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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閑聊

  麻九幾人大吃一驚,全部變成了呆子。


  一個活口也沒有了,白忙活一場。


  呆立半晌,幾人跳出了西邊的窗戶。


  這是一條兩丈多寬的胡同,賭徒們已經沒了蹤影,一些漢子分兩排靜靜地站在胡同裏,獨臂漢子跑過來,單手施禮,說道:“謝謝幾位大俠了!謝謝!”


  麻九還禮,說道:“這位英雄,不必客氣,都是為了正義。”


  獨臂漢子重重點點頭。


  正義的概念雖然很大,但,往往都是通過行動表現出來的,滅賭場,就是正義最基本的一種表現。


  獨臂漢子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了什麽,朝身邊的一個漢子一伸手,一個藍色布袋就到了手裏,他把這個布袋朝麻九手裏一塞,說道:


  “這位大俠,老漢知道你不愛財,不過,這些銀子都是賭場巧取豪奪得來的不義之財,不拿白不拿,留著日常開銷吧。”


  說完,不等麻九反應,獨臂漢子轉身朝胡同外走去,與此同時,向胡同外快速移動的隊伍裏射出了一支支的火箭,賭場內部頓時火光衝天。


  一轉眼的功夫,這些神秘的壯漢就出了胡同,消失了身影。


  三位女俠望著這些壯漢消失的方向,臉上浮現了一絲複雜。


  “真恨人!不知一聲,就都給射死了,連個活口都沒留!”


  “可不是咋地?做事太武斷。”


  小琴婉紅出言埋怨獨臂漢子一行人,李靈兒則眨動美麗的大眼睛,沒說什麽。


  麻九看了一眼身邊濃煙滾滾的賭場,說道:“這個賭場真有問題,白衣小生的穿戴和蘇大郎很像,這些白衣保鏢又都剃掉了頭發,明顯在掩蓋什麽,咱們製服的三個白衣敗類,就有兩個自殺了,做法很像蘇大郎,即使這些敗類不被射死,我估計,咱們也得不到什麽口供,這是一群頑固不化的東西。”


  麻九把獨臂漢子給的布袋遞給了婉紅,說道:“走!去找那個算卦老者。”


  婉紅和小琴都埋怨麻九腦袋笨,忘了朝獨臂漢子一夥打聽紅頭發敗類的信息了。


  麻九也感到後悔,當時的確沒反應過來,為此,隻是淡淡一笑,便不再言語了。


  條條火龍躥出了賭場的窗戶,將整個木頭建築吞噬了,濃煙猶如翻滾的烏雲,遮天蔽日。


  大街上都是看熱鬧的群眾,也有不少從賭場跑出來的賭徒,他們有的拿著籌碼,望著被熊熊大火包圍的賭場,長籲短歎。


  看熱鬧的群眾,都在拍手稱快,個個眉飛色舞,議論紛紛。


  賭場,在任何曆史階段,都是不光彩的角色。


  它代表著不勞而獲,代表著投機取巧,代表著墮落和貪婪,更代表著自私和欺詐。


  算卦的老者已經收起卦攤走了,幾人到附近的商鋪一通打聽,終於打聽到了老者居住的地方。


  按照商戶說的地址,幾人找到了城區東北角一座破廟東牆外的那個簡陋茅屋,這裏就是老者的家了。


  茅屋不大,是個兩間草房,半人高的籬笆小院,院子裏長滿了半尺多高的雜草,一朵朵的野花開的十分燦爛,白的如雪,紅的像朝霞,紫的仿佛瑪瑙,院子裏十分的安靜,雞鴨鵝狗,一個沒有。


  草房的窗戶有些破爛,窗台塌陷,窗戶紙露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黑窟窿,估計幾年沒換了。


  院子的大門緊閉,柵欄門上係著麻繩,將兩扇豁牙漏齒的門連在了一起。


  難道老者沒回來過?

  小琴興奮的尖叫一聲,從柵欄門上取下了一個紙片。


  小琴緩緩展開紙片,就見這張精美的紙片上寫著一行小字:在家等著,他會找你。


  看了紙片,麻九幾人麵麵相覷,有驚訝,更有疑惑。


  “這句話,是寫給咱們看的嗎?”


  小琴首先提出了大家心中最疑惑的問題。


  婉紅說道:“也許老者算到咱們在賭場可能一無所獲,會找到他家來,他還不想見咱們,就在門口留了一張紙條,給咱指點迷津,然後,躲出去了。”


  李靈兒說道:“說是老者留給咱們的,也可能,不過,對象還是不明確,要是前麵有紅衣女俠字樣,就明確了。”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老者坐在大街上,一天找他算卦的人肯定不少,他給某人指點一下,但,未達效果,猜想某人還會來家裏找他,留句話再指點一下,也是可能的。


  麻九沉吟了一下,說道:“老者畢竟是算卦的,即使是說給咱們的,因為他本人不能確定到底他的猜想是否一定準確,所以,省略了稱呼,讓指點模糊一些,這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賭場和蘇大郎他們真的有關聯,咱們殺了賭場的保鏢,要是被他們的人看見了,找咱們報複一下也是正常的。”


  三位女俠均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都變得複雜起來。


  找不到紅頭發的櫻花國人叫人著急,但,一旦要遭到他們的報複,又多少有了一絲憂慮,不過,憂慮的背後是能夠抓住老虎尾巴的欣喜。


  小琴把紙片放回原處,幾人離開了破廟。


  隨後,幾人來到了十字大街西街的知府衙門附近,轉悠了好一會兒,弄清了附近的街道情況,還有衙門的圍牆情況,然後,幾人回到了十字街北街的孤柳客棧。


  由於很累,大家都躺下休息了。


  晚飯是在客棧內吃的,因為晚上有行動,幾人沒有喝酒。


  吃完飯,幾人要了一壺香茶,坐在外屋的圓桌旁,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麻九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蠟燭,說道:“姐妹們,你們知道嗎?再過幾百年,這種蠟燭和油燈的照明方式就被淘汰了,因為它不但亮度極差,還會產生有害氣體,對人體極度不利。”


  婉紅瞪了一眼麻九,說道:“麻大傻,你又異想天開了,反正也沒啥事,我們姐妹就陪你聊聊,看你能玄成啥樣,你說吧,幾百年後,不用蠟燭和油燈,那用什麽照明?”


  看到婉紅今天沒有一棍子把自己打死,還要陪著自己聊聊將來,麻九感到有些意外,看來,誰都有好奇之心,能夠聽到超出自己想象的東西是一種享受,婉紅也不例外。


  以前婉紅很不習慣這種特殊的享受,怕把自己弄瘋了,故此,產生了一些抵觸情緒。


  經曆了一些事情後,她發現麻九分析判斷以及做事都很穩妥,也就不再懼怕麻九說的這些似乎令人驚奇的東西了。


  小琴一直對麻九說的奇妙東西很感興趣,李靈兒雖對其不溫不火,但,總體還是趨於接受的。


  三位女俠都有些期待地看著麻九,眼神中都散發著一種共同的情感,很奇妙,很溫馨,很崇高,很純潔,很真誠,很火熱,像涓涓的暖流,像和煦的春風。


  “三位大姐,你們都使勁猜猜,將來不用蠟燭和油燈照明了,能用什麽照明呢?”


  三位女俠紛紛陷入了沉思,小琴優雅地拽著小辮子,婉紅輕輕拍著腦門,李靈兒眨動著迷人的大眼睛。


  小琴這種通過拉動頭發而刺激思維的辦法,生活中很普遍,有人遇事需要決斷的時候,不斷的撓頭,也歸屬這一類。這應該是性格頑皮的一種表現。


  人們恍然大悟的時候,容易拍打腦門,習慣於拍腦門的人,一般都比較直率,性格外向。


  眨動眼睛進行思維,多見於靦腆的人或是女子,這些人通常比較內斂,不習慣將自己內心的活動暴露在肢體語言上,做事也比較穩重。


  婉紅首先開口了:“麻大傻,將來不用蠟燭和油燈進行照明了,那麽,冒煙的東西都不行了,太陽月亮大家共用,星星太高,又摘不下來,螢火蟲又太暗了,想來想去,就剩下夜明珠了,難道都用夜明珠照明?”


  “不對!哪有那些夜明珠啊?再說了,亮度也不夠。”


  婉紅歎了一口氣,低下頭,有些頹廢了。


  李靈兒蠕動幾下嘴唇,鼓起勇氣說道:“既然冒煙的都對人體有害,難道用打火石產生的火星照明?”


  “不對!產生火星需要劇烈摩擦或是撞擊,這個能量從哪兒來,總不能是人工來操作吧?再說了,火星的亮度也不穩定,瞬間就消失了。”


  李靈兒也低下了頭,同樣像婉紅一樣,一臉的失望。


  小琴抬頭看了一眼房頂,突然想到了什麽,眉毛一挑,興奮的說道:“麻大傻,通過燃燒發亮的你說有害,難道用閃電照明?”


  婉紅和李靈兒直搖頭,閃電,那玩意在天上,你咋把它弄下來呀?再說了,那玩意也太亮,晃眼睛啊!


  “不對!閃電是一種自然現象,是風摩擦雲彩使得雲彩帶上了靜電,當一片帶正電的雲彩和一片帶負電的雲彩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便產生了放電現象,從而產生了巨大的能量,發生了電火。”


  “糊塗!很糊塗!閃電是電母娘娘用鏡子照出來的,什麽放電,胡扯!”


  “對呀!閃電就是電母娘娘的照妖鏡,給雷公照清妖孽和壞人,以免劈錯了人。”


  婉紅和李靈兒都一臉嚴肅的反駁麻九,小琴也直撇嘴。


  麻九一時很無奈,問道:“你們知道什麽是電嗎?”


  “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好,我給你們演示一下什麽是帶電。”


  說完,麻九走進裏屋,拿出了一把桃木木梳,又叫小琴從算卦老者給的花簽上撕下幾個拇指蓋大小的紙片。


  麻九拿起桃木木梳,使勁朝頭上蹭去。


  三位女俠見麻九不梳頭,而是用木梳的一角拚命蹭著頭發,都有些不解。


  小琴看了一眼婉紅和李靈兒,噗嗤一笑,說道:“老母豬,不洗澡,小黑豆,頭上跑,被吸血,長大包,拿木梳,撓又撓,雪片頭皮紛紛飄,木梳惹得一身騷······”


  哈哈哈······


  三位女俠一陣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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