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場
靠近了,近在咫尺,易牧才認清巨杉木樁附近那若幹灘模糊難辨的渣碎是什麽,她眉緊鎖著,臉有些虛白,對眼前的慘象感到很是不適:皮囊滿是皺褶,凹陷下去包裹著嶙峋骨架,身體沒有絲毫水分,宛如被榨幹的橘皮,易牧不心踩到死屍手腕上,哢嚓一聲脆響讓她心生寒意!
那些幹癟軀殼上紮著無數筷子般粗細的幼嫩藤蔓,淺綠表皮泛著淡淡血色,藤蔓像蟲子般蠕動著,往地上那些幹癟死屍的創口裏鑽去,最能引起人心理生理上的雙層惡心。那無數的藤蔓觸手的起源點就是巨杉木樁的新生枝幹,也幸虧她們提前消耗大部分子彈狙擊了新生枝幹,藤蔓觸手的能量ap;營養物質來源受損,雖暫時沒死透,但也失去了大部分生機活力。
這些蠕蟲般的藤蔓易牧早見識過了,在公園西門的綠化帶的灌木就親眼目睹一隻活生生的變異泰迪如何被獵食。
這麽多幹癟軀殼,恐怕附近的喪屍和幸存者都被吃得七七八八了吧!
不過,為什麽巨杉木樁留了十幾頭普通喪屍甚至還有一頭高階的麟甲喪屍?
圈養食物麽?可是對喪屍們沒有束縛限製行動呀?
還是喪屍與巨杉木樁的關係屬於生態係統種間關係的一種:互利共生?還是寄生?
這些都無從知曉。
但有一件事可以確認:巨杉木樁大難將至。
0L的汽油桶砸到木樁上,再反彈跌進那個水泥修砌,瓷磚裝飾,泥土填充的圓環狀土培,然後9式手槍射擊汽油桶,塑料容器難以擦出火花加上裝滿的汽油桶沒有揮發的油氣以及燃爆所需的空氣,杜絕爆炸的可能。透明液體從兩個破洞汩汩流出,很快就浸濕了巨杉木樁周圍的土壤
“講真的,老娘都快對這些藤蔓觸手都快產生心理障礙了。”
淩筱言下意識撫了撫後頸,似乎對不久前經過銀杏大道被藤蔓觸手襲擊仍心有餘悸。
“嘚!你這孽畜殺戮無度,地不容,本座遵循上的旨意前來誅殺你,束手就擒吧!嘿嘿骨灰都擱你揚嘞!”
戲精本精又開始自顧自地開始她浮誇的表演,不知何時從何地掏出一根pkey叼嘴裏,防風打火機烤化嘴另一端的巧克力醬。
當易牧腦海中打出“?”時,不是她有什麽問題,而是淩筱言有什麽問題。
手輕輕一拋,那道淡藍色噴焰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還汩汩漏油的汽油桶上,汽油與空氣充分接觸,然後發生劇烈的化學反應,甚至十米開外的兩人能清晰感受到燃爆產生的熱浪與衝擊。
對於直徑三米高兩米的木樁而言,那0L汽油燃燒的作用有限,僅將一側的粗糙樹皮燒盡,內部木質層烤焦,幼芽嫩葉在高溫的烘烤下也漸漸脫去水分,無力地萎奄著。
巨杉木樁體型龐大,紮根深廣,底蘊雄厚,生命力頑強,想徹底抹殺基本不可能,但她們也保證巨杉木樁的生機活力已降到最低點了。
在巨杉木樁龐大的身軀裏找尋進化液無異於大海撈針,更別提進化液是否存在還兩,所以再跟巨杉木樁僵下去實屬費力不討好,兩女針對巨杉木樁的一係列行動的初衷就是幹擾它,吸引它的注意力,防止它用詭異的精神攻擊偷襲1v1中的夜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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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杆狙在麵對防禦係,速度係或是更高階的怪物隻會越來越有心無力。”
看著夜辰親手操刀,尾刃從麟甲喪屍的眉心處——頭骨細密裂紋甚至局部區域塌陷,一枚染血的彈頭被挑了出來,落在瓷磚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易牧不禁心生感慨。
“也的確。”
“看來以後我們到了軍方管理的幸存者基地,得想法子弄一杆反器材狙擊槍。”
夜辰頭微微抬眼,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女孩的臉上停留片刻,然後繼續專注地切割麟甲喪屍的堅硬頭骨。
而一旁,淩筱言被招呼著去搜集那些一階喪屍腦中的進化液,揮霍著她使不盡的熱情好動。
淩筱言捏著鼻子秀眉緊蹙,對於揮棍舞刀與喪屍拚殺她這幾漸漸學習並習慣了,但第一次近距離長時間擺弄死屍腦袋挖取進化液,還是有一定心理抵觸,但從易牧夜辰口裏得知基地,從基地研究所的研究驗證,進化液是開啟進階大門的鑰匙,修複身體的催化劑,價值巨大,即使再怎麽抗拒,她也得適應“挖取進化液”這項惡心的工作。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看不看公雞下蛋”
為了岔開注意力,她嘴裏念念有詞,淨是些胡八道,苦著臉蹲在一具死屍前捏著尾刃撥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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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滴雨水砸進淩筱言後衣領裏,冷冽的涼意讓她一下子回過神,下意識的抬頭望,不知何時碧空萬裏的晴已烏雲翻滾,風暢通無阻地掃過空曠的中心廣場,吹得她衣角顫顫。
“竟下雨了,快一點吧,筱言學姐,待會我們就直接回家。”
一邊的易牧也蹲下身,挖取著最後一頭死屍的戰利品,朝自己友好笑笑。
“好吧~”
淩筱言無奈點點頭,舉起那半瓶淺綠“果凍”輕輕搖晃,仍是意猶未盡,被易牧夜辰施救的那個上午,她可是很清晰深刻地體會到這玩意兒的厲害。
風裹挾著雨迎麵吹來,快步奔襲也腳下綻開朵朵水花,不多時,幾人衣衫被雨水浸潤,發絲成縷濕噠噠地黏在額上,頗為狼狽。
“呼~終於到了!”
淩筱言一條修長白皙的腿跨入車裏,然後彎腰低頭,將自己重重地扔在坐墊上,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雨中視野受限,聽力被擾亂,而且淋雨指不定會感冒,當然也沒有打著傘闖蕩亂世的法,所以,今的考察任務提前結束。”
“再有,大家利用短暫的時間休整一下,上午辛苦了。”
夜辰腳搭上駕駛台,慵懶地伸了伸懶腰,頭也不回,語氣平淡吩咐道。
“嗯。”
“得令!”
淩筱言癟著嘴吹了口氣,將垂過眼前的一縷發絲吹起,麵色頗有幾分無趣難耐,多動症的她又抬起手扇著額前濕透劉海。。
“夜辰,那個,有件事需要重新考量一下,在今此行後。”
易牧歪著頭,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