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查因開方
“馬員外,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和其它的女人發生過關係?”麻九對婉紅的厭惡之情裝作沒看見,繼續追問。
“嗯···嗯···這個嗎···這個嗎···”馬閻王支支吾吾道。
“必須如實說!”麻九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給馬閻王來了一句命令性的語言。
“我···還和一些富人家的小姐···有過關係。”馬閻王有些吞吞吐吐。
“您是說你半夜裏采過野花?”
“是的!以前有過一兩次,就一兩次,我發誓!”
妻妾成群那是生活糜爛。
搞搞窯姐那是道德敗壞。
可,半夜采花就是罪惡滔天了。
麻九內心這個氣啊,馬閻王真是一個十足的惡魔,罪該萬死。
到底給他治療不?
麻九愣愣地望著馬閻王,內心一通翻騰。
沉默!
沉默!
婉紅看到麻九閉嘴了,雙手放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著麻九。
突然,觀音菩薩的形象出現在麻九的腦海裏,同時,一句俗語也在麻九的腦海裏蹦了出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看在菩薩的麵子上,麻九決定教育馬閻王一下,看看其能否改邪歸正。
如果其真心悔改,就給他徹底治療,如果其搖擺不定,就糊弄一下完事。
就在麻九沉默不語的當兒,馬閻王身上的瘙癢更加嚴重了,他不斷地朝前胸和大腿抓撓起來,一雙牛眼瞪得溜圓,火辣辣的眼神看著麻九,明顯希望麻九快點弄清病因,好開方治療,消除痛苦。
“林醫官,您快問吧,馬某一定有啥說啥,絕不隱瞞!”
“暫時先問到這裏吧!”
見馬閻王著急了,麻九反而不急不慢地來了一句,隨後,就又沉默了。
片刻之後,馬閻王終於又忍不住了,朝沉思中的麻九連連拱手,說道:
“林醫官,那您搞清病因了嗎?剛才的庸醫說我是受潮引起的,按著這個思路給我下了一些藥,結果絲毫沒有效果。你看我的病因是什麽?”
“你的病因我基本弄清楚了,但怕你自己不信。”
“什麽病因,您大膽說出來,馬某絕對相信。”
“你真的相信?”麻九將了馬閻王一軍。
“真信!您就直說吧!”馬閻王很是期待。
麻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地上來回走動了幾次,瞅著馬閻王陰沉痛苦的表情,一跺腳,似乎痛下了什麽決心。
“你的瘙癢之病主要起因於玩弄婦女,這是夜行髒道,次要源於擺弄金石紙張,這叫紙醉金迷,再次源於心理缺少良善,這是心魔如蠍。”
麻九的幾句話,就像幾抦重錘,砸的馬閻王在椅子上直顫抖,不過,一通顫抖之後,馬閻王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色溫和了不少,他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了麻九幾眼,略微低下頭說道:
“林醫官說的有一些道理,馬某認可!”
“認可吧?你想一想,那窯子裏的姐整天接觸不同的男人,行苟且之事,她能幹淨嗎?她身上有毒,有劇毒,隻是這毒看不見,摸不著,有人沾染了,輕則皮膚瘙癢,重則潰爛化膿。
另外,你一妻五妾,你的一把勺子攪和五六隻鍋,鍋裏的東西都沾到了你的勺子上,它們在你皮膚上相互打架,就造成了你的痛苦。
還有,你總好擺弄銀子,銀子最埋汰,你想,它就像窯姐一樣,什麽人都摸,什麽人都碰,上麵有很多不幹淨的東西,有毒的很,你天天擺弄,還不洗手,這些毒就潰散到了你的全身,叫你痛苦。
更為嚴重的是,你心存惡念,缺少良善之心,整天折磨人,踐踏人,糟蹋人,這樣,身體就會產生一種毒素,這種毒素累積在皮膚上,也會造成皮膚瘙癢。”
麻九說的理直氣壯義憤填膺,馬閻王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
一旁的婉紅臉上露出了喜色,而賬房先生則麵如土色。
“本郎中看病不留情麵,說的有道理吧?”
“林醫官說的太有道理了,馬某絕對心服口服!那依照您的看法,怎麽治療這個缺德的病症呢?”馬閻王終於問起了最關鍵的問題。
“要想徹底好病,你必須舍棄一些東西,一些俗人認為很重要很貴重的東西!”
“隻要能好病,東西不重要。”馬閻王終於想開了。
“真的舍得?金銀財寶,房產土地什麽的,都不要了,統統的拋棄?”麻九似乎不相信馬閻王的
“身外之物,不足吝惜。昨天一宿我已經徹底明白什麽是最重要的了!”馬閻王很堅決。
“很好!那我就給你開具處方吧!”麻九從椅子上緩緩地站了起來,並說出了馬閻王期待的話。
“筆墨伺候!”
馬閻王一聽麻九要開藥方,十分的興奮,朝站在一旁觀望的賬房先生大聲喊道。
賬房先生很快準備好了筆墨。
“我說,你記好了!”麻九瞅了一眼賬房先生,語氣生硬的說道。
“好的!您說吧!”
賬房先生連連點頭,並在馬閻王身邊的桌案上鋪好了紙,握好了筆,一副準備記錄的架勢。
麻九上前兩步,正對著馬閻王,神色嚴肅地開口了:“要想好病的話,必須做好三方麵的事:
第一,斷絕和金屬石頭紙張的接觸,將以前接觸的金屬石頭紙張立刻弄到大門外統統焚燒。
第二,立刻遣散五個小妾,從此斷絕除妻子以外的任何婦女的不正當關係。
第三,廣做善事,修煉善心,積德自保。”
麻九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看有些躁動的馬閻王。
“這三件事,你能做到嗎?”麻九問馬閻王。
“能做到!前兩件立刻實施。第三件努力去做。除了這三件事,就沒有別的了嗎?不開一些藥物嗎?”
“這三件事是根本,藥物的輔助治療也很關鍵。我現在就說藥物的方案,你叫管家先生記好了,馬上按照我說的去操辦。”
“記好了!草團子!”馬閻王衝著賬房先生說道。
草團子!
這個名字有意思,草團子,不就是草包嗎!
麻九心裏一通暗笑,一旁坐著的婉紅笑的直捂嘴,露出了女性的身體語言,麻九朝婉紅幹咳一聲,婉紅機靈地收回了嘴巴上的手。
“沒問題!”草團子答應道。
“這副藥有四種藥引子,蔥沫二兩,薑沫二兩,蒜沫二兩,五歲以下的童子尿一瓦罐。至於其它的藥品,我的藥箱子裏都有,員外先叫人準備四種藥引子吧。”
麻九順口胡謅地說了一通,其實最關鍵的是童子尿,隻要有了它,就萬事大吉了,隻有童子尿能夠解毒蚊丸的毒性。
馬閻王看賬房先生一寫完,就急火火地朝他吩咐道:
“快去準備四種藥引子,另外,吩咐家丁將東廂房最南邊屋裏的所有東西,統統扔到大門外,點火焚燒。還有,把那幾個綁在樹上的傻鳥放了吧!把院子裏的破東爛西也拿出去燒了!快去安排!”
“老爺,那屋裏···可有不少銀子,還有不少地契呀!”賬房先生瞪著老鼠眼很驚訝地問道。
“蠢才!這回燒的就是它們!把那些銀子石頭地契等都給我扔到大門外去,統統燒掉!”馬閻王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老爺···”
賬房先生還想說什麽,就見馬閻王一擺手,朝他大喊一聲:“還不快去!”
賬房先生立刻閉住了嘴巴,連連點頭,就像一隻遭到主人嗬斥的狗一樣,夾著尾巴出門了。
“看茶!”
馬閻王朝屋門方向大喊一聲,然後,又朝麻九深深一揖,十分客氣地說道:“林醫官,您請坐!”
麻九點點頭,坐回到原來的椅子上。
婉紅瞅了麻九一眼,看似平淡的眼神中隱隱有著一絲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