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邂逅張三
東廂房窗戶根下的一塊薄薄的木板引起了麻九的注意,因為那裏似乎寫著什麽字跡,麻九跌跌撞撞地奔了過去,仔細一看,不禁感慨萬分,原來木板上寫著:
飲馬河邊一棵蔥,
頭頂小花笑盈盈。
傻子乞丐她也愛,
原來她名叫小青。
豬屎牛糞抹院牆,
一場春雨出綠秧。
花開方知黃玫瑰,
好花插在牛糞上。
啊牡丹
百花叢中最鮮豔
啊牡丹
眾香國裏最壯觀
·······
這些文字正是胖三、朱碗主和麻九在百花園裏和小青小黃小紫三位歌女飲酒歡歌時,胖三朱碗主麻九三人分別獻給小青小黃小紫的詩歌。第一首是胖三寫給小青的,第二首是朱碗主寫給小黃的,第三段是麻九唱給小紫的牡丹之歌。
麻九正在看著木板出神呢,屋內傳出了嗚嗚嗚的呼叫聲。
麻九拉開房門衝了進去!
原來兩位老尼姑被什麽人用毛巾堵住了口鼻,綁在了屋內的門框上,麻九拽下了塞著她們口鼻的毛巾,給她們鬆了綁。
朱碗主和胖三也走了進來。
看著麻九等人的打扮,望著他們胸前的一串串小木碗,老尼姑知道遇到好心人了。
“三位施主,你們是木碗會的吧,老尼妙玉這廂有禮了!這幫王爺府的敗類,他們非要我交出新來的三位姑娘,我不同意,他們就動粗,三位姑娘沒事吧?”穿著深色長衫的老尼姑衝著麻九三人說道。
此位叫妙玉的老尼姑麵容慈祥,猛一看,仿佛觀音菩薩轉世,隻是額頭有一個小小的疤痕,像一枚黑色的紐扣。
疤痕使她看起來更親切,更淳樸。
“她們都很安詳!”麻九強做鎮靜地說道。
妙玉又端詳了麻九幾人一會兒,說道:
“這三位姑娘可遭人敬佩了,雖然身在風塵,但守身如玉。王爺府的敗類公子看上了她們,想花重金將她們從百花園的老鴇手中買下來,幾位姑娘聽到消息,就悄悄地逃了出來。
她們在街頭乞討流浪,我看她們可憐,就收留了她們,也沒讓她們剃度。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幾位姑娘還說起木碗會的事呢,她們說在找通州木碗會的幾個碗主,看那樣子,好像挺思念幾個碗主似的。對了,小青姑娘還在木板上寫下了一些詩歌,好像和幾個碗主有關。”
“謝謝您對幾位姑娘的照顧,我們就是她們要找的人,隻可惜她們已經······”麻九哽咽了。
“她們怎麽了?被害了嗎?”老尼姑著急了。
麻九三人低著頭,滿臉悲傷地來到了院子裏,來到了幾位姑娘的身旁,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老尼姑看到三位姑娘的遺體,跪在觀音像麵前不禁大放悲聲:
“這是什麽世道啊,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觀音菩薩呀,您顯顯靈吧,讓那些無惡不作惡貫滿盈的壞人死光光吧!觀音菩薩,您睜開您的慧眼吧,把這沒有王法的世道改改樣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麻九、朱碗主、胖三三人把小紫小黃小青的遺體埋在了尼姑庵後麵的鬆林裏。
落了雪的鬆林顯得格外的靜謐,三座黑黃的墳墓在白雪青鬆的掩映下格外的端莊肅穆,太陽在林間投下了斑斑駁駁的影子,有黃有青有紫,這是三位美麗姑娘的靈魂,它們像陽光一樣燦爛輝煌,五彩繽紛。
麻九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瞅著兩位碗主問道:
“咱們啥時候去報仇?”
朱碗主踹了一腳大樹,氣憤的說道:
“我等不及了,現在就去,不就是戴鈸笠帽穿金掛銀的敗類公子嗎?今天我非把他的小鳥摘下來不可,把他的鳥蛋擠出來,喂狗去!”
胖三看了一眼朱碗主,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就因為麻九打死了一隻狗,就給麻九整了一個死刑,這回又剝奪了咱們心愛的三位姑娘的生命,他們欠咱們的血債比天高比海深,血債要用血來還,這個仇咱們一定要報,可眼下就憑咱三個人的力量能行嗎?”
麻九沉思了幾秒,說道:
“咱們三個人的力量的確有限,如果硬拚肯定吃虧,要是現在找他們報仇,必須思量一個以少勝多的巧妙辦法才行。”
“啥巧妙辦法啊,用火燒,用水淹,用毒藥,還是用炸藥啊!你快說!”胖三著急了。
“隻能在火攻和炸藥兩方麵考慮了······”
沒等麻九說完呢,幾隻野兔從鬆林邊上跑了過去,緊接著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群人連喊帶叫地追了過來,朱碗主和胖三從地上抄起木杵,警覺地望著來人。
這群人真是不少,有五六十人,使用的兵器五花八門,穿著打扮也是五花八門,有穿羊皮襖的,有穿兔皮的,有裹著狼皮狗皮的,有穿著棉襖的,領頭一人身裹虎皮,頭戴逍遙津,手握大刀,長得虎背熊腰,黑臉濃眉毛眯縫眼。
此人正是麻九的獄友五猴山的綠林好漢張三。
張三也注意到了麻九三人,朝三人望了一眼,便打馬跑了過來。
“怎麽又是你呀,麻護法?”張三一邊下馬一邊首先說話了,滿臉都是驚喜。
“又邂逅你了,張大哥!”麻九也表現得有些驚喜。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緣分!”
“是緣分!”
一通擁抱之後,張三打量了幾眼麻九,又看看旁邊一臉木訥的朱碗主和胖三,然後,瞅瞅眼前的三座新墳,說道:
“我領一些兄弟在訓練,打打狐狸,抓抓野兔,射射豺狼,你老弟在這幹啥呢?還有兩位碗主,看臉色,也都很不好看,這是新起的墳吧,都埋的是誰呀?是木碗會的弟兄嗎?”
“不是我們木碗會的,是三個新出家的小尼姑。”麻九悲哀地說道。
一旁的朱碗主和胖三也陰沉著臉,各朝張三點點頭。
他們在白馬山上也和張三喝過酒,是認識的。
“小尼姑?三個小尼姑?她們是怎麽死的?是病死的嗎?”
“不是,是被王爺府的敗類們逼死的!”
張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一股憤怒之情寫在了臉上。
他掃了一眼新墳,說道:
“這些侵略者太可惡了,早晚有一天要把他們趕盡殺絕。麻老弟,看你們哥幾個的情形,問一句不該問的話,你們和幾個小尼姑有什麽瓜葛吧?”
“有兩位尼姑是朱碗主和胖三的心上人。”麻九指了指望著墳墓發呆的朱碗主和胖三說道。
“另外一位尼姑是麻護法的心上人!”胖三突然開口補充。
“啊!啊!明白了,明白了!上次咱們在白馬山喝酒,我覺得朱碗主和胖三碗主挺豪爽的,可現在怎麽有點發呆呢?”張三將了朱碗主和胖三一軍。
“誰發呆呢?我這就找王爺府的敗類們算賬去!”朱碗主拎著木杵疾步向鬆林外走去,胖三也大步跟了上去。
“回來!回來!”麻九朝朱碗主和胖三喊道。
“張大哥,失陪了,我這兩位兄弟太性急了。”麻九邊說邊朝朱碗主胖三兩人追去。
張三上馬跟了過去。
在尼姑庵的院門前,張三攔住了麻九等三人。
“有苦同享,有難同當。麻九,你還把張三大哥當朋友嗎?”張三問麻九。
“獄友獄友,天長地久。張大哥永遠是麻九的大哥呀!永遠是麻九最親的朋友啊!”
“那就好了,既然你把我當做朋友,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吧?走!我和你們一起找王爺府的敗類報仇去!”
張三說完就叫白馬山的兄弟們集結隊伍。
朱碗主和胖三一看,趕忙過來給張三施禮,連忙說道:“感謝張大哥出手相助,此情此意沒齒難忘!”
張三也沒給兩位碗主回禮,隻是把大手一擺,大咧咧地說道:
“你倆說啥呢?太見外了,咱們都是朋友嗎!天下樹族人是一家,驅逐打擊殘酷的侵略者,也是我們五猴山白馬山的立山根本,況且王爺府的敗類們這些年來欺男霸女作惡多端,也該收拾收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