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仙也貪婪

  “嘿小子，殺了人還不跑路？”


  邵武大吃一驚，是誰在身邊，自己竟然未警覺。邵武提槍，四顧張望，卻未見任何人影。眼睛一花，卻見一個老頭已經坐在身邊，伸手去自取火架上的烤肉。


  邵武不敢坐，警惕的問道：“老先生是什麽人？怎會在此處。”這荒山野嶺的一個孤老頭夠寒磣的，莫不是這界的孤魂野鬼。


  “別緊張，坐下說話，拿槍指著老朽幹嘛呢，肉都吃的不自在。”老頭不理邵武問話，自個自的招呼自己，吃肉。


  “嗯，味道就是有點重。你說的對，重口味不好，老朽還是喜歡清淡點的。”


  邵武忙把自己烤的肉遞過去，坐下，又連忙站起，心裏越發不安，聽這老頭的話自己和吳彪說話之時他就在身邊。看著自己殺了吳彪，殺了張山。一時間他遍體生寒，不知所措。


  老頭道：“這片肉味道不錯，不鹹、不淡，不腥，不騷，有點味道。”他看邵武繼續站著，擺擺手道：“要你坐你就坐，還站著幹嘛，坐下，老朽有話問你。”


  邵武再次坐下，確定這老頭不是鬼魂，莫不是山精異類？


  邵武坐下後道：“老先生有什麽事請講。”


  老頭眼都不抬，隻顧著吃肉，含含糊糊的道：“你是練氣士？”


  “咦，這你也知道！”邵武有些吃驚，“老先生怎麽看出來的。”


  老頭抿了一口酒道：“這有啥好看的，你和他二人打鬥之時元氣激揚，我便知道。”


  邵武恍然大悟，“原來老先生是老神仙。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頭嗬嗬一笑，“什麽老神仙？螢蟲之於日月，蜉蝣之於大椿。老道豈敢豈敢。”老頭自嘲，又抿了一口。


  老頭不說來意，邵武想走也走不了。隻等靜靜聆聽。火勢減弱，邵武又加些柴禾。卻覺得更是寒氣逼人。


  老頭道：“不要大驚小怪的，我在北顧山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噢，你是古北口的洪仙師。”邵武終於知道來者是誰。他記得崔麻子講過。


  “嘿嘿，老道在北顧山黑石寨住了一宿，隱約覺得靈氣波動，那人大約就是你了？”


  邵武尷尬一笑，“原來洪仙師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仙師此次造訪黑石寨，應該是為那一箱靈石去的吧。”


  洪老道坦然道：“不錯，千裏當官為了吃穿，老道也不能免俗。俸祿自然是要的。那是老道來年的生計所在老道當然在意。”


  邵武弱弱道：“洪仙師，恕我直言，那批靈石隻怕入了崔麻子的腰包。你不去找他，找我何事。”


  洪老道道：“老朽當日興致勃勃到了山上，卻不想靈石全無，不免大怒，但是崔麻子很會做人。送了老夫一張離火宗的導氣訣，還送了兩株銀星草，老夫就不便發作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哈哈。”


  邵武希望洪老道主持正義便提醒道：“那麽，洪仙師不打算問崔麻子要這批靈石了。”


  “不是不要。”洪老道嘿嘿一笑，“崔麻子事情做的幹淨，說是梁國的斥候越界劫掠，人證物證都有，誰也拿不住他的把柄。要老夫說啥。再說了，這些事與老夫何幹，靈石是在牛大寶手裏丟的，當然牛大寶去尋，犯不著要老夫去操心。”


  邵武暗暗吃驚，原來神仙老爺也是可以賄賂的嘛，給點好處就假作不知，還替崔麻子遮掩，這麽一批靈石說不要就不要了。


  “高，實在是高！”邵武翹起大拇指。“可是，洪仙師，你犯不著還要跟著小子我啊。”


  “好奇心，嗬嗬。”洪老道呷了一口酒。“老夫之所以沒動崔麻子也是因為你。黑石寨有靈氣波動，再有這份離火宗的導氣訣，這一連竄的事合在一起，老夫以為是哪位離火宗的高人在此，未敢輕動。還給了崔麻子一點好處，誰知道是你小子。”


  “抱歉抱歉！都是小子的錯，耽擱了洪仙師的大事。”邵武連連致歉。


  “算了，洪老道擺擺手。兩株銀星草也是價值不菲。也就抵過了。老夫沒那麽小氣。”洪老道自然不會承認當時自己膽小怕事，現在再去黑石寨大鬧一場，也有失身份。


  洪老道端詳邵武道：“你是離火宗的弟子為何輾轉到此？”


  邵武道：“家祖乃是離火宗外門弟子，便留下這份傳承……”邵武瞎編了一通，避重就輕，好歹算是過關。


  洪老道一邊聽著，也不多問，閉目養神。邵武心裏一陣發毛，這老道不說走，也不知緣何留下，他想睡卻不敢。能這樣無聲無息欺到自己身邊，也絕非易於之輩，要殺了他，有點異想天開了。


  邵武合計著，自己還有十六枚靈石。兩塊用過，但還能用，是不是便給了洪老道。舍財免災，買個平安，看得出這老道做人還有點下限。反正這些靈石得來全不費工夫，免得這老道翻臉不認人，到時小命沒了，啥都沒了。


  想到此處，邵武道：“洪仙師，家祖倒也給小子留下了幾枚靈石，你要不嫌棄，小子便孝敬您老了。”


  邵武打開包裹，拿出藏的妥妥的十六枚靈石。齊齊整整的擺在洪老道麵前。


  老道睜開眼瞅了瞅，“嗯，還算懂事。老道這趟沒白跑，以為你是離火宗的高人，卻是一個沒有跟腳的散修。罷了，老道也不為難你。十枚靈石我收了，剩下這幾枚你自個兒收著吧。老道要不是急著修煉，也不會要你的東西，碰著也是機緣，老道不會白拿你的東西，你可以給老道提個要求。”


  邵武沉思不語，不知道提什麽要求好。


  洪老道便道：“去北固口，是要入行伍嗎，老道可以保你個前程；要是找黑石寨的崔麻子報仇，老道可以送你一張火爆符；至於要銀子，老道可以給你幾百兩白銀。”


  邵武拱手道：“小子年齡尚幼，從軍，太小；攜重金，太危險；報仇嘛，還是他日親自去的好。”


  洪老道皺眉道：“老道提的事你都不答應，這就叫老道為難了！”


  邵武道：“小子也沒什麽奢望。現在小子父母亡故，無家可歸，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不知可否追隨仙師，做個長隨，鞍前馬後伺候您老人家。”


  洪老道翻眼道：“你這可是心裏話？”


  邵武道：“句句實話，不敢欺瞞。”


  洪老道哈哈笑道：“好，好，好，你可不要反悔。老道還正缺人手呢，你倒送上門來了。”


  邵武一驚：難道小太爺被這老道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