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杏溝求生
阿善問左丹道:“也就是你從棉蘭的城市上空,通過蟲洞又來到了一條奇幻的杏溝中?”
左丹點點頭:“是的,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站在原地發了好一陣呆。後來因為肚子餓,吃飽了杏子,才不得不相信現實。我反複思考在棉蘭時發生的那些事情,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向正直的毛警官怎麽會突然間變成了城市大道?直到口渴了,我才起身去尋找水源。
我一邊走一邊隨手摘了樹上的杏子來吃,發現每棵樹上的杏子味道都不同。形狀小一些的,顏色呈紅黃色的杏子比較綿軟,也比較甜。形狀大一些的顏色呈紅綠色的杏子,水分很足,但是又酸又脆。
腳下有許多的荊棘和雜草,我撿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樹枝,拿在手裏,當做拐杖蹣跚前行。忽然間聽到一陣撲楞叮鈴鈴的超級巨大的聲音,我一驚,連忙後退幾步,隻見一隻好大的山雞從前方的草叢中竄了出來,展開翅膀飛走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山雞,褐色的羽毛,紅色的冠子,翅膀鑲著藍邊,昂首挺胸,那自信的姿態就像這杏溝的王者一樣。
我想如果順著它飛走的方向去尋找,一定可以找到水源。哪知越走地勢越高,漸漸攀上了一座山坡,山坡四周風景奇美,鬱鬱蔥蔥的樹木森林、奇花異草,我從山坡上向下張望去,又著實吃了一大驚。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阿善說:“好多山雞?”
女王道:“水源?”
周小森:“城市?”
趙品凡:“還是杏子溝?”
左丹搖頭道:“都不是,你們也太沒有想象力了。山坡下依舊是山溝,但是山溝裏全是各種大小、各種姿勢的石人。有站著的,有坐著的,有舞蹈的,有遠眺的,還有幾個湊在一起像是在聊天的。
我被眼前這番場景所震撼,住著我的拐杖,顫顫巍巍地爬下了山坡,一個一個去欣賞那些石人。我真不知道他們是後天被雕刻而成,還是因為自然之力被風化所致。他們臉部的表情有的非常細膩生動,有的卻是囫圇一片、模模糊糊。就在我陶醉於這片神奇的景象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怪裏怪氣的說話聲。”
聽了左丹的話,剩下的幾個人都是大驚失色。
女王害怕的鑽到了阿善的懷裏,抖成一團問道:“難道是這些石人在說話?”
左丹說:“當時我是這樣想的,嚇了一大跳。隻聽一個聲音說:有人來了。”
另一個聲音說:“ee!”
女王更害怕了:“這些石人難道既會說漢語又會說英語?”
趙品凡把目光看向那一藍一紅兩隻金剛鸚鵡。
紅鸚鵡用翅膀遮住臉:“哈哈。”
藍鸚鵡把翅膀背在身後:“嘻嘻。”
周小森恍然大悟,指著那兩隻鸚鵡說:“哦,我明白了,不是石人在說話,是你們兩個在搗亂。”
左丹點點頭,繼續道:“都拜這倆貨所賜,嚇得我魂飛魄散,我還以為那些石人都活了,忍不住大叫起來。然後這倆貨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從石人後麵飛出來看著我。
我以為它們也是這山中的生物,便不去理它們。這時我又聽到了撲棱棱叮叮叮的響聲,那隻山雞站在一個石人的背上,正在舉目遠眺。我偷偷走到那個石人旁邊,看到那個石人是半蹲著的姿態,手中拿著一個石罐,做出了一個汲水的姿態。而他的腳下正是一條緩緩流淌的溪水,細流涓涓,無比清澈。
我大喜過望,衝到那條溪流前,用手盛水來喝,喝飽後我決定離開這裏,當我駐著拐杖,費力地向山坡上爬去的時候,這兩隻鸚鵡忽然間飛了過來,分別蹲在我左右兩邊的肩膀上。
我將它們趕走了兩次,可是它們又飛回來兩次。我明白了,它們是讓我把它們帶離這裏。
我歎口氣道:‘看樣子你們倆像是我的老鄉,肯定不屬於這裏,罷了,好人做到底,我就把你們也帶走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也不知這裏是哪裏,未必能找到回去的路,我們就走一步說一步吧。’”
周小森道:“我可以給小紅和小藍作證,他們的確是你的老鄉,他們來自於伊甸園島。一家冷飲店的老板是它們兩個的主人,不知它們為什麽也會到了這裏來?肯定還是與蟲洞有關。”
女王捂嘴直樂:“你太逗了,居然給這兩個大家夥起名叫做小紅和小藍。”
紅鸚鵡插嘴道:“這名字好!”
藍鸚鵡道:“我喜歡!”
左丹愛憐地看著小紅和小藍:“我問了它們兩個半天,這倆貨看起來聰明,但還是說不清從哪裏來。不過這一路幸虧有它們倆作伴,否則我也不一定能活著找到甕城這裏來。”
阿善問道:“你是說你從山杏溝走到了甕城這裏來?”
左丹點點頭:“對,我們一人二鳥,曆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這裏。”
阿善用手摸著下巴忖度道:“你這麽一說我有了些印象,三山大叔告訴過我,甕城的北邊是雪原,南邊是杏溝,裏麵出產一種極其珍貴的山雞,名字叫褐馬雞,但是我沒有聽他提起過山坡下的石人,我想他也沒有走到那麽遠過,也沒有發現那些石人。”
左丹滿臉滄桑:“我也不知我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甕城。我口音不對,沒有證件,身無分文,還帶著兩隻傻鳥,不敢露麵。於是就整日裏東躲西藏,偷了老鄉的衣服穿,有時就偷些幹糧吃。小紅和小藍,天天飛到老鄉院子裏去偷人家的小米吃,比我過得還滋潤。為了不讓別人進到甕城裏來發現我們,我和小紅小藍就輪流著學雲豹的叫聲,因為甕城的回音極大,所以傳出去就和龍叫聲一樣。”
阿善問道:“白天還好,晚上那麽冷,你怎麽過?”
左丹道:“跳到老鄉家的院子裏去,躲到人家的牛棚馬廄或羊圈裏去,和牛馬羊擠在一起,非常暖和。”
周小森難過道:“左丹,你受苦了。不過你和阿善、女王躲在這裏都是不合法的,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呢?”
話說席樂和雷誌被關到了一個類似診所的地方,門忽然被推開了,席樂的助理鍾樂走了進來。席樂大聲喊到:“果然是你,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把我們抓到這裏來?”
鍾樂穿著一身紅衣,畫著與她的五官極其不相配的濃妝,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席樂和雷誌對麵,點亮一根香煙,煙霧繚繞道:“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對待你們。你的朋友是被你所連累的,你又是被那幾幅炒作得沸沸揚揚的畫兒連累的。”不過現在那兩幅畫價格炒得太高了,你是唯一有機會接觸到這兩幅畫的人,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不但會馬上放了你們兩個,還會幫助你脫離洪偉的控製。”
席樂鬱悶道:“你也是知道的,我隻是洪偉手中的一顆棋子,畫的事情我都要做不了主,你是想要買那兩幅畫嗎?”
鍾樂搖頭:“那畫兒我買不起,你隻要拿筆幫我們改動一下,就可以了。”
席樂一幅大腦便秘、呼吸不暢的表情,躊躇半晌道:“改……改哪裏,你大概也知道,這兩幅畫的曝光率有多高,無論多麽細微的改動,都會造成蝴蝶效應,說不準這畫的市值還會攀升,說不定會一落千丈。繼續攀升還好說,若是一落千丈的話,別的不說,洪老板就能把我給吃了。”
鍾樂露出一個陰森森的表情,從黑色的皮包中掏出一根針頭,冷笑道:“你怕洪老板吃了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嗎?況且還會搭上你的朋友。”
鍾樂一邊說,一邊靠近雷誌,將針筒靠近雷誌的脖子。
席樂大叫道:“你不要動他,我改,你說,改哪裏?”
鍾樂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對你有信心,我知道你既能改好那些畫兒,又能讓那些畫的畫價隻升不降。最好這幾幅畫都炒出天價,永遠藏在洪老板的拍賣行,見不到天日才是最好的。”
雷誌警醒道:“那些畫兒上究竟有什麽,你為什麽一定要讓席樂改畫,是不是那畫上藏匿了你們的什麽犯罪證據?那些命案一定與你有關。”
鍾樂伸出手去,狠狠地在雷誌的脖頸上敲了一下,雷誌暈倒,腦袋耷拉下來。
席樂急道:“你不是說隻要我答應幫你改畫,你就不傷害他嗎?為什麽還對他下手?”
鍾樂冷冷道:“怪就怪他反應太快,他這個人實在是多餘得很。先是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然後又插手他不該插手的事。”
席樂說:“你到底讓我修改哪裏?哪裏犯了你們的忌諱?”
鍾樂說:“除了改畫,有一件事我要先問清楚,關於命案,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還有,改畫的始末你要給我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