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蘇醒
麻九點點頭,拉過朱碗主,小聲說道:“贖三位歌女的銀子還在嗎?”
“在呢,還有一千兩。”
“完事之後,都給張三吧!”
“必須的!”
有了銀子的支持,麻九心裏坦然了不少,他朝張三笑笑,問道:
“張大哥,你真想幫我們找王爺府的敗類們報仇去?”
“你咋這麽磨嘰呢!我都把隊伍集合完畢了,現在你就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你說怎麽辦吧?”
“我說了算?”
“你說的算數,我們都聽你的!”張三平靜地說道。
“好!那咱們現在就出發,趕往通州,先在城外找個僻靜的地方落腳,等到天黑了,從城牆缺口進城,攻打王爺府,消滅這幫侵略者,為民除害。”麻九慷慨激昂地說道。
“出發!”張三跳上戰馬,向山坡下衝去。
麻九、朱碗主、胖三等人策馬跟了上去。
麻九一行人剛剛走到官道上,就見一匹黑馬箭一般地從老營方向奔來,黑馬的四蹄帶起了白雪,在馬後形成了一道白煙。
來者是木碗會的內衛總管老貓,老貓看見了麻九,急忙勒住坐騎,大聲說道:“麻護法,家裏出事了,盆主叫我來找你們,趕快回老營吧!”
“家裏出事了?出什麽事了?”麻九吃驚地問道。
“紅玉嬸子和小鐵蛋還有狗剩子被王爺府的敗類們射死了!”
“你說什麽?”麻九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
等麻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發現自己躺在老營東廂房熟悉的炕上,蓋著棉被,腦袋有些疼,用手一摸,謔,後腦勺上有一個半拉雞蛋大小的筋包,不用說,這一定是上午暈厥了,從棗紅馬上掉下來摔的。
一股熟悉的清香迎麵撲來。
“你醒了,整整昏睡了兩個時辰,沒摔傻吧?”婉紅用手輕輕觸摸著麻九的額頭,話語中透著絲絲驚喜。
麻九覺得渾身一熱,原來空白的大腦突然之間有了信號,仿佛大夢初醒一般。
“胡說啥呀,你才傻了呢!”
“媽呀,還會說話,沒傻!去年咱們村子的一位老人,從炕上摔到了地上,就不會活動了,也不會說話了,沒幾天就去世了。麻九,你下地,看能走不。”
“你別詛咒我行不?我摔癱瘓了對你有啥好處咋地?”麻九邊說邊揭開被服,一骨碌就下了炕。
婉紅一看,一把抱住了麻九,眼睛裏閃動著晶瑩的東西。
麻九撫摸著婉紅的秀發,問道:
“紅玉嬸子···小鐵蛋···狗剩子···他們是···怎麽遇害的呀?”
麻九的話,把婉紅弄的哽咽了,她顫抖了半天,才說道:
“小鐵蛋和狗剩子去村外官道旁射老鴰,紅玉嬸子去找他們,結果一群騎馬的侵略者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射了他們。可慘了!老貓看見有王爺府的敗類公子,是他領著人射的箭。”
麻九看到婉紅的雙眼通紅腫脹,顯然不知道已經哭過多少回了。
“我得看看小鐵蛋他們去!”麻九推開婉紅,哈腰穿著鞋子。
“你不用去了,他們已經入土為安了。”
“怎麽這麽急就埋了?”
“我爹說放那兒心裏難受,叫他們早早升天吧!”
門開了,朱碗主和胖三走了進來,兩人都是滿身酒氣,眼睛通紅。
“醒了,沒事吧?”朱碗主的聲音很低沉。
麻九甩動著胳膊,踢了踢雙腿:“沒事,挺全活的。”
“這家夥,你一頭就從馬上栽了下來,跟中邪了似的,兩眼緊閉,嘴唇緊咬,真夠嚇人的。”朱碗主又說道。
“白馬山的人呢?張三大哥呢?”麻九忽然想起了什麽。
“我叫他們來咱們村子,他們不來,張三大哥說他們在距離通州城五裏地的柳樹毛子裏等著咱們,叫咱們擦黑時準時到哪兒。”
朱碗主說完,坐到了炕沿上,一臉的悲哀,一臉的疲憊。
“他們也真是見外,那他們吃什麽呀?”麻九臉上呈現焦慮之色。
“張三大哥說他們有吃的,叫咱們不用擔心。”胖三在一邊接茬說道。
朱碗主點點頭,隨後對麻九說道:“盆主決定今晚行動,攻打王爺府,已經選好了參戰的人員,還叫木匠房打造了四架梯子,又準備了一些破布和燈油,麻九,今晚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
“你跟盆主說張三大哥要幫忙嗎?”麻九問朱碗主。
“跟他說了,我說王爺府的敗類們射死了白馬山的弟兄,白馬山的弟兄們今晚要攻打王爺府,邀請咱們三人參加,盆主一聽,說,那太好了,咱們就和白馬山的兄弟一起攻打算了,非把王爺府整它一個灰飛煙滅不可。我又把和白馬山兄弟們會麵的地點和時間告訴了盆主,盆主完全同意。一會兒見到盆主,你再和他說一說。”
朱碗主說完,和胖三出去了。
屋裏又剩下了麻九和婉紅兩人。
“你真沒事了?”婉紅捋捋額前的秀發,關切的問麻九。
“沒事了,我給你表演一下你看看。”
麻九說完,在屋地上先慢悠悠走了兩圈,然後,站在屋地中央,深吸了幾口氣,來了一招七聖拳的偃月飛騰。
婉紅看麻九真的沒事,臉上擔憂的神色漸漸消失了。
麻九抓起婉紅的玉手,說道:
“聽說小鐵蛋等被射死了,我受的刺激太大,忽然失去了意識,從馬上摔了下來,這筋骨不是紙糊的,除了腦袋有些不舒服以外,啥事沒有了。你不用擔心我,紅玉嬸子的事也不要太悲哀了,一切都是命。”
婉紅輕輕掙脫了麻九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沒事了,不過,我有些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
婉紅說話的口氣很認真很嚴肅,似乎她心裏被問題壓迫得很難受。
“你問吧!我要撒謊,就······”
麻九本打算發誓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叫婉紅一把將嘴捂住了。
婉紅鬆開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麻九,並開口了:“你告訴我,你們早晨出去射兔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啥胖三一回來就魔魔怔怔的,嘴裏不斷的叨咕,說什麽,完了,完了,小兔子抱著水仙花升天了,還叨叨咕咕地念著一首詩,和以前念道的差不多,什麽傻子乞丐她也愛之類的話,朱碗主也不正常,吃飯的時候,使勁喝酒,還說,我的黃玫瑰飛天了,我的黃玫瑰飛天了,你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聞聽婉紅的疑問,麻九長歎一聲,心想,朱碗主和胖三這兩個家夥,真成問題,嘴像破車似的,啥話都胡咧咧。
這事隻能半真半假地跟婉紅說了。
“師姐,”麻九沉吟片刻終於開口了,“朱碗主和胖三真有點事,不過,你能不問嗎?”
“不問?不問我睡不著,吃不好,你還是告訴我吧!”
“不過,這可是人家的私事啊,咱們談論好嗎?”
“心裏舒服就好!你快說,別磨嘰了!”婉紅有點不耐煩了。
“是這麽回事,”麻九在地上走動起來,“早晨我們三個走到距離老營十幾裏的地方,終於發現了三個野兔,我們就一通追,一下追到了一個尼姑庵跟前,這時王爺府的一些敗類從尼姑庵衝了出來,尼姑庵就著火了,我們一看,就去救火,撲滅了大火,我們才搞清楚,原來是王爺府的敗類們殺了尼姑庵的三個小尼姑,還殺了去那裏敬香的幾個白馬山的壯士,放的火。”
“就是小尼姑有事,快說!”婉紅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