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請到吧台吧
小琴一臉敬佩的說道:“老先生,慧眼!天眼!天眼!名副其實啊!”
老者輕輕搖頭,表示謙虛。
小琴繞著方桌走了半圈,看了一眼算卦招子,說道:“老先生,小女子有四句話送給您,不知您想不想聽啊?”
“老夫洗耳恭聽,女俠但說無妨!”
“一張小桌街邊橫,兩路行人拜太公。有心說出無心事,無情點撥更有情。”
哈哈哈······
老者又是一陣大笑,不過,這個大笑和先前的不同,先前是自得還有一絲絲的戲耍,這次,則是開心。
“這位女俠,有什麽話就直說,想問什麽就問,不必拍老夫的馬屁,你再往高舉我,不怕我摔死啊?老夫有四句座右銘,說給你聽聽也無所謂:
兩袖清風世上走,一杯清茶度春秋。不問花開與花落,隻為良人解憂愁。”
麻九幾人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一絲驚喜還有一絲佩服。
行了!
對於這樣的世外高人,不用恭維了,太多的馬屁話不但降低了自己的人格,還容易引起老者的反感。
小琴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道:“老先生,我們的確有事要您指點一下。”
“什麽事呀?”
老者睜大了眼睛,有著一些期待。
能為不怕官府,敢於主持正義的人排憂解難,老者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喜色。
正義是一盞明燈,維護它的人,才能滿臉燦爛,一路光明。
“老先生,是這麽一回事,我們是北方處州的人,若幹天以前,有五個蒙麵的黑衣人來到我們雞冠山,盜走了藏在山洞裏的一些財寶,還掠走了我的丫鬟柳葉,我們一路追蹤來到這徑州,上午發現了他們當中的一人,不過,叫他僥幸逃跑了,現在什麽線索也沒有了,隻知道這些人是紅頭發的櫻花國人,就想問問老先生,上哪才能找到這些紅頭發的家夥。”
老者神色凝重的沉思了片刻,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這些櫻花國的家夥,生性貪婪好鬥,狡猾陰險,隱藏頗深,這樣吧,你們可以去西南二道街上的九州大賭坊轉一轉,應該有收獲。”
在麻九幾人感謝的目光中,老者拿起方桌上的狼毫筆,稍稍蘸了一點黑墨,在硯台邊調了調筆尖,提筆在一張花簽上寫到:‘太陽螞蟻’四個字。
寫完,老者拿起花簽,用折扇扇了幾下,確定字跡已經幹了,便遞給小琴,說道:“如果在九州大賭坊沒有收獲的話,稍微研究一下這個花簽上的字,就有目標了。”
看著小琴手中的花簽,幾人一頭霧水。
“謝謝老先生!”
幾人連連致謝,紛紛拱手,態度真誠。
“沒事就走吧!”
老者風淡雲輕的說了一句,就眯起了眼睛,不再理會麻九幾人了。
小琴婉紅對了一下眼神,各自拿出了一塊銀子,輕輕放在了方桌之上,幾人疾步離開。
“給的太多了!”
身後傳來了老者帶著一絲欣喜的埋怨。
金錢不重要,但,沒有任何人能夠完全脫離它而生存,畢竟,人們都要吃喝嗎!
老者也不例外。
能夠不被金錢左右就是一種難得的豪傑了。
半個多小時以後,幾人來到了九州大賭坊前。
這個賭坊坐落在道北,是一個純木的三層建築,遠遠望去,仿佛一個大木頭盒子。
窗戶眼很小,白色的窗戶紙和黑色的外牆形成鮮明的對比,顛倒人們的魂魄。
黑黑的外牆還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榨感,使人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
賭坊金色的大門前,左邊是一個巨型木雕,一雙巨手捧著一個巨大的骰子,巨手是紅棕色,骰子是白色,骰子的點數是紅色。
大門的右邊也是一個巨大的木雕,是一雙手通過一個撬杠撬著一錠巨大的銀子,銀子弄成元寶形狀,顏色弄的也很逼真。
金色大門的正上方,懸掛著一個巨大的牌匾,白色牌匾上橫著書寫著五個金色的大字:九州大賭坊。
這幾個大字寫的橫七豎八的,很不規範,但,字字都很猖狂,仿佛放蕩不羈的野馬。
金色大字的下麵有幾行黑色的小字,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首打油詩:
不種田來不經商,
不教書本不坐堂。
隻要今天手氣好,
錢滿金櫃糧滿倉。
賭坊的建築距離大道有一定的距離,中間是個不小的廣場,廣場上的拴馬樁上拴著顏色不同胖瘦不同高矮不同的馬匹,一些或大或小的各色轎子停在廣場上,轎夫們卻一個也不見,都不知道跑到哪兒乘涼去了。
一個長得仿佛是瘦猴一樣的年輕後生,一手拎著一個黑色的布包,一手拿著幾串黑色的念珠,站在廣場中央,見人就喊:“幸運念珠!幸運念珠!佛主保佑,手手必贏!”
看到麻九幾人走了過來,站在大門口的四個挎著腰刀的彪形大漢齊齊抱拳施禮,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拉開了金色大門,朝麻九幾人微笑一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幾人緩步走進了大門。
因為幾人帶著武器,保鏢們神情複雜。
女俠們優美的身形撕扯著保鏢們貪婪的心,扭曲著他們醜陋的麵頰。
如果三位女俠摘掉了鬥笠,相信這四個敗類非流鼻血不可。
進了大門,就是裝修的豪華的大廳,印度紅的大理石地麵,棚頂鑲嵌著一盞巨大的琉璃燈,還有無數盞各色小燈懸掛也在棚頂上,給人一種天花亂墜的感覺。
雖然是大白天,燈盞都還亮著,大廳內甚是明亮,流光溢彩。
大廳的麵積不小,顯得有些空曠。
八個腰挎柳葉刀的彪形大漢站在大門內側,一邊四個,排成一字型,緊靠牆壁,目不斜視,一動不動,仿佛一尊尊的大理石雕像。
見麻九等人走進了大廳,站在吧台跟前的一個白衣小夥子,趕忙跑到麻九幾人跟前,彎腰施禮,滿臉堆笑:“歡迎幾位貴客光臨九州大賭坊,請到吧台吧!”
三位女俠看清白衣小生,都是大吃一驚。
這裝束怎麽和蘇大郎的白衣差不多呢?
麻九仔細朝白衣小生的額頭鬢角望去,想判斷一下他的黑色長發是真是假。
見麻九的眼神特別,白衣小生低聲嘟囔了一句: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就在白衣小生轉身的瞬間,小琴快步向前,一把抓向了白衣小生頭上的發髻。
“下來吧!”
隨著小琴狠叨叨的一聲輕喊,白衣小生的發髻被小琴一把就抓開了,玉石簪子滾落在紅色大理石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還好,沒碎裂。
“啊!”
白衣小生疼的一聲慘叫,猛然回頭。
看見了小琴天仙一樣的麵容。
白衣小生頓時心潮起伏,熱血沸騰,四肢無措,如夢似幻。
頭發是真的,不是假發,小琴有些無措。
婉紅哈腰撿起地上的玉石簪子,遞給了發愣的白衣小生:“這位兄弟,對不起了,對不起了!我的這個小妹從小就有瘋癲的毛病,她總是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什麽仙翁了,仙鶴了,蝴蝶了,大老虎了,蒼蠅了,螞蚱了等等,剛才她上去抓你的頭發,這是又犯病了,說不定看見什麽好玩的了,沒嚇著你吧?”
李靈兒把小琴拽到了一邊,假意拍打了幾下,小琴也裝出呆傻的樣子,弄的一旁的麻九,暗笑不止。
聽到抓自己頭發的紅衣少女是個時常犯病的癲瘋,白衣小生舌頭一下伸出老長,那看向小琴的火辣目光仿佛一下遭到了雷電的襲擊,突然縮了回來,臉上除了吃驚,更多的是可惜和遺憾,真是天妒英才啊,這麽美妙絕倫的少女怎麽得了那麽一種怪病呢?
“不礙事!不礙事!人無完人,快請吧!”
說著,白衣小生收起了玉簪子,轉身朝吧台走去。
等幾人走到吧台前麵,站在吧台裏麵的一個紅衣小生朝麻九一揖,說道:“幾位貴客,為防止閑人進入賭坊幹擾賭局,凡進入賭場的客人,每人需要交納二兩銀子的入門費。”
婉紅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吧台上。
紅衣小生拿起那塊銀子,用手掂量了一下,看了一眼吧台上裝著零碎銀子的笸籮,又掃了一眼稱量銀子的天平,說道:“客爺,咱們的賭坊不用現銀下注,您要是想玩一玩的話,必須得先換成竹片籌碼。”
三位女俠都是正義君子,從來也沒進過賭坊,聽了小生的話,臉上都是迷茫。
麻九淡淡一笑,說道:“小哥,竹片籌碼都是多大的呀?”
聞言,紅衣小生回身從身後的幾個敞開的木櫃裏分別拿出了一個寬兩寸長三寸的竹片,擺在麻九麵前的吧台上,說道:“客爺,咱們的籌碼總共分五種,這綠竹片一片代表一兩銀子,黃竹片每片五兩,紅竹片每片十兩,紫竹片每片五十兩,黑竹片每片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