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要她的命
後窗很高,窗子輕輕打開,一個青衣男子翻了進來,無聲地落地。
淩飛飛拿出手術刀,戒備後退兩步,“什麽人?”
男子小聲道:“淩姑娘莫怕,是我。”
淩飛飛覺得身形和聲音熟悉,仔細一看認出了來人,小聲問道:“司墨?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是奉主子之命,來給小姐送東西的。你讓我好找,若不是跟著淩雪兒,我還找不到這裏來。”司墨說著將一個盒子奉上。
淩飛飛覺得應該是這次救他的診金,接過盒子,道:“辛苦了,謝謝你家主子。”
“那我告辭了!”司墨東西送到,轉身躍起,又從窗子裏翻了出去。
無聲無息,隻看到一道殘影。
淩飛飛豔羨地咂舌,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好厲害啊!
片刻後回過神來,進了空間,坐到桌前,打開盒子,最上麵是一疊紙。
她皺了皺眉,拿起來翻了翻,發現竟然是昌平侯府所有主子的資料。
淩飛飛瞬間欣喜,她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這資料對她而言絕對是及時雨啊。
沒想到小美男還挺講義氣,而且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麽。
“真沒白救他。”她拿著那一疊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淩家先祖與開國太祖一同馬上打天下,被封為異性昌平侯,世襲繼承。
老昌平國侯幾年前突發疾病去世,二兒子淩雲浩繼承爵位。
老昌平侯原配妻子早逝,留下淩雲霄一個孩子,也就是原主的父親。
淩雲霄年輕有為,官至將軍,十年前在與赤鳳國的戰鬥中失蹤,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妻子慕容馥兒曾經是玄武國第一美人,慕容大將軍的嫡出孫女。與淩雲霄兩情相悅,十分恩愛。
十年前,就在淩雲霄失蹤的那場戰爭裏,慕容大將軍是主將,他通敵叛國,造成戰爭失敗。
緊接著,慕容馥兒被當眾捉到與家丁苟且,被淩家休妻。連帶淩飛飛的血統也受到懷疑,被除族。母女二人被幽禁到家廟。
一個月後,慕容大將軍被押解回京,被先皇斬首示眾,慕容家其餘人都發配北地邊疆為奴。
淩飛飛嗬嗬冷笑,盡管資料上都是敘述事實,沒有半點評價,她就是從裏麵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秦老夫人,是老侯爺的繼夫人,是開國太祖妹妹的女兒,還被太祖封了郡主。
淩飛飛咂舌,“嘖,還是個老郡主啊,恐怕小小的九公主鎮不住呢!九公主這根大腿有點細呀!”
秦老夫人生了淩雲浩和淩雲傑兩個嫡子,另外還有兩個嫡女,都嫁的很好。
這老太婆頗有手段,老侯爺隻有一個庶子淩克。
二房昌平侯淩雲浩娶妻甘桂華,甘桂華是秦老夫人的外甥女,生了兩個兒子:二十歲的淩桂銘、七歲的淩桂升;兩個女兒:十七歲的淩夢涵和十二歲的淩雪兒。
淩雲浩姨娘有八個,但隻有柳姨娘生了一對龍鳳胎淩思偉和淩玉慧,崔姨娘生了一個女兒淩玉雙。
三房淩雲傑妻妾十六個,卻一直沒孩子。
四爺淩克是薛老姨娘所出,十年前跟隨淩雲霄上戰場,受了重傷殘了腿,性子變的冷酷乖戾,二十七歲了,還沒有成家。
淩飛飛嗬嗬了,除了自己,淩家的第三代都是淩雲浩的種。
突然,她的目光一凝。
薛老姨娘十年前瘋了,時間就在慕容馥兒被休前不久,對外說是因淩克重傷而傷心過度。
淩飛飛抬起頭,若有所思,“十年前……四爺淩克,薛老姨娘……”
或許,這兩個人是查出當年真相的關鍵。
淩飛飛圈中了重點,大略地瀏覽了一下那些姨娘、通房的身份關係,就想將資料放回盒子裏。
卻發現盒子下邊有塊漂亮的藍色錦緞,裏麵似乎包著什麽東西。
淩飛飛拿起來,裏麵是個片狀的東西。打開錦緞,頓時眼睛一亮,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個純銀麵具,用黃金鑲邊,還用黃金嵌著一朵朵金梅。製作精良、造型高雅優美。
麵具隻遮住了額頭和右半邊臉,簡直就是為了遮她臉上的黑瘡特意打造的。
而且十分輕薄,戴在臉上十分服帖,完全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淩飛飛調整了一下繩子,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十分滿意,“太美了,大小還能調!”
精美的梅花麵具顯得她整個人都明亮起來,又添了幾分神秘冷豔。
柳眉不濃不淡,杏眼明亮璀璨,睫毛卷翹如蝶翅,鼻子小巧鼻梁挺直,唇瓣不薄不厚弧度優美……
真是美的令人不敢直視,不愧是玄武國第一美人的女兒。
那個冷傲如冰霜的小美男,原來這般的細心體貼。
淩飛飛將麵具包好,收進盒子。拿著剛才準備好的藥水,出了空間,她來這裏可不是真來跪祠堂的。
她撕了帷幔,蘸了藥水,在牆上和供案上寫了幾個大字。
然後,她拿出火折子,想將垂著的簾幔點燃,卻看到窗外有人影晃動。
月光將那影子清晰地映在窗戶上,就見窗紙被捅破一個小洞,從小洞裏伸進一個竹管。
一陣煙霧從竹管裏冒出來,淩飛飛聞出那是迷煙的味道。
忙屏住呼吸,將自己蓋到被子裏,用被子捂住口鼻。
沒一會兒窗戶打開,一個蒙麵人提著一個木桶,從窗子翻進來。
他走到淩飛飛跟前,踹了她兩腳,確定她已經被迷暈,就將木桶裏的東西倒在被子和幔帳上。
然後點燃火折子,扔到淩飛飛身上。
“轟”地一下,被子就騰起一團火焰。
蒙麵人冷笑一聲,翻過窗子走了。
淩飛飛忙從被子裏鑽出來,冷笑一聲,這是要她的命呀!
將著火的棉被扔到窗子邊,有了火油的助力,火焰迅速蔓延起來,很快窗子就燒著了。
有侍衛發現了這裏的火光,驚呼道:“走水了!”
“快救火啊!”
“不好了!祠堂走水了!”
沒一會兒,有人提著水衝進來,慌慌張張地往火苗上澆水。
沒有一個人想起這裏還關著一個淩飛飛,或者說,沒有人在乎淩飛飛的死活。
大約兩刻鍾後,火被撲滅。雖然供桌沒燒著,但被圍著的帷幔連累,也是一片狼藉。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昌平侯淩雲浩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