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堂倌心驚

  麻九點點頭，瞅了一眼西廂房的倉庫方向，又開口問道：


  “還有，蜘蛛園的糧食都背來了嗎？”


  “都背來了，一點也沒剩，就倉庫裏那些。蔬菜更少的可憐，秋天儲備的一點蔬菜幾乎都吃沒了，就剩一些紅薯和白菜了。”


  說完話的大虎一臉的羞愧之色，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一般。


  人都是有麵子的，都不願暴露自己的短處，窮人怕提錢，提錢臉變酸，沒有嗎！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麻九很平靜，這些都在麻九的預料之中，不說別的，看處州木碗會人們的穿戴，就說明了一切。


  “我給你們拿一些銀子和糧食吧！你們人多，消耗大。”小琴一邊插嘴說道。


  麻九朝小琴擺擺手，善意的一笑，說道：


  “謝謝慷慨，不過，現在還不用你幫忙，我們自有辦法。”


  小琴一看麻九謝絕了自己的好意，把小嘴一噘，生氣了，靠邊了。


  麻大傻，不可交，拿良心，當豆包，扔在地，踏一腳，你說該削不該削？

  小琴在一邊握緊了拳頭，在心裏把麻九砸了個狗血噴頭，她終於笑了。


  麻九不知道小琴的心裏活動，看小琴靠邊了，便又清清嗓子，朝兩位護法說道：


  “大虎二虎，有幾件事我要說一下，第一，從明天起，告訴大家暫時不要出去勞動了，這兩天出了太多的事，直接影響了我們木碗會成員的安全，大家就在白樺公社休整，也別閑著，你倆要指派專人帶領大家練武，是練拳還是練杵，你倆做一個具體的計劃。


  第二，你倆明天跟我去一趟處州城，咱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第三，告訴大家隻能在白樺公社附近活動，絕對不能進入村子，誰要進入村子，打五十柳條鞭子。第四，指派專人在北屋和東廂房搭建兩個土爐子，就用你們背來的大鍋就行，把大鍋扣起來，當做散熱的爐子，地下挖一個灶坑，灶坑接到炕洞裏就行。先就說這四條吧，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大虎二虎齊聲回答，兩人臉上都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佩服麻九的果斷。


  第二天上午，麻九小琴大虎二虎四人進城了，小琴女扮男裝，還戴上了一頂貂皮小帽，像一個俊俏的後生。


  麻九大虎二虎三人佩戴胸掛，麻九手拿鐵杵，大虎手拿麻九的水曲柳木杵，二虎拿著自己的榆木木杵，小琴挎著一把精致的腰刀，腰刀手柄為馬頭形銅雕，刀鞘為雕花的檀木。


  麻九幾人首先來到了千味包子鋪，包子鋪的房頂依然是白氣繚繞，霧氣蒙蒙的，顯然在緊張地蒸包子，由於是中午飯口，吃飯的人很多，大廳裏幾乎坐滿了食客，四人選擇一個幹淨的桌子坐了下來。


  很快，上次招待麻九小琴的猴裏猴氣的堂倌走了過來，用抹布假意擦拭了一下餐桌，望了一下麻九小琴，似乎覺得麵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隻得和氣地問道：

  “幾位客官，吃點什麽品種的包子？我們的包子口味很多，餡大皮薄，吃一次一輩子也忘不了。”


  小琴把腰刀摘下來，向桌子上一摔，震得木頭桌子一陣呻吟，說道：“就來昨天吃的那種！”


  堂倌瞅了瞅小琴，疑惑地問道：“這位客官，本店來往的客人很多，小的實在不記得您昨天吃的什麽包子了，還請客官明示！”


  小琴小嘴一噘，生氣地說道：“堂倌大哥好忘性啊，昨天下午我和這位大俠來吃過包子，我們要了兩碗蓮子粥，還要了六個大鵝肉的包子，吃完，這位大哥還賞了你銀子，你還領我們去了後院的茅房，想起來了嗎？”


  堂倌一聽，細細地打量了小琴和麻九，不禁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打顫起來，他認得麻九的衣服，認得小琴的眼神，雖然小琴的裝束有些變化，但眼睛的美麗依然。


  我的媽呀，原來是這兩個食客，這是天煞孤星，都是要命的主啊！昨天他們要的大鵝肉包子幾乎沒吃，吐了一桌子，他們上完茅房就沒影了，接著放著死人的倉庫就著火了，掌櫃的說，一定是他們吃出了什麽東西，發現了那幾個大鵝肉包子的秘密。


  今天，他們來幹什麽，又帶武器，又帶幫手的，絕對不是吃飯了，要出事，要出大事了？


  堂倌心裏打著鼓，盤算著，可煞白的臉上還是堆出微笑，強裝鎮靜地說道：

  “哎呀呀，小的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小的是賤人多忘事，該死！該死！那什麽，幾位貴人，還來大鵝肉的包子？是嗎？”


  小琴剛才說要昨天那種，這堂倌還沒嚇傻。


  小琴看看麻九，麻九朝堂倌擺擺手，猛地把手中鐵杵往地上一戳，嘭的一聲巨響，地板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大坑就在堂倌的腳邊，嚇得堂倌麵如土色，費了好大勁才挪動一下身子，兩眼看著地上立著的鐵杵，渾身如篩糠一般。


  這麽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四周的食客，他們就像一群吃草的綿羊受了驚嚇一樣，放下筷子，停止咀嚼，張開大嘴，齊齊抬起頭來，朝麻九等人觀望著，沒人敢動，怕惹火燒身。


  麻九指著堂倌的鼻子，大聲說道：

  “堂倌先生，請你聽好了，我們不要大鵝肉的包子了，你的大鵝太特殊了，花白的胡子，脖子上還掛著一串小木碗，對吧？告訴你，我們是木碗會的，知道吧？我們昨天走失了幾位同道，有人看到他們在臥佛寺廣場被衙役打死了，屍首被什麽人用木頭推車子推走了，至於推到了哪裏，變成了什麽東西，我想你是比我清楚的！”


  麻九說道這兒，屋裏有些混亂。


  一些食客開始交頭接耳，麵露疑惑之色。


  他們知道麻九幾人是來找茬的，說包子有問題，但，具體什麽問題，沒聽明白。


  拍了一下桌子，麻九繼續朝堂倌說道：

  “今天，我們哥幾個剛剛在家吃了一口，我們不餓，我們就想每人來一個包子打打尖就行了，不多要了，就來四個包子就足夠了！”


  這時，一個錦衣玉帶的風族中年男人從後廚走了出來，站在離麻九他們兩丈左右的柱子後麵，靜靜觀望著。


  顯然，他是掌櫃的，是其它堂倌給他通風報信了。


  堂倌聽到麻九說大鵝特殊，還掛著木碗，頓時嚇得臉都紫了，明白麻九幾人已經發現大鵝包子的秘密了，不知道麻九獅子大開口，會提什麽賠償條件，但後來聽麻九說就要四個包子，沒有提出別的要求，一顆懸著的心又放下了不少。


  食客們都注目看著這邊，神情怪怪的，麻九幾人卻顯得怡然自得，理直氣壯。


  堂倌一看麻九沒提什麽嚇人的條件，覺得立在地上的鐵杵矮小了不少，趕忙說道：


  “請問幾位貴人，這四個包子···要什麽餡的呀？”


  “你們做過的餡我們都不要。”麻九的話斬釘截鐵。


  堂倌一聽，麵露狐疑之色，不知麻九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還是開口說道：


  “這位貴人，那到底要什麽餡的呢？那個···那個···我們號稱千味包子，隻要您點出來，我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堂倌心裏道：“連人肉包子我們都有，你們就隨便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