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房門一響,大虎二虎出來了,兩人頭上都粘著黃黃的草葉子和草沫,這就是睡柴禾堆獨有的特征,麻九剛才也是一通拂弄頭發,才甩掉了討厭的草葉。
“盆主早!”
“盆主好!”
兩人一邊拂弄頭上的草葉,一邊朝麻九走來。
“睡的咋樣?”
麻九看兩人睡眼惺忪的樣子,開口問道。
走在前麵的大虎噗嗤一笑,說道:
“挺好的,比睡大炕暖和多了,還不硌腰,渾身都能放鬆,腦袋挨枕頭就睡著了,一覺就到大天亮,我還做了一個打棗的夢,遍地都是大棗,一踩都陷腳,吃的嘴都酸了!”
一聽大虎夢見了大棗,麻九明白了,肯定是老邵半夜不止一次說了有關大棗的夢話,夢話傳到了大虎的耳朵裏,也把大虎傳染了,做了一個有關大棗的夢。
夢這個東西可神奇了,外麵的氣味聲音等都能傳入睡覺人的鼻子或是耳朵,叫睡覺者形成相關的夢境。
麻九被大虎說的嘴酸感染了,咽了一下吐沫,朝大虎說道;
“啊呀!大虎同誌,你夢見大棗了,看來,你和老邵大哥心有靈犀啊,我聽老邵大哥在夢話裏說,他有大棗,還要給什麽人吃呢!”
沒等大虎回答呢,一旁的二虎搶先說道:
“盆主,你聽見老邵大哥說夢話了是不是?那老邵大哥他又喊小菊了吧?唉!老邵這人就是單相思,每天一躺下就夢話連篇,不是喊小菊吃棗,就是喊小菊喝粥的,可有意思了!小菊是老邵大哥心中的月亮,那可不是一般的閃光啊!”
二虎說話的時候,大虎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對二虎說的話的認可,意思是很明確的,哥倆的看法一致。
麻九知道老邵對小菊有一點意思,可經過二虎一說,麻九覺得老邵已經深深陷在了小菊的泥潭之中,自己現在是盆主了,應該關心木碗會的每一個人,叫他們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才是正道。
想到這兒,麻九低頭拍打了兩下褲腳上的塵土,皺皺眉頭,朝大虎二虎說道:“老邵對小菊看來真是一往情深了,不知小菊對老邵咋樣?有那個意思嗎?”
二虎把目光轉向了大虎,大虎沉吟了一下,緩緩的說道:
“聽說小菊嫌棄老邵嘴碎,說話不幹淨,還嫌棄老邵有點懶散,但,好像還漏點門縫,沒完全拒絕。”
麻九聽了,臉上掠過一絲笑意,說道:
“大虎,作為木碗會的骨幹,做好每個成員的思想工作,叫他們告別煩惱,快快樂樂的生活,也是我們的責任,這樣吧,老邵的事咱們介入一下,你方便的時候,找老邵好好談一談,告訴老邵改掉那些壞毛病,如果老邵真的改掉了那些壞毛病,咱們適當的時候,給他們撮合一下,這也功德一件啊!俗話說,牽根紅線,不死老伴嗎!”
大虎一看盆主給自己交代了任務,便一臉嚴肅地說道:
“好的!好的!我一會兒就找老邵談一下,估計,為了小菊,老邵能夠變好。奧,對了,盆主,那燒塌的北房怎麽辦?”
“把廢墟中沒有燒掉的木材撿出來,留著咱們燒火。把殘牆斷壁拆了,堆到一邊去,把房屋的底座清理出來,這些活,吃完早飯,你就領著大家幹吧!”
“好的!好的!”
麻九在白樺公社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飯,就蹲在廚房吃的,樊師傅還特地給麻九煮了兩個雞蛋,切了幾片熟牛肉,放到了粥裏,麻九也笑納了。
自己是盆主,在這個年代,有點特殊也正常,沒有特殊反而不正常了!麻九吃了兩個大饅頭,為啥飯量這麽大呢?麻九自己也納悶。
剛剛吃完飯,婉紅小琴就過來了,婉紅穿著虎皮比甲,小琴穿著紫貂比甲,她倆個頭一大一小,比甲毛皮一粗一細一黃一紫,一個長發披肩,一個短發小辮,一個如秋天的蘋果,一個如成熟的蟠桃,一個渾厚俊美,一個嫵媚嬌俏,兩人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真像兩朵迷人的鮮花,花香四溢,光彩照人。
看看周圍沒人,麻九甩掉臉上的嚴肅,微微一笑,朝婉紅小琴兩人說道:
“兩位仙女,兩位大姐,我這裏事情都安排完了,我現在是閑人一個,如果兩位沒事的話,咱們出去走走啊!俗話說,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很無奈,外麵的世界很廣大,外麵的世界很豪邁!精彩一下,豪邁一下,如何呀?”
婉紅小琴一聽要出去溜達,一下子變得都很興奮,小琴吧嗒一下小嘴,首先說道:
“出去溜溜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路長隨便走,山高隨便登!見到寺廟就撞鍾,見到鳥窩就掏空,見到野狼就棒打,見到兔子就撒鷹。”
“那可夠累的!師姐意見如何?”
麻九把小琴胡謅的話,簡單評價了一下,就問起了婉紅的意見。
婉紅瞅了一旁有些得意的小琴,心想,就你會胡謅八咧咋地?本姑娘也給你整幾句,別的不行,順口溜那玩意還不是嘴裏的吐沫-——說吐就吐啊!於是,婉紅眼珠一轉,開口說道:
“出去溜達唄!本姑娘早已溜達習慣了,一雙大腳走四方,兩個布袋肩上扛,手持木杵戰惡犬,總把他鄉當故鄉。出去瘋唄!見到尼姑叫二姨,見到大樹就扒皮,見到色鬼就拳打,見到惡狗就腳踢。”
“你這更厲害了,整個一個母夜叉啊!”
幾人出了伏虎山莊的北門,朝西北方向的雞冠山走去。
大姑娘出門比較惹眼,漂亮姑娘出門就更惹眼了,還是別走大道了,大地裏轉悠轉悠吧。
大地上有一層薄薄的落雪,遠遠望去,一片潔白,最神奇的是,如果你仔細觀看,這潔白中閃爍著五彩繽紛,這是晶瑩的雪花對陽光折射產生的美景。
一片苞米地,苞米秸稈都被老農割下來,弄走了,壟台上隻剩下一個個半尺來高的苞米柵子,尖尖的,很嚇人。
麻九在壟溝裏走著,兩眼四下搜尋著,突然,他停了下來,拾起了一個苞米棒子,那苞米棒子很長,裹著厚厚的青皮,還有紅紅的苞米胡子,這顯然是老農掰苞米時不小心遺留下來的。
麻九扒下一些苞米葉子,撕扯成細細的小條,塞進了自己腰間的火鐮荷包,又摘下一縷紅紅的苞米胡子,含在了嘴唇上,讓苞米胡子飄在自己的下巴上。
“像老爺爺嗎?”麻九問兩位美女。
“老爺爺都是白胡子,雪白雪白的,胡須都比較直,哪有你這樣的?彎彎的,紅紅的,都粘下巴上了,說實話吧!不像人,倒像傳說中的小鬼,整個一個紅胡子小鬼!”小琴指著麻九的下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再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麽胡子?”
“哎媽呀!咋一半白一半紅呢,更嚇人了,簡直是地獄惡鬼了!”小琴的語氣加重了,一副驚訝的模樣。
“對!是地獄惡魔,是有顏色的鬼!”一旁的婉紅終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我就是色鬼了?”麻九故意撅起嘴巴,兩手使勁扒著眼皮,努力做出嚇人的模樣。
“對!一個瑟瑟發抖的鬼!”小琴也許覺得色鬼這詞有些不當,便故意岔開了麻九的話題。
“啊!我聞到人的香氣了,我要吃人了!我要吃人了!”麻九邊說邊趁小琴不備,一把摟過小琴,就照臉上親了一口!弄得小琴一臉的苞米胡子!
“婉紅姐姐,他欺負我,他是大壞蛋!”小琴邊從臉上往下抓苞米胡子邊嬌嗔地假意朝婉紅訴苦。
婉紅看到小琴半個臉都是紅呼呼的苞米胡子,不禁噗嗤一笑,說道:
“他把你當苞米啃,你也啃他呀!這叫以牙還牙,懂嗎?”
“沒啃過呀!”小琴一聽婉紅叫她啃麻九,臉色不禁一下變得緋紅,一著急,說話了心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