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你管這叫切磋?!
“咳咳!”在精、氣、神的碰撞中,被徹底擊潰的公良洛,此刻內髒簡直就像是在被火灼燒一般,痛得簡直無法呼吸!可這個傭兵居然還能咧著嘴笑:“老家夥,你可真是,越來越不是人了。”
“如果你是在罵我,那我可以允許你這個老手下敗將發泄一下情緒。”太虛院長很淡定:“要不要多罵兩句?”
“哼,髒字兒能殺人,還要刀劍幹什麽?”公良洛握緊了手中的劍,忍受著內髒那簡直就要被徹底烤熟的痛楚,橫刀直立:“來,老規矩,不趴下,不算完!”
“哼,你從小到大身上最值得我稱讚的地方,就是這一身硬骨頭了。”太虛院長握緊了拳頭:“疼了可以叫出聲。”
“切!”公良洛啐了一口,單手握刀,在半空中畫了一個X——刀光居然微微有凝兒不散的跡象!
“看來你這段時間,也不光是走了狗屎運。”太虛院長一步踏出,公良洛手中長刀疾舞,在空中交織出一張簡直密不透風的網:“劍網,三式!”
“唔!”一隻拳頭毫無花哨地印在了公良洛腹部,傭兵弓起的身體簡直就像是被煮熟的蝦米,還在微微顫抖——下一刻,公良洛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
那理應能切碎神兵利器的劍光之網,竟然成了擺設。太虛院長的袖子上,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這就好像是公良洛築起了一道無比堅固的防禦牆——但是敵人會空間傳送和瞬間轉移。再堅固的牆,也擋不住空間傳送啊!
隻是沒人知道,太虛院長究竟是如何讓自己的拳頭毫發無損地穿越了公良洛的防禦,然後在他的肚子上留下一個拳印的。
“呲!!!”整個人都被打騰空的傭兵咬著牙,拚命用力,將長劍插進地板來減速落地,可即使如此,一陣刺耳的聲音過後,公良洛還是直接撞進了牆壁中!
“咳!”這一回,饒是以公良洛這種怪獸般的體質也扛不住了,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沾染在亮銀色的刀刃上,分外妖豔。
“反應不錯,卸力還算及時。”太虛院長微微點頭:“還能站起來嗎?”
“咳咳……廢話,我就沒倒下去!”公良洛一隻腳踏出,鮮血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撒,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將公良洛的衣服褲子都染紅了!
櫻華月有些忍不住了,她轉過頭去看小玉和琴心的反應,卻發現這兩人居然都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難道她們沒有看到公良洛快被打死了嗎?
小玉注意到了櫻華月的表情,走到櫻華月身邊拉起這個漂亮姐姐的手:“月姐姐,別擔心。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嚇人,但洛哥哥和師傅打架一直都是這樣的。而且師傅肯定不會失手,洛哥哥不會出事的。”
“……”被小玉那溫軟的小手拉著,櫻華月心中這才安定了幾分:“可是,這也太……”櫻華月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了:這難道不是一次檢驗、一個測試嗎?
櫻華月不是沒有和自己那個同樣身為劍聖的祖父切磋過,可兩人從來都是點到為止,能有個骨折都算是重傷了。
然而,經過剛才那一擊,櫻華月覺著骨折在此刻的公良洛身上,那都算是輕傷了吧?雪月劍聖看著公良洛的吐血——不對,出血量,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連內髒都被打壞了!
“不過這樣的戰鬥看起來確實挺嚇人的。洛哥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和師傅打架的,第一次看到他們打架的時候,我的幾個哥哥姐姐都被嚇哭了,我還被嚇暈過去了呢!”小玉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當時我就很擔心:萬一洛哥哥真被打死了,以後我就沒有洛哥哥了!”
“……嗬嗬。”聽著小玉用自己過去的糗事逗她開心,櫻華月摸了摸這個善解人意的小丫頭:“別擔心,以後就讓月姐姐來保護你的洛哥哥,月姐姐才不會讓我們小玉少一個哥哥呢。”
“嘻嘻,謝謝姐姐。”小玉踮起腳尖在櫻華月臉上親了一口,忽然笑得有點兒狡黠:“不過,月姐姐真的很擔心洛哥哥啊。”
“……”櫻華月捏了捏小玉的小臉,沒說話。
這邊很溫馨,場中很慘烈。公良洛幾乎是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回了太虛院長麵前,隨手抹掉嘴角的血跡,公良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還行,雖然裂了,不過沒斷。”
“繼續吧。”傭兵這一回變成雙手握刀了,一步踏前,擺出攻擊的姿勢,公良洛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化作一道殘影,刀光甚至先人影一步到達了太虛院長的脖子上!“噌!”細微的聲音傳來,公良洛心中簡直要漏跳了一拍:糟了!
出劍太隨意了嗎?劍刃被——
劍刃被太虛院長握住了。
公良洛的劍術,就連HM的護盾都能切開。可破壞力如此恐怖的攻擊,卻被太虛院長用兩根手指夾住了!
公良洛心中一陣無力:你是哪裏來的陸X鳳嗎?還是我有什麽“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DEBUFF嗎?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這明晃晃的刀刃啊?
公良洛心中的吐槽,太虛院長大概聽不到——大概吧?以這位的能力,就算他說自己會讀心術,可能也有人信……?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太虛院長僅僅用了兩根手指接住了公良洛的刀刃,然後還好整以暇地開口教訓道:“老夫教你用劍的方式,就是這麽傻不拉幾地朝著人家脖子砍?是你蠢還是你當老夫蠢?”
棄劍脫身?這個念頭在公良洛裏剛冒了個泡兒就被他戳破了:他不敢讓太虛院長拿到劍,一點兒都不敢。
他會十八種武器,也許不止十八種,但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太虛院長教的。
這老頭兒要是拿上劍,切HM都跟切白菜似的,雖然這不是真正的死戰,可公良洛還是不想冒險——他怕這老頭兒心血來潮把他衣服全給劃了。
他總不能在小師妹眼前光屁股吧?這老頭兒可是真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啊!
無奈,公良洛身體半擰,一擊橫踢呼嘯而來——然後在還沒到跟前的時候,他自己整個人就被太虛院長一個側踹踢成了滾地葫蘆。
“在意兵器而放棄自己的安全,蠢貨。”太虛院長隨手將留在自己兩根指頭間的劍朝著櫻華月丟了過去。
櫻華月本來想接住的。
本來想。
可她的劍在飛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就不見了,下一刻,“鏗鏘”一聲,刀已經回到了她手中的刀鞘中。
櫻華月背後居然在刹那間布滿了冷汗:這是……什麽情況?
剛才如果太虛院長瞄準的不是自己的刀鞘,而是自己的心髒,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這根本就……沒法躲啊!
“嘔!”公良洛趴在地上開始大口嘔血,右手還緊緊捂著自己的心髒,手背上青筋暴起!“咚!”傭兵狠狠一拳砸在了自己胸口,沉悶的聲響之後,公良洛才鬆了一口氣:“艸!差點兒心髒就被打停了。”
“……”太虛院長眼中閃過一道微光,暗暗點頭:原本以為這一腳足夠結束戰鬥了,現在看來,AD的進化確實讓這小子原本就超越人類的體質變得更加恐怖了。
藥老頭兒說的沒錯,AD進化對於這小子的影響非常大,而且隻憑這小子自己,根本消化不了這些進步。
……就這麽辦吧。
太虛院長想起之前聽到的消息,微微點頭:“小子,還敢爬起來嗎?”
“有本事你就打到我爬不起來!”公良洛咬著牙,一邊吐血一邊嘴硬。
輸人也不能輸陣啊!大老爺們一個,寧可被人打死,哪有被人嚇死的?
“哼,這還不簡單?”太虛院長第一次主動前進,一步之後,公良洛就像是一隻被抽幹了力氣的鹹魚,緩緩軟倒下來。院長大人隻要想,一拳就能讓他“睡”一輩子,更何況是一會兒?
所以公良洛的堅持,本質上就是死鴨子嘴硬。
太虛院長接住了公良洛的身體,隨手向後一拋,小玉和琴心十分默契地同時後退了一步,櫻華月無奈,隻好伸手接住了公良洛的身體。
總不能讓這個重傷員還掉在地上吧?萬一沒被太虛院長打死,結果再摔這一下雪上加霜給掛了,那多冤啊。
“不好意思啊,月,最近比較忙,我們人手不足,隻好麻煩你把這小子搬回他自己的房間了。”太虛院長背對著這邊下令道:“小玉,帶你月姐姐去那小子的房間吧。”“得令!”小玉笑嘻嘻地答應下來:“月姐姐,跟我來吧?”
“先去休息一下吧。”太虛院長對著月笑笑,走向方才的拖把那裏:“我還得打掃一下戰場,晚點兒我親自下廚,你也嚐嚐我的手藝。”
“那就麻煩您了。”櫻華月恭敬答道。太虛院長停下洗拖把的動作,對著櫻華月擺擺手:“既然你跟著這小子回來了,說話就不要這麽生疏,你可以叫我院長,或者像那小子一樣,叫我老頭兒也行。”
“院長說笑了。”開玩笑,櫻華月哪有膽量管這位叫一聲“老頭子”?除了她現在撐著的這個男人,目前雪月劍聖還真沒見過這麽沒分寸的人。
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月姐姐,這邊這邊。”小玉帶著櫻華月直接從整備廠中直接上了電梯。
“琴心,剛才那個請求,我批準了,你去著手準備吧,順便——把那些小子都給我叫回來。既然會肯定變得熱鬧,那也不在乎更熱鬧一點兒。”
“是,院長!”琴心低頭應道,快步離開了整備廠。
“雖然每次都被我打得皮包不住骨頭,可哪次跟我打的時候也沒真的慫了——這小子,骨頭是真硬。”
“跟你小時候不是一個德行嗎?”
“你覺得怎麽樣?”空曠的整備廠中再沒有人了——除了太虛院長,隻有一隻貓。顯然,這隻貓就是太虛院長交流的對象了。
“你想問什麽?”黑貓趴在AD的駕駛艙裝甲上,十分慵懶地問道。
“這小子還算符合你的標準嗎?”太虛院長抬頭看著純白色的AD:“你差不多也該有個結論了吧?”
“還早,他才多大?”黑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不說等他到了你這個年紀,再過個十年二十年說這話也不遲。”
“那就太晚了——我可能看不到那個時候了。”太虛院長這話讓黑貓終於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我不瞎,你騙鬼呢?”
“你體內的生命活力甚至比那小子還要恐怖,別說十年二十年,再過個一百年你會不會死?”黑貓不屑道:“別跟我玩兒煽情,我見多了,看吐了。”
“我也不擅長這個,就是想幫那小子鋪個路,畢竟,世間劇變在即,就算是我,也必須考慮怎麽留後路了。”太虛院長也沒否認黑貓的話。
“也許你會對我說的話嗤之以鼻,但我確實認為,那小子未必在你之下——無論是天賦,還是機緣。”黑貓抬頭望著整備廠的天花板:“天行有常,你又何必自擾?與其亂猜不如揮拳——你最擅長的事情,不就是逆天改命嗎?”
“可能,我也真的是老了吧,再也沒辦法像過去那麽肆無忌憚了。”太虛院長撫摸著AD的裝甲:“現在,你可是能確定那些東西的身份了?”
“毫無疑問,是外來的沒錯。”黑貓淡定道:“你們幾個的猜測很準。”
“嗬,我倒是希望我們都猜錯了。”太虛院長苦笑道:“世界樹聯盟那邊兒也傳來消息,最近他們那片區域又出土了五台原初型號,算算數量,怕是已經差不多了。”
“這根本就不值得你們驚訝吧?當年千古大帝留下的不是預言,而是警告。這一點外人不知道,你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黑貓忽然間多了幾分感慨:“不過也真是難為你們這些人了,如果日複一日地去做一件事叫堅持,那麽千年萬年地去做一件事,應該叫什麽?”
“責任?還是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