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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9章 花燈節

  第1848章花燈節

  她每年都盼著花燈節父親能答允她不坐轎子的逛,可每年都是哪怕沒有轎子,也有幾個侍衛跟著。


  害得她每年都玩的不盡興,那些侍衛又古板無趣,又太過於恭敬,連笑都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規整。


  終於就在她及笄的前一年花燈節,她事先調開了那幾個侍衛,朝著相反的方向跑開了。


  街上人多,攤子雜,她又瘦小,沒一會兒變沒了蹤影。


  她是甩開了侍衛,卻也落了單,給了歹人有機可乘的機會。


  不知是敵國的勢力還是父親荊鵬朝中的敵手,或是其他的仇家,在她落單的第一刻就盯上了她。


  她獲得絕對自由的時候,他們也獲得了絕對的動手時間。


  三個長相凶狠的男人前後的圍堵著她,把她逼近了一個小巷,堵住了她的嘴。


  荊蓉害怕極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落。


  她雖然在將軍府被保護的很好,但也知道被三個男人這樣圍堵,絕不是要命這麽簡單。


  隻要她的命倒幹脆了,她可是北境將軍的女兒,可是她就怕……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三人中的兩個男人箍著她的四肢,另一個臉上有疤的邊胡言穢語,邊自顧的脫著衣服。


  就在荊蓉快要絕望了的時候,突然從頂上傳來一聲,“小花——”


  “唔唔唔……”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在荊蓉聽到一個縹緲的男聲時,選擇了再次反抗。


  一腳踹上了刀疤臉男人的肚子。


  果然,她賭對了。


  穿著白衣紮著青色腰帶的少年郎從房頂上躍了下來。


  他一句話都沒問,不過片刻間就將惡棍們都打暈了過去。


  天邊晚霞起,映紅了少女的臉龐。


  “多謝大俠,多虧了大俠出手相救我才免於一難,不知大俠姓甚名誰,家在哪裏?”剛得救的荊蓉激動非常,眼前的白衣少年簡直就是她的神。


  “不必多謝,你的家人應該要找過來了。我隻是來找貓的,告辭。”


  白衣少年平淡的留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就是這番話,叫荊蓉記了幾年。


  就是這個長相,讓她日夜盼著再次相見。


  原來當年那個連正眼都沒有瞧她的白衣少年,叫宇文修。她的救命恩人,叫宇文修。


  荊蓉與心中的少年郎久別重逢,情不能自已。


  當她知道今晚的酒宴,就是父親相看女婿的時候,她更是高興的差點落了淚。


  原本她想酒宴一結束就去找父親,要求隻嫁宇文修,讓父親待宇文修再好一些的時候,就見少年獨自一人走向了小池邊。


  不知怎的,居然有些落寞孤寂的感覺。


  她好想要抱抱他,可是怕被別人看到,也怕他不喜。


  “原本也不是因為知道是北境將軍之女才救的,換做任何人我都會救的,小姐抬愛了。”宇文修比之前語氣中多了幾分熟稔感。


  小池因月色波光粼粼,照的周圍都亮堂堂的,更是讓人看得清楚將軍府的氣派。


  荊蓉上前一步,看清眼前這個俊朗的少年。


  他清澈的眼眸中隻有疏離並沒有久別重逢的開心,她有些失望。


  “我可以叫你阿修嗎?”


  “小姐隨意。”


  “我叫荊蓉,叫我蓉兒好嗎?”


  “小姐,你是將軍府的小姐,閨名隻有將軍府上的家人喚得。”


  饒是荊蓉再歡喜宇文修,此刻被他的冰冷也傷到了。


  一雙杏眼泛著淚花,臉上卻還帶著笑,荊蓉從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般,希望自己不是將軍的千金。


  別人都因她是將軍之女格外願意親近她,隻有他宇文修因為她是將軍之女而疏離她。


  “小姐,夜深了,該回去歇著了。宇文告辭。”語畢,宇文修便抱拳欲離開。


  “你還會來嗎?”荊蓉聽到他說要走,想起花燈節的那晚。


  一別就是三年。


  宇文修也似是明白荊蓉的意思,“宇文為北境先鋒官,將軍不走,宇文不走。”


  一句話令荊蓉安了心,隻要他還在北境,還在父親的身邊,總是能見到他的。


  更何況,今晚的酒宴本就是父親為了給她挑選夫婿,他宇文修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裏,荊蓉不禁感覺臉熱。


  帶著雀躍,跟上少年的腳步,回了。


  不過一夜之間,兩位先鋒官的名字傳遍了風雪城。


  不因戰事,因是將軍格外青眼的年輕人。


  次日胡馳回到府邸後,屏退了侍從,獨自在院中待了近一個時辰。


  出來邁進正廳已然汗流浹背,手臂還是緊繃著的,黃廣適時遞上一杯茶,胡馳牛飲下去才勉強解了口幹。


  “卑職鬥膽有言相告。”黃廣接回青瓷的茶杯,跪下。


  “好好地,做什麽要跪著說話,起來。”胡馳眼角瞥到四周有外人在,讓黃廣趕緊起來。


  黃廣就著胡馳虛扶他的手重新站了起來,“這人是我從邊境撿來的,撿到時已經半死。我見他可憐便領了回來,沒想到是個巧手,會做很多小機關,隻可惜是個啞巴不能說話。”


  胡馳對於黃廣不疑有他,可這麽巧從邊境撿到的人,又有一身本事,不用可惜,可用的話……


  “確定他是個啞巴?”胡馳輕聲問黃廣。


  “昨夜看診的大夫已經確認了,他依然啞了多年了。且一身的慢性病,活不了多年,我們可找自己人跟著他學本事。”


  黃廣果然似是胡馳肚中蛔蟲,前路後招都為胡馳準備好了。


  北境再次沉睡,微風見諒。


  一道黑影猛然竄進了皇宮,眨眼間消失在寂寂的黑夜裏。


  大太監小心翼翼的走到還在批閱奏折的皇帝身邊,侍奉了一盞熱茶。


  皇帝上了年紀,舊疾頗多,風寒就是其中之一。


  “咳咳……”窗外灌進來風,皇帝猛咳了兩聲。


  大太監連忙伺候著皇帝喝了熱茶,又親自關嚴了窗戶。


  “皇上,更深夜重的,皇上快歇息了吧。北境攻打遼軍之事,有荊鵬將軍駐守,且傳來消息,荊鵬將軍得了兩位本事不錯的先鋒官,皇上放心吧。”


  大太監日日看著皇帝為了國事勞心煩神,最近又因北境軍之事犯了頭疼,忍不住勸了皇上。


  皇帝看著折子,搖了搖頭,似是自言自語道:“這北遼人實在是狂妄,步兵首領的頭都被荊鵬拿了,竟還要讓我們年年歲歲上供黃金白銀和牛羊。”


  整座尚書房通著地龍,全都是因為皇帝的臉色太暗不見暖。


  安靜的能聽見針落的聲音。


  大太監不敢多言,更盡心侍奉了。


  翌日,狂風大作,似有大事發生。


  接到皇上急令的荊鵬,將手中密信來來回回看了三遍。


  怒目圓睜。


  命胡馳帶著一隊暗騎,打扮成賣藥的商人,到了北境和北遼交界處的街道,伺機行動。


  在軍隊裏所有人都和藥材打過交道,扮作藥材商人不至於太突兀。


  而命宇文修帶一隊精兵潛入北遼邊境小村內部,打探消息。


  “黃廣,你帶著三個人去街上的商戶上打聽打聽,最近在這裏留宿卻不進城的商人都是從哪兒過來的,小心行事。剩下的人和我在這裏等。”


  “是!”


  將軍荊鵬隻讓他打探北遼商戶最近的動向,卻沒說要做什麽。


  但是久在風雪城的胡馳也能大概摸索到,定是由於北遼向皇城伸了手。


  不然皇帝不會這麽急切的安排。


  顯然宇文修也明白了,於是潛入北遼小村的時候,小心過了重重關卡才安定到客棧裏。


  宇文修將一隊人馬分為三組,每組三人,這樣才不會太顯眼。


  “小心!”


  北遼的軍人衝翻了一個小攤,驚著了馬,差點傷到人。


  宇文修正坐在麵攤前吃麵,就看到一個姑娘離死亡就差一步。


  一個旋身,救了那姑娘。


  被救的姑娘顯然也受到了驚嚇,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半天沒回過神。


  北遼衝翻小攤的軍隊有人看到了宇文修利落的動作,不免停了下來。


  “你,過來。”落在後麵的一個穿著軟甲兵服的小領隊,甩開了手中馬鞭,指著宇文修。


  宇文修不卑不亢,伸手在暗處按了那姑娘的穴道後才走近。


  “啪!”


  北遼小領隊在宇文修身邊甩開了一個鞭花,見他不躲,神情也未變。


  不免懷疑上來,“你是什麽人,怎麽不躲?”


  “在下金國藥商隨行侍衛,知道軍爺想抽鄙人,躲也躲不過,今天來在前麵的安和街做生意的。”


  宇文修一五一十道來,卻似極力強忍害怕。


  北遼小領隊聽宇文修確實有金國口音,便不再為難她,“這裏是遼國,你們就算是金國人也要老實些。”


  隨即,抽了一馬鞭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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