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身份壓死人
大家脊背一挺,都全神貫注起來。
隻聽季先生道:“今有雉兔同籠共十五隻,共有四十足,問雉兔各幾何?”
這是雞兔同籠的問題,小學題。
淩飛飛在心裏列了個二元一次方程就算出來了。
其他學生都拿出算籌擺弄著算。
算籌是一根根同樣長短和粗細的小棍子,長十厘米左右,有竹子、木頭、象牙等材質。
現代,幼兒園才用這個算數。
季先生見淩飛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事不關己的樣子,以為她不會,也不出言督促。
等了一刻鍾,問道:“都算出來了嗎?”
五公主看著淩飛飛,鄙夷的道:“我們都算出來了,不知淩飛飛算出來沒有?”
九公主蹙眉,欺負她的陪讀,就是打她的臉,正要為淩飛飛出頭。
淩飛飛用眼神製止住她,第一天不露一手,以後她們還不知怎麽欺負自己。
雲淡風輕地道:“我算出來了。”
“你算出來了?本公主不信。”五公主高傲的揚起下巴,咄咄逼人。
“我也不信!”很多人表示也不信,剛才都看到淩飛飛壓根兒就沒算。
淩飛飛淡淡的道:“答案是……兔子五隻,雞十隻。”
五公主瞪大眼睛,“不可能,你是怎麽算出來的?”
淩飛飛輕咳一聲,道:“很簡單啊,假設雞和兔都很聽話,吹一聲哨,抬起一隻腳,餘下二十五隻腳。再吹一聲哨,又抬起一隻腳,剩下十隻腳。
此時,雞都一屁股坐地上了,兔子還兩隻腳立著。所以,兔子有五隻,剩下的就是雞了。”
眾人一頭黑線,但誰也不否認,這個方法好……簡單!
“噗!”九公主先笑了出來,“雞一屁股坐地上了。”
其餘人也跟著笑起來,氣氛前所未有的歡快。
季先生沒有錯過淩飛飛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覺得這個女孩兒不簡單。
五公主臉色冷沉,命令道:“投機取巧而已,季先生,您再出幾道題讓她算。”
季先生也想試試淩飛飛的深淺,連著出了好幾道比雞兔同籠略微難一點的算術題。
淩飛飛不用數棍棍兒,隻用筆在紙上畫了幾下,一分鍾之內給出正確答案。
季先生走過去,看看她紙上的奇怪符號,問道:“你算的這般快,可是有竅門兒?”
淩飛飛也不藏私,道:“有啊,這叫假設法。拿雞兔同籠的題來做例子,假設這個方框代表雞,這個圓圈代表兔子……”
她將X、Y換成方框和圓圈,列了一個二元一次方程,給季先生解了一遍。
“同理,若是有三個未知數,比如籠子裏還有八條腿的螃蟹,我們可以再加一個算式……”
她又列了一個三元一次方程。
季先生恍然大悟,立刻舉一反三,忍不住撫掌讚道:“妙!妙!甚妙啊!可以開辟一種新算法了。你是如何想到這般巧妙的算法的?”
淩飛飛眸光一轉,道:“我娘親想出來的。”
教室內立刻響起一陣騷動,顯然都知道慕容馥兒的過往,淩飛飛的回歸,也讓慕容馥兒再次成了熱點。
季先生神色微微一僵,有些意外,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道:“慕容馥兒當年才貌名動京城,自是聰慧非凡。”
淩飛飛眸色微暗,歎息一聲,道:“再聰慧也躲不過陰謀詭計,最終栽在後宅齷齪的算計中。”
在場的人非富即貴,也不是小孩子了,對於後宅爭鬥,也了解不少,當下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時候下課的鍾聲響了,季先生宣布下課,出了教室,就急急忙忙地找尚書院的院長研究新算法去了。
若是這種算法推廣出去,對國計民生,將是一個巨大的貢獻。
九公主忙叫過淩飛飛,道:“你剛才與季先生講的什麽?本公主沒聽懂。”
淩飛飛自然不會藏私,拿起筆在紙上一邊舉例一邊給她講解,六公主、七公主、八公主和她們的陪讀也都湊過來看,又是驚奇,又是讚歎。
五公主和杜青靈、孫秋萍也很好奇,但不屑捧淩飛飛的場,隻豎起耳朵來聽。
五公主冷哼道:“這個醜八怪,真會嘩眾取寵!”
杜青靈撇嘴道:“她是個什麽玩意兒,敢當眾退太子哥哥的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退婚,也是太子退她的婚!”
孫秋萍道:“說不定,她隻會點算術,下節課定會讓她出醜。”
下一節課是詩詞課,淩飛飛一首毛偉人的《詠梅》實力碾壓眾人,讓她們再次刮目相看。
半天兩節課,中午和九公主去了慈寧宮拜見皇太後,順便蹭飯。
皇太後笑問道:“今天表現如何?”
還沒等淩飛飛說話,九公主就道:“出人意料!”
然後,將淩飛飛上午的表現說了。
皇太後滿意的笑道:“不錯,沒給哀家丟人。”
淩飛飛苦笑,“碰巧母親教過我這些,投機取巧而已。”
下午的書法和棋藝,原主跟慕容馥兒學過。明日的琴、畫、舞,射,原主沒學過,她隻懂點兒現代知識。
不過,有了上午打臉的經驗,下午誰也不敢輕易挑釁了。
散了學,淩飛飛出了尚書院,剛與九公主分開,就被五公主帶著幾位公主和很多同窗攔住了。
淩飛飛眸光微冷,跪在鋪滿落雪的青石板路上行大禮:“臣女拜見五公主、六公主、七公主、八公主。”
五公主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就如看腳下的螻蟻,“摘下麵具,讓本公主看看,你醜成什麽樣,把父皇、母後和皇祖母嚇成那樣。”
六公主道:“淩飛飛,五公主讓你摘,你就摘吧!”
很多人也跟著附和,大多數人則持觀望狀態。
其他班的學生和男學的學生也都圍過來,竊竊私語的指指點點。
淩飛飛跪在那裏,就如一個奇怪的生物一般被圍觀,她緊緊咬著下唇,才不讓自己暴起。
萬惡的封建社會!
皇權至上,身份壓死人。
她不得不低頭,緩緩伸手,去解麵具的繩子。
“你們在做什麽?這般熱鬧?”一道溫潤好聽的男聲傳來,還帶著變聲期的稚嫩。
眾人回頭,有人道:“是封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