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槍芒閃爍
一天就這麽晃悠悠的過去了，路沒趕到多少，時不時的邵武耍個性子，把吳彪氣得要吐血。吳彪已經下了決心，等青江老爺的事一了，他非把這小屁孩大卸八塊不可。
第二天繼續上路。
“阿彪，去給少爺我打點水啊。什麽破手藝，肉是那麽烤的嗎，外焦裏生的，口味還那麽重。”邵武拿著一塊烤肉，一臉的嫌棄。
吳彪怒道：“你是不是又要找事，這才走了幾步。肉不吃了給我！”
“是啊，武少。今天咱們可沒趕多少路。”張山也看邵武是在磨時間。
“那就走吧，不過阿彪，打水先！”
吳彪已經要瘋了。這才剛剛開始，還得一月時間。天天的被揮來喝去，真當爺是你的下人。
張山給吳彪遞了個眼色，吳彪忍著怒火，把水壺遞給邵武。
邵武喝了口水又道：“阿彪，看沒看清，你給少爺我喝的是水嗎。我喝著怎麽覺得是馬尿。”
吳彪終於忍無可忍：“放屁！剛剛那是在河裏裝的水。”
邵武把水壺一推道：“不信你嚐嚐。”
吳彪想嚐又不敢嚐。惱怒道：“你又要怎樣，是不是又在水裏下藥了。我不上你的當。”
邵武又把水壺推給張山道：“張大哥嚐嚐，這水真難喝。”
“難喝就倒了再打。等一會我們重打。”張山也知道邵武鬼主意多，不願嚐。
“那就繼續走唄。”邵武道，“阿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快，這馬不聽話，別把我摔著。”
吳彪一陣抓狂。他奶奶的，這是伺候大爺呢！
傍晚時分，邵武又不走了，齜牙咧嘴的“歇一歇吧，我得吃點藥，胳膊痛得厲害。”
張山搭帳篷，吳彪砍了幾根木棍支個架子烤肉。邵武還是一副少爺做派道：“張哥，一會兒還是你去打水。阿彪這廝經常害人。”
張山道：“好，我一會兒就去。”
邵武又道：“阿彪，還是聽少爺我的，別下那麽重的料，重口味的人爺不喜歡。”
吳彪懶得理他。
邵武繼續道：“阿彪，你上午給我喝的水有問題，鬧肚子了。我一會兒要拉肚子。”
吳彪怒道：“你拉肚子管我屁事。滾一邊去。”
邵武問道：“我滾哪兒去，不是你說的你要能看得見嗎。”
吳彪把手裏的木柴一丟道：“滾！滾一邊去，沒看我忙著嗎。”
邵武站起身道：“橫啥呢，爺拉肚子你不得伺候著。你不得幫我解褲帶，不得幫我擦屁股。這不都是下人做的。有那個少爺自己動手的。”
吳彪終於忍無可忍，跳起來就要打邵武，邵武站起身就跑。
“殺人了，吳彪你個天殺的奴才敢打主子。張山哥，你得幫我。來幫我！”邵武一副犯賤挨打的狼狽相。
張山聽見隻是笑，你們慢慢玩。嗬嗬，他要去打水，不想看著一對活寶。
邵武繞著帳篷、火堆、馬匹轉圈圈。吳彪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可是這賊小子油滑的像一條泥鰍，他愣是抓不住。
攆了幾圈後，邵武估計張山走遠了，一把抽出了馬背上寒鐵槍。“阿彪，你，你再打我，我真打了啊。”邵武還在裝。
“嘿嘿，來啊，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沒有張山護著，看我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小子，敢使喚我！”
吳彪沒有意識到雙手骨折的邵武怎麽會抽槍，拿槍。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追了過去。
回馬槍，返身一擊，吳彪大駭。邵武槍勢如火如山，力逾千鈞，疾如奔雷。擋無可當，防不勝防。噗呲一槍，直刺入吳彪左胸。
一槍製敵！
吳彪大聲慘叫，“你，你不是被我打折雙臂嗎？”
吳彪重傷，卻沒死。邵武不理他，寒鐵槍疾速捅刺，吳彪失了先手，處處受製。但也是困獸猶鬥，一把斷門刀，死死封住身前。他想撐住，撐到張山返回。
邵武那會給他這個機會，一槍重逾一槍，似巨錘、似大石，招招狠辣，刁鑽，招招要命。這是實力的碾壓，隻有掙紮，沒有反擊。
吳彪像一個盛著血水的篩子，揮灑自己的血液。他不相信這個被他打得，滿地找牙的小屁孩有這般狠辣、鋒銳槍法。但這是實事，這是奪命的槍法。
邵武在哪一瞬間捅出了幾十上百槍，他在釋放自己內心被壓抑很久的痛。就是在這裏，在這片荒原上老媽被他們害死的。他該為她做點什麽的。
吳彪終於不再蹦噠，軟軟的倒底，“你在裝逼！”這是最後一句話。他死不瞑目，邵武嘴角露出彎彎的冷笑，他在吳彪身上擦了擦槍刃。
然後邵武坐下來慢條斯理的，一邊烤火，一邊吃烤肉。他在等張山，這個尾巴必須割掉。他不想留下遺憾。
張山笑嗬嗬的來了，他留給吳彪的時間夠他好好地修理一番邵武。不過可惜他沒見到吳彪。
“武少，水來了。吳彪呢。”
“他在哪兒呢。”邵武努努嘴，眼裏閃動著殺機。吳彪撲倒在荒草裏，滿身血汙。
“你，你殺了他。”張山頓時驚得跳了起來。“你不是受傷了嗎？”他不知道說什麽好，全身戒備。
“就在這兒，我娘就在這兒被你們害的。你知道嗎？是崔麻子和吳青泉一起害死她的。”邵武想起老媽，不由得一陣熱淚盈眶。
張山有些怕，他意識到這不是哪個嬉皮笑臉的小屁孩，他隨時可能會和自己生死相搏。
刀已悄然抽出，等邵武擦拭淚水的瞬間，張山一刀劈去。
邵武長槍一擺，掃向張山小腹，張山急退。
“崔麻子要你陪我，吳青江要他陪我，嘿嘿，你們都沒安好心。你還是去陪他吧。”邵武的冷笑聲夾雜著憤怒的吼聲！
一條銀色白龍翻滾，衝著張山麵門直刺而去。張山急忙拿刀格擋，一招六丁開山，擋住一擊，那槍卻似靈蛇一般，卻又衝他咽喉而來。槍槍奪命。
張山使出渾身解數，一套破軍刀法，緊守門戶，伺機搶攻，邵武長槍輕撚，舞動繡花針一般，輕輕一撥，一挑，已然輕易化解張山的攻勢。
張山打得氣喘籲籲，高喊道：“張某對你不薄，你為何非要致我於死地。”
邵武冷笑道：“非是我要致你與死地，你們此次要我去楓葉郡，難道沒想過要利用我，殺了我嗎。”
“那是崔寨主的事，我隻是聽命行事。你我又有什麽深仇大恨！饒過我吧！”
“你是崔麻子的親隨，在你手上的亡魂隻怕不少。你饒過他們嗎。你們手上沾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我要逃亡，你必須死。”
邵武殺吳彪心下坦然，殺張山卻略有不舍。嘿嘿，不過你們都是屠戮無辜者的劊子手。小太爺，超度了你們，好走自己的路。
不再顧忌，疾如風，快似電，重逾山，這是小爺追求的極致。唯見星星點點的槍芒閃爍吞吐，血花飛舞，衣衫片片。張山悄然倒在草叢中。
邵武仰望夜空，星辰浮現，孤雲綿綿。我又該何去何從。
洶洶的篝火“吧啦”一聲蹦開一朵火花，邵武一愣。
“嘿小子！殺了人還不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