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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盤問家底

  乞丐們把蜘蛛園能夠拿來的東西都拿來了,什麽鍋碗瓢盆,衣服被褥,糧食用具,凳子椅子,就連蜘蛛園的炕席也弄來了不少,馬桶居然也帶來了,看來,在乞丐的眼裏,什麽東西都是好的。


  麻九注意到,不是每人都有木杵,好多的人沒有武器。


  安頓好了以後,大虎二虎領著兩個男人來到了麻九的跟前。


  “盆主,這是廚房的樊師傅!”大虎指著一個個子高高,麵目清瘦的中年男人給麻九介紹道。


  “見過麻盆主,盆主好!”


  樊師傅向前一步,抱拳施禮。


  “樊師傅,你這位大師傅可不胖啊,看來你做好吃的時候,沒有損公肥私!這是清廉的結果!瘦瘦的大師傅可不多見呀!”


  麻九伸手拍拍樊師傅的肩膀,跟樊師傅開起了玩笑。


  “盆主幽默,盆主幽默!”


  樊師傅叫麻九弄的不好意思了,閃身躲在油燈的陰影裏。


  “盆主,這是記賬的畢師傅!”大虎指著一位更加瘦弱的中年人說道。


  麻九見此人額頭發窄,麵色晦暗,俗語說,額頭尖尖,色欲連連,難道此人好色不成?


  “見過麻盆主,盆主好!”畢師傅也上前一步,深施一禮說道。


  “畢師傅,你看來是很勞神,以後,要注意休息,要注意多多鍛煉身體,既要握緊筆杆子,也要學會槍杆子,木碗會的人要文武雙全啊!”


  麻九同樣拍拍畢師傅的肩膀,這次沒有開玩笑,而是提了一個建議。


  “知道了,謝謝盆主關心!”畢師傅似乎比樊師傅社會經驗多一些。


  隨後,麻九吩咐廚房點火做飯,給大家弄點可口的飯食。


  “走,領我到女賓那邊看看去!”麻九對大虎說道。


  麻九小琴在大虎的帶領下來到了女賓居住的東廂房,東廂房就南北兩鋪西炕,南屋北屋都很寬敞,中間的正廳還有桌子椅子和矮幾,屋裏的牆麵也比較完好,基本沒有掉落泥片。


  幾個屋都點了很多油燈,看來都是從城裏的蜘蛛園拿過來的,屋裏燈多,自然明亮多了,牆上地下幾乎沒有人的暗影了。


  兩鋪炕的幔帳杆子上都掛上了幔帳,雖然幔帳看起來比較舊,但還幹淨,都是灰色的麻布。


  兩屋的女賓都坐在炕沿上,談論著白天經曆的事,有的沾沾自喜,有的氣憤填膺,有的百般悔恨,有的怨氣衝天,也有些人議論著劉盆主的遭遇,深深歎息著。


  一聽新盆主來了,大家紛紛站了起來,來到了燈火明亮的正廳,站到了麻九大虎的眼前。


  謔!高矮胖瘦挺齊全啊!


  “盆主,這是慧英嬸子和小馬駒兒!”大虎指著一位梳著短發,別著木簪子,麵目清秀,臉色發白的婦女說道。


  這位婦女懷裏摟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小男孩頭發長長的,眼睛大大的,臉有點長,長得真像馬臉。


  麻九想起了通州木碗會的紅玉嬸子和小鐵蛋,這娘倆的情形簡直就是紅玉嬸子和小鐵蛋的翻版呀!


  怎麽,天底下竟有如此相像的母子啊!


  “見過盆主!”慧英欠身說道。


  “不客氣!不客氣!這位小夥子叫小馬駒是吧?會打馬的響鼻嗎?”


  “回盆主,小馬駒會學羊叫,會學狗叫,會學公雞打鳴,就是不會打馬的響鼻,沒人教他,自己也沒有悟出來。”慧英嬸子摸著小馬駒的腦袋,給麻九介紹著小馬駒。


  神態簡直和通州木碗會的紅玉嬸子一模一樣,麻九頓感親切。


  “謔,小馬駒會的口技不少啊!不會打響鼻,是吧?其實打響鼻很容易的,小馬駒,來,來,哥哥現在就教你,”麻九邊說邊從慧英懷裏拉過小馬駒,“閉上一點嘴,對了,對了,深呼吸,深呼吸,快速從嘴呼氣,氣流要快,嘴唇要鬆一些,呼氣的時候叫嘴唇振動起來!”


  突突突···


  麻九連續打了幾個響鼻,一個比一個響,小馬駒認真地學著,很快就學會了,不過,由於他的嘴唇小一些,他打出的響鼻聲音略尖一些,真真的像小馬駒打出的響鼻了!

  女賓們被麻九和小馬駒逗得笑聲不斷,有的人居然笑岔氣了!


  晚飯是高粱米粥和鹹菜疙瘩,大家端著飯碗或蹲或站或坐地吃了起來,雖然沒有大魚大肉,就是粥裏放了一些飯豆子和紅薯,大家吃的很是香甜,折騰半天了,又走了很遠的路,大家都餓了。


  麻九和小琴蹲在北屋的牆根下,也一人吃了一大碗,雖然沒有吃飽,也感覺不餓了。


  “吃過這樣的大鍋飯嗎?”


  吃完飯的麻九,舀些冷水漱了漱嘴,看見小琴有些發呆,便沒話逗話了。


  “沒吃過,就是我家南廚房的飯和這也不是一個味。”


  麻九知道,小琴說的南廚房就是下人吃飯的地方,南廚房的飯也比這飯好吃唄。


  麻九穿越過來以後,大鍋飯已經吃習慣了,通州木碗會的大鐵鍋可比這兒的鍋大多了,煮粥的時候,得用大號的鐵鍁翻鍋。


  “這粥和你平時吃的粥有什麽不同嗎?”麻九又問小琴。


  “這粥隱隱約約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像串煙似的,多少有點苦味。”小琴吧嗒著小嘴,似乎還在品味著。


  “你算說對了,這就是大鍋飯的特點,所以人們都喜歡吃小灶,就是小灶的飯味道好啊!不過,煮粥形成的鍋巴很好吃啊,糊香糊香的,吃一次,還想下一次。”


  “算了吧!鍋底的糊鍋巴聞著香,吃著苦,想著下一次不吃吧!”看來小琴真的吃過,要不然,不能這樣感慨。


  麻九沒有忽悠住小琴。


  腦子裏正想著怎麽和小琴搭話呢,就見一個披著半張破羊皮的黑瘦中年男子從北炕上站了起來,拍擊了兩下手掌,大聲喊道:“兄弟們,大家吃飽了嗎?”


  “吃飽了!”屋裏的人們大聲回答著,聲音很整齊,不亞於正規軍隊的一嗓子。


  “騷兩句啊?”黑瘦男子語氣輕浮地提議。


  “騷唄!老規矩,誰先提議誰先開!”有人說道。


  大虎走過來,低聲對麻九小琴說道:“披著羊皮的漢子叫老邵,他的嘴可花了,但,人不壞!”


  “什麽東西大又圓?”老邵比比劃劃,眉飛色舞。


  “花皮西瓜大又圓。”有人接茬,引起一陣哄笑。


  哈哈哈······


  “什麽東西軟綿綿?”


  “花花被子軟綿綿。”


  “什麽東西像雨傘?什麽東西像姊妹山?”


  “鈸笠帽子像雨傘,兩個窩頭是姊妹山。”


  有點顏色,還有一種特殊的氣味。


  麻九淡淡一笑,朝屋外走去。


  小琴先麻九一步來到了院子裏,大虎二虎跟了出來,什麽人弄了一個火把,插到了碾盤上,院子裏一片光明。


  幾人來到了碾盤跟前,麻九清清嗓子,說道:“大虎二虎,有些事我要了解一下。”


  “什麽事,你盡管問!”大虎一副知無不言的模樣。


  “咱們處州木碗會有多少黃金白銀啊?”麻九的語氣輕鬆,嘴角帶著慈祥,仿佛是在和大虎開玩笑。


  大虎臉上浮現了一絲苦笑,他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布袋,鄭重地遞給了麻九,說道:

  “盆主,黃金咱們一點也沒有,銀子嗎,到是有一點點,你看,就這些,我都帶在身上了。”


  麻九用手掂量了一下布袋,就還給了大虎。


  “有點出乎我的預料,咱們的家底實在太薄了,到換季的時候恐怕連衣服都買不起。”


  “原來有一些銀子,咱們有個男同胞得了肺癆,花錢買藥了,結果也沒治好,還是掛了。”大虎的語氣低沉,看來,是懷念同胞了。


  “今年冬天一件棉衣沒買,都這麽對付過呢!”二虎在一旁插嘴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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