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探查黑風山
麻九如釋重負。
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養神。
昨晚睡的有些晚,似乎有些困倦。
外麵傳來了一陣大鵝的叫聲,像是在問候,還像是在警告。
過了好一會兒,當大鵝再次嘎嘎嘎發聲的時候,腳步聲朝門口奔來,門開了,三位女俠回來了,和三位女俠一起進屋的,還有廚房的胖大媽,她端來了蘑菇炒粉條和豆腐白菜鯽魚湯,還有幾人剛才要的主食。
胖大媽放下菜,說了一聲‘吃好’,就拎著托盤退了出去,三位女俠重新落座。
幾人紛紛拿起主食,以菜伴飯,吃了起來。
兩張油炸餅下肚,小琴看了一眼李靈兒,說道:“靈兒姐姐,還有一碗酒呢,你看新來的兩個菜,隨便哪個菜說個順口溜,咱就幹了,沒有順口溜做鋪墊,酒喝的缺少動力,真奇怪了。”
小琴其實就是慣性心裏在作怪,因為剛才都是先有順口溜,後喝酒,這就形成了一個定式,就是今天喝酒的定式。
一件事情一旦形成定式,參與的人們就自然形成了一定的心裏定式,做事就像有了程序,一旦誰違反了程序,其它人心裏就會極大的不舒服,有一種痛苦感。
這種心裏定式,就包括欲求。
所以,按照這個道理,貪官貪錢,其實也是在完成自己的心裏定式,這就造就了犯罪的慣性。
聞聽小琴的話,李靈兒靦腆的一笑,望著桌子上的鯽魚湯和蘑菇炒粉,似乎有些為難。
麻九見狀,趕忙說道:“李鏢師,鯽魚湯好說,白菜豆腐就是珍珠瑪瑙,胡蘿卜絲就是一條條金線,鯽魚就是一艘小船,打撈寶物的小船。”
麻九為李靈兒呈現了一個思路,也呈現了一個迷人的畫麵,自覺自己思維敏捷,不禁有點沾沾自喜。
婉紅聽了麻九的話,瞪了麻九一眼,說道:“就你會觀察,就你會思考,快省省,留著晚上做美夢吧!同樣一棵苞米杆兒,螞蟻看了像大樹,大象看了像小草,母豬看了像甜杆兒,老鼠見了是塊寶,這叫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謔!
這婉紅,成了哲學家了。
小琴一聽婉紅的話,誇獎婉紅說的有道理。
麻九和李靈兒也頻頻點頭,辯證思維總是對的,不能不認可。
李靈兒伸出筷子,撥動了一下湯中的鯽魚,看到鯽魚呆呆的眼神,以及白菜胡蘿卜等這些大地上的植物,忽然來了靈感,她用筷子,指點著鯽魚,念道:
“本來生活在河灣,
陸上食物不能貪。
一旦嘴饞犯了戒,
必然成為盤中餐。”
桌子上響起了一片掌聲。
麻九鼓的最起勁。
這個順口溜編的實在是太好了,具有極大的諷刺意義,拿到當代,絕對有警示作用。
李靈兒被幾人誇的不好意思了,紅著臉,端起酒碗,喝起酒來。
動作可以掩飾內心的羞澀,雖然這是小孩子總用的把戲,但是,對於成人,同樣奏效。
端起酒碗,可以遮臉啊!
臉上的神經最敏感,任何情緒的波動首先反映在臉上,尤其是羞澀的情緒,臉部的顏色變化比較誇張,所以,女人怕羞,首先捂臉。
所謂的‘猶抱琵琶半遮麵’就是這個道理。
麻九幾人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個底朝天。
隨後,幾人又吃了一會兒自己喜歡吃的,便個個酒足飯飽了。
想到黑風山距離這裏還有五六十裏,幾人沒敢久坐就起身離開了正房,走下了巨石。
看到幾人走下巨石,要離開白石山的樣子,站在巨石西麵房屋前的一個莊客趕忙給幾人牽來了馬匹,看來,這都是孫寨主安排好的。
幾人上馬,離開了白石山。
下了山,幾人一路疾馳,也就半個時辰,就來到了黑風山的腳下。
簡單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認為應該先去黑風山的寨門前看一看,於是,幾人打馬上山,朝黑風山的寨門奔去。
當然了,幾人沒有走那條土溝,而是沿著溝沿一路上去。
一路順利,走到溝頂,又翻過兩個山頭,看見黑風山半山腰的大牆了。
不過,寨門前的廣場邊上,旌旗輕舞,一群騎士整齊的列在那裏,足有三四百人不止,後麵還有一些步兵,架著十多部雲梯,擎著一些木遁。
幾人一陣吃驚,看裝束,不是黑風山的人,看旗幟,才知道是白石山的人。
因為幾麵大旗上都寫著‘白石山’字樣,還有一麵大旗上寫著‘孫’字,看來,這是白石山孫寨主的帥旗了。
看到白石山的人馬,麻九幾人對了一下眼神,終於明白孫寨主為啥不陪著幾人吃飯了,因為他在調動人馬呀。
麻九幾人打馬跑上慢坡,來到廣場邊緣,孫寨主一見,趕忙催馬過來,抱腕拱手,朝麻九幾人施禮,說道:“幾位大俠來的真快,黑風山這幫敗類,成了縮頭烏龜了,我們叫了半天陣,他們一點動靜也沒有,真是氣人。”
麻九哈哈一笑說道:“孫寨主,他們有大雕,說不定早就知道敗類知府被滅了,沒有了靠山,尾巴肯定夾起來,腦袋肯定耷拉了。”
麻九的話音一落,兩人都大笑不止。
隨後,麻九幾人靠近寨門,在距離寨門一箭地之外的地方,來回遛了兩遍。
黑風山的寨牆真的太高,麻九問三位女俠,怎麽能攻上寨牆。
婉紅說,你飛不上去,跳不上去,那就隻能靠雲梯了唄!多弄一些雲梯,多派人手,混亂之中,肯定有上去的。
小琴說,雲梯的傷亡太大,不如準備幾萬個麻袋,都給它裝上土,從廣場砌一條牆過去,直接上寨牆。
李靈兒不同意小琴的想法,認為太費工夫,而且目標太集中,容易被對方攻擊,造成巨大傷亡。
幾人爭論一番,也沒個結果,便離開廣場,下了黑風山,繞著山腳朝黑風山的背麵奔去。
順著山穀來到背麵,爬上了一段長長的緩坡,一看,傻眼了,這黑風山的西麵太像蝴蝶山的背麵了,山峰很高,立陡立陡的。
緩坡上都是一片片的樹木,再就是黑色的亂石頭,有一些雜草,或高或低,沒有花海,沒有水,更沒有湖泊了。
這回想叫蝴蝶扇動翅膀來一場龍卷風,是不可能了。
幾人在峭壁前,來回走了一趟,望著陡峭的山崖,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難怪敗類們選擇這裏當巢穴,原來後麵無憂啊!隻要守住了寨牆,就萬無一失了,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呀。
麻九幾人來到峭壁的中間位置,下了馬,把馬拴在旁邊的樹上,來到峭壁跟前。
峭壁雖然很陡峭,但,黑黑的石頭不是很光滑,其實,十分粗糙,有點像打過的磨盤,都是小小的溝槽。
三位女俠貼在峭壁上,緩緩朝上麵爬去,但,沒爬到一丈高,就都停下了。
為啥呀?太吃力,有點抓不住,整太高了,非出危險不可。
“跳!”
婉紅一聲大喊,幾人同時從峭壁上飛身跳下,像三隻翩翩的蝴蝶,輕輕落地。
麻九微微一笑,說道:“一麵山牆黑又麻,三隻蝴蝶往上爬。看到地上一朵花,飄飄忽忽全落下。”
小琴把小嘴一噘,把小辮子一拽,念道:“遠看是枝花,近看豆腐渣。仔細瞧一瞧,原來麻大傻。”
哈哈哈······
三位女俠開心大笑。
凡是埋汰麻九的,都是她們的笑料。
麻九也不生氣,抽出金龍劍,使勁朝峭壁上挖去。
一聲脆響,一個黑色的‘鵝蛋’被挖了下來,麻九抓過‘鵝蛋’,交換到右手,刷的一下,朝女俠們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撇去。
彭!
一聲悶響,‘鵝蛋’打在了樹幹上,打得樹皮碎片直飛,樹上的鳥兒也呼啦一下飛走了。
“別打了!別打了!嚇死我了!”
一個公鴨嗓的哀求聲傳了過來,幾人定睛一看,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從大樹後走了出來。
三位女俠在吃驚中,終於明白了,難怪麻九遭到戲弄不反擊了呢,原來發現了特殊情況,有人在附近偷看。
幾人對了一下眼神,朝書生走去。
就見此人,二十幾歲的年齡,長的挺白,但,五官有點不協調,兩隻眼睛像有仇似的,距離很遠,嘴巴和鼻子跟磁石吸鐵似的,都向對方使勁,靠的比較近,他穿著灰布長衫,手裏拿著一個飛爪,飛爪的繩子搭在肩頭,多數繩子都背在了背後。
最讓麻九幾人奇怪的是,此人居然在身後還背著兩塊木板,木板有一尺多寬,四尺多長,一寸多厚,看起來,像鬆木的板子。
青年看見婉紅和小琴手裏的武器,顯得有些緊張,不禁把身子朝旁邊的大樹靠去。
這是潛意思中的躲避或是隱藏,是人們遭遇危險情況的一種自主反應。
麻九把寶劍插回背後的劍鞘,伸手一指青年的頭部,厲聲問道:“這位秀才,不在家裏念四書五經,跑到這荒山野嶺作甚?還有,明人不做暗事,為啥躲到樹後,用意何在?”
聽了麻九的問話,青年看了一下自己手裏的飛爪,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
小琴眉毛一皺,把手裏的鐵簪子朝空中一舉,厲聲說道:“我什麽?快說,你是不是黑風山的山賊?”
聽到小琴的問話,青年一下鎮定了不少,說道:“大俠們,我···我不是山賊,我是這西邊李家圍子的,我剛才想爬山,看見你們騎馬走了過來,不知是敵是友,故此,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