“壞人是要靠法律製裁的,難道你打他一頓,就解決問題了麽?”淩誌丹笑道。
“你這話哄別人還行,怎麽拿來哄我呢?”倪人雄望著他笑嘻嘻地說道,“我隻問你,象性盧的這種貨澀,他欺男霸女的事還少麽?怎麽到現在還活得那麽滋潤?”
“唉,”淩誌丹歎了口氣道,“吏治不革新,一切問題都是空談,但是我國的吏治已經是積重難返,真是令人憂心哪!”
“你這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何必整天那麽憂國憂民?”倪人雄戲謔地說道,“如果你跟我一樣,得過且過,不做最壞的,也不當最好的,那日子過得多舒服?”
“我也想跟你一樣,可是我做不到,”淩誌丹苦笑道,“這也許就是我的劫數。”
“不過也幸好你是這樣的人,不然我跟誰去混呢?”倪人雄得意地笑道。
“我看你也很不錯啊,今天擺布那些人一套一套的。”許紹潔望著倪人雄笑道。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倪人雄笑道,“我這些套路都是誌丹教的,我使到現在,好不容易才象那麽回事呢!”
“很長進了,我看你現在比我還強呢,”淩誌丹誇獎他道,“今天你隻教訓特警,而沒有去管那幾個民警,就說明你處理問題已經在動腦子了。”
“那是自然,”倪人雄得意地笑道,“特警幫他是違規的,而民警幫他則是正常情況,我想踩盧公雞的痛腳,自然就隻抓特警,這樣別人也不能說我是仗勢欺人。”
“這一點還不算什麽,”淩誌丹笑道,“我覺得你今天長進最大的地方,就是學會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有把人往死角裏逼。”
“我還怎麽逼法?當著這麽多人,我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啊。”倪人雄笑道。
“不是這樣說,”淩誌丹搖頭道,“一是你沒有死揪著他的辮子不放,而是一句什麽都沒有看見,把自己從麻煩裏脫出來了,二是你沒有逼著他向紹潔道歉,我記得在以前,你是經常幹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倪人雄大笑道,“我告訴你吧,我先前確實想逼著他給紹潔道歉,可是後來轉念一想,又把他放過了。”
“為什麽呢?”淩誌丹饒有興趣地問道。
“如果紹潔隻是來這裏給老爺子治病,過幾天馬上就回去的話,我肯定逼著他道歉了,”倪人雄很認真地說道,“可是我後來一想,紹潔還要在這裏開公司呢,如果我把那個盧公雞逼急了,隻怕以後會給紹潔添麻煩,所以我就幹脆很輕鬆地放過他了。”
“好,好,”淩誌丹拍手讚道,“俗話說,寧罪君子,莫罪小人,象盧公子這種人,讓他對我們心存畏懼就行了,最好不要讓他對我們心存恨意,這樣我們處理各種關係時就會遊忍有餘。”
“我記住了,謝謝你的評點。”倪人雄戲謔地說道。
他們每次經曆比較大的事情之後,淩誌丹就會跟他討論一下處理問題的得失,然後順便給他說一下處理問題的原則和訣竅,倪人雄的處世哲學幾乎全是從這麽來的,通過這樣慢慢的誘導,倪人雄現在已經很出息了。
三人聊了半個多小時以後,淩誌丹站起身來對許紹潔說道:“雖然寒梅在家裏,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我跟人雄就不久留了。”
“嗯,”許紹潔忙站起來笑道,“今天真是多虧你們了。”
“你提到這個,我正要跟你說一下,”淩誌丹望著他正澀道,“你這個人很有骨氣,一般不願意求人,這一點我給欣賞,但那也要分是什麽情況,如果凡事都想自己硬撐,不能通權達變,那也不是很可取。”
“我哪裏是要講什麽骨氣?”許紹潔笑著解釋道,“我隻是怕給你們添麻煩,其實我把那性盧的打了以後,就準備打電話告訴你們。”
“不是這麽說,”淩誌丹搖頭道,“等你把盧公子打了,再來請我化解,那已經落了下乘,其實隻要你早告訴我開業的時間,我跟人雄在這裏露個麵,那個盧公子也就不敢來惹事了,這樣豈不省事得多?”
“這我豈能不懂?”許紹潔笑道,“隻是我發現爺爺是個很正派的人,我若是借著你的招牌辦事,我怕他老人家不高興。”
“你這麽想自然是對的,”淩誌丹點頭道,“但是凡事不可拘泥,我們也不是想借此來牟取非法利益,而是想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雖然這裏麵也包含有一定的利益成份,但是這種利益既不悖離人情,也不犯於法理,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做到無愧於心。”
“噢,我知道了。”許紹潔點了點頭道。
“再說如果真出了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到那時我還得借用家裏的權力,而且情況可能會更複雜,”淩誌丹笑道,“所以我們與其是出事後亡羊補牢,還不如沒出事時就未雨綢繆,這樣反而不露痕跡,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