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又當爹來又當娘
又當爹來又當娘
召開全校教職員工會議的第二天，我們學校新學年的開學工作，就以年級為單位紅紅火火地全麵普開了。
其實，自從1977年恢複全國高考後，全縣各間高中跟全國各地的高中一樣，都是提前一兩個星期的時間開學的。漸漸地，似乎已經成為了是當年教育係統的一種常態。
新的學年度，我們高二年級和補習班的年級主任，是朱貞才主任負責。而新招收的高一年級的年級主任，由教導處專抓思想道德和組織紀律的宋永晶主任兼任。這已成為一貫以來，學校行政領導分塊管理上的一種安排了。
新學年開學的第一天，我將新北樓住房內的衣物書籍等備課用品，統統搬回新北樓樓下媽的住房中安頓。將新北樓住房屬於私人物品搬空後，將房門鑰匙，拿到總務處交回給總務主任黎崇權，好讓新接任班主任的闕之祿老師居住。
要知道，這學期我就不再擔任32班班主任工作了。交由擔任班主任的新來的闕之祿老師住宿，這是前幾天我就知道的。這樣做，也是為了方便於他做班主任工作。
來到總務處就看見一個四十八、九歲，身材較高大的老教師，正跟黎崇權主任在總務辦公室內，嘰裏呱啦地交談起來。似乎是談及到學校後遇到有關生活和食宿方麵上的麻煩事。
此時，我上前仔細一看，馬上就很快認了出來：
“唉喲，這不就是從龍潭高中調來我們學校的闕之祿老師麽……”
於是，我迅速地上前跟他親切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大家便就熱情地握起手來。
要知道，1966年4月，我曾經到龍中參加縣準備參加地區運動會的排球集訓，我就對闕之祿老師有點印象了。
不過，當時我們彼此之間，還不認識。也沒有什麽交往，隻知道他是龍中高3班的班主任和教語文的老師罷了。
隨後，黎崇權主任見我要交住房鑰匙給他，就馬上吩咐我，幫忙帶他到新北樓住房去，讓他能快點安排好住地。
一路上，他獨自扶著自行車，我陪他一邊在慢慢地行走；一邊跟他聊談些學校和32班學生情況。看來，他對我也頗感興趣，還不時地問這，問那。
經過交談和接觸，使我不難看出，他也是一個像顧振樑老師一樣健談、隨和、善良的老教師。
不一會兒，我們就一塊來到北樓。此時，他就幹脆順手將自行車和後架上馱著的隨身行李，全部都一起推上樓去。看見他吃力的樣子，我在後麵順手給他幫幫忙。
當來到房間時，他將自行車推進房間後就將行李缷下放在床鋪上。
隨後，從桌子的抽屜中，拿出收藏的班上一些需要移交的資料和檔案，全部都交給了他。接著，我又特地將一份學生自報的文理科分類的初步報名表，也一起移交給了他。
要知道，其實對於他這個在“文革”前，就在龍潭高中做班主任工作多年的老教師來說，再跟他細說什麽，現在看來，似乎都是有點多此一舉了。
此時，我覺得沒有什麽事情了，就向他告辭回家裏去。反正，家裏也還有一大攤要我做的事情要急著等我回去處理。
有詩歎曰：
工作移交闕老師，搬運家私回媽處；
良善健談又隨和，見麵細聊親如故。
為了使到媽能夠在開學前，及時搬家到博白師範安頓好。
因此，我們家的八妹，在昨天下午特地向她所在的工作單位——博白亞山化肥廠，請了兩天假回來。幫忙媽檢拾好家裏所要帶到博白師範的行李和家具，準備用班車一次性托運上去。
當然，其中也包含有爸還留有在這裏的一些衣物用品之類在內。
其實，廚房炊具和台凳等物件，大多是五十年代購置的。其中，也有爸逐年動手做的舊炊具和一些家具。但經過外婆二十多年來的常年使用，大都已經破舊不堪。真正有使用價值已不多，就隻好留下給我使用算了。
因此，隻是將需要馬上要用到的被毛蚊帳、衣服鞋襪之類，全都結結實實地裝好在三個大木箱裏。再從鳳山車站隨所搭乘的班車一起，全部托運上博白就可以了。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裏，一般幹部職工的工作調動，所有家具和行李的搬運，大多都是如此辦理。當然，要是搬運的物件過多過重的時候，也可以顧請手扶拖拉機，甚至是貨車幫助搬家的。反正，全部運費都由公家自行報銷。
午飯後到三點鍾左右時，我陪同八妹和媽一塊，前往鳳山汽車站候車。
一路上，不時遇到一些老師和學生，難免停下來，與他們行些離別之禮。這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媽從1954年離開東平老家到鳳山初中參加工作，除了1956年至1959年這三年時間，她曾經在鳳山龍城大隊當過小學老師之外，而在其餘的時間，全都是一直風風雨雨地，日以繼夜在鳳中學校的教導處做幹事工作。
可見，媽這次離開工作二十多年的鳳中學校，也許，今後就再也沒有時間重回這片工作多年，且又如此熟悉的故地了。
因此，作為真正是貨真價實的“老鳳中”人的她，內心裏是多麽的留戀和感慨萬千呀……
不多時，就來到了鳳山汽車站。
於是，我們就找到車站李站長，買好到博白車票和辦理好隨車托運行李的手續，便在候車室等候從文地開往博白的最後一趟班車。
……
此時，小六妹、小八狗，從房間裏就依依不舍、寸步不離地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陪送著奶奶和八姑她們一塊慢悠悠地步行出到鳳山汽車站。
等候了半個多小時後，從文地開來的最後一班車，正徐徐地開進車站。
此時，我們迅速地將三大箱的行李物品，全部幫忙搬上班車頂上紮緊。過了一會兒，她們上車後，就忙著揮手向我們告別。從搭上汽車到駛出車站，也隻用了十多分鍾時間。
頓時之間，我們總覺得時間是那樣的短暫，簡直是瞬間之久。此時，那依依不舍的心情，實在令我難以在此描述……
特別是，才剛三歲且到了晚上還要是跟他奶奶一起同床的小八狗，一時之間，竟然嚷著，鬧著，非得要跟奶奶她們一塊上博白縣城去不可。
於是，我便使出渾身解數，哄騙來，哄騙去地反複勸說了好幾次。
最後，才好不容易免強從車站將他拉了出來……
有詩歎曰：
送媽離別鳳山處，依依惜別如故土；
八狗難舍奶離去，左哄右騙方止步。
當媽和八妹搭上開往博白班車，正徐徐開出車站的時候，我帶著家裏這兩個“跟屁蟲”，一塊沿著原路返回學校去。頓時之間，很快返回到車路旁邊的校門口的過道處。
此時，我往食堂大門裏一看，整個食堂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到處是人流竄動，熱鬧非凡。所聽聞到的，是一片鬧哄哄的聲音，簡直如同鳳山墟日一般。
特別是，在學生食堂總務處更是人頭攢動，人來人往地簡直讓辦理入學的班主任，和總務處的工作人員，個個都忙得暈頭轉向地不可開交。
此時，所見有的學生在交費；有的學生在注冊；有的學生在排隊買飯票。
就這樣，一直忙亂了好一陣子後，整個熱鬧場麵，終於才漸漸地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
要知道，今天之如此的熱鬧非凡，是因為全校的高一新生，畢業班和補習班這十個班級近600人，都在今天同時開學，且大部分是下午才到校辦理入學手續的。因此，由於人多時間短，一時之間，都忙不過來，不鬧熱那才怪呢。
我們回到內操場時，跟在身旁這兩個“跟屁蟲”，瞬間，看見那些慣熟並平日裏一塊形影不離的小夥伴，馬上得意忘形將我拋開，一窩蜂走去玩遊戲去……
隨後，我就獨自返回新北樓媽原來的住房裏去。
此時，我心裏暗地在想道：
“唉喲，今天下午一定非得要抓緊時間弄好這間住房不可。要不然的話，晚上睡那裏呀……”
到了住房後，裏麵空蕩蕩地隻是剩下我帶來的行李，和媽留下來的一部分不帶走的物件外，就是一片狼狽萬狀的無用的雜物了。因此，必須迅速地打掃和清理掉，這些已經將房間弄得亂七八糟雜物才行。
於是，我馬上擼起袖子，迅速撿拾一下屋內那些雜亂無用的物件，將它搬到房間外的草坪去。
然後，就在外麵走廊的水缸中，用麵盆打上水，在房間的地麵和走廊上灑足水，用掃帚將地麵打掃得一幹二淨。
接著，又用濕手巾將屋內的床鋪、桌椅、門窗等，全部都細心地抹上一遍。然後，再將室內這兩張大架床，鋪上草席，掛好蚊帳，放上薄被。
就這樣，我一個人一直忙碌地幹到五點多鍾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清理完成。
此時，我又隨手將房內的兩張父、母親留下來的辦公桌椅，全部清理幹淨後，再將我從北樓住房搬下來的書籍和備課等辦公用品，有條不紊地擺放好在辦公桌上。
頃刻之間，我伸展一下勞累的身軀，仔細地看了一下這間十多平方米大的住房，竟然發現，已經將它弄得如此有模有樣的時候，瞬間，自已也感到心滿意足起來。
隨後，我看見手表已經快到六點，時候不早了，是該要做晚飯的時候。
於是，便馬不停蹄地迅速返回到教工廚房裏，打開房門後，清理一下裏麵一些雜亂無章的物件，就手腳不停頓地馬上生火，做飯……
有詩歎曰：
開學繁忙不可怕，人多工作亂麻麻；
清理雜物搞清潔，專心致誌布置家。
媽離開我們上了縣城，頓時之間，家裏似乎瞬間，就冷清起來。昔日的熱鬧歡樂的場麵，從此，也許就再也蕩然無存了。
此時，我這個既要當爹，又要當媽的雙重腳色，一時之間，似乎全然不適應。有些事情做起來，顯得如此生疏，甚至變得束手無策……
要知道，此時的小六妹，已經是七歲年紀了。在她奶奶訓導之下，基本上可以完全能夠自理和自已照料自已。甚至，有些事情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還能夠以姐姐的身份，嗬護和照料一下，才隻有三歲的小弟弟八狗呢……
當然，那些要大人才能夠做的活兒，一時之間，她還是顯得力不從心的，這也實在難為她了……
吃完晚飯後，我就開始訓練小六妹，要她學習專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洗涮碗碟筷子和打掃房間地麵的家務活。此時，就特地讓她到新北樓房間裏，將奶奶曬幹的衣服拿下來準備洗澡。
我倒了一大盆溫水，放在房門的石塊上。馬上將在路旁弄泥沙的小八狗拉了回來，迅速地解脫衣服，幫他全身上下衝洗一遍後，再在身上擦拭一遍肥皂。好不容易，才將這個“烏麵將軍”從頭到腳地洗了個一幹二淨。
一貫以來，以往洗澡都是由他奶奶打理的。現在這個洗澡腳色，無形中，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了。
此時，我見盆裏還有大半盆溫水，就雙手將小八狗抱放到盆子裏去。
瞬間，小八狗高興得忘乎所以起來，一邊弄得水花四濺地好不快活。反正，現在還是農曆八月天，氣溫還很高，就讓他隨意地弄個不亦樂乎也好。
此時，小六妹已經從新北樓的房間下來了。我就將小六狗從盆裏拉了起來，迅速地將他全身抹幹穿上衣服。
隨後，就由小八妹獨自一個人，在洗身房中慢慢地衝洗……
正是：
調媽師範空蕩蕩，又當爹來又當娘；
六妹懂事顧小弟，從此辛勞誰人幫。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