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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0章 化名雲修

  第1849章化名雲修


  “對不住。”宇文修見眾人都恢複原本忙碌的模樣後,才回到那姑娘身邊,解開了她的穴道。


  其實這穴道並不難解,是個練家子就都能解開,或是隨著時間四肢鬆快。


  可這姑娘還是僵硬的保持原狀,說明她並不是北遼皇室派來暗殺他們的。


  因特殊時間特殊地點,宇文修不得不對任何靠近他的人保持警惕。


  “無礙,多謝英雄出手相救,花蕊無以為報,隻能……”姑娘連哭帶泣,好不可憐。


  “姑娘客氣了,姑娘還能活動嗎?”


  由於花蕊姑娘體力不支又受到驚嚇,已然無法自行回家,宇文修暗中打了手勢讓另外兩人先走。


  花蕊稱,她是北遼花戲樓的小花旦,平日裏就給角兒門做配角。


  所以時間悠閑,往日裏都能到街上替花戲樓戲班裏的人置辦東西,哪兒也都不拘著去,喜歡花戲的都能混個熟臉。


  宇文修聽了心下了然,此人說的若都是真話,就可用。


  他租了小轎,將花蕊姑娘送至戲班門口便要道別了。


  姑娘很是不舍,強留了幾番,才留下宇文修到戲班裏的小食堂吃飯。


  更是塞給小灶上一個銀鐲子,仔細囑咐了多做幾個菜,才從廚房裏出來坐在宇文修對麵。


  一靜下來,花蕊的話便停不下來了。


  似乎是許久沒有見過外鄉人,宇文修還沒開口打探,花蕊便自行說的差不多了。


  “現在我們遼國雖然和金國還是友邦,可是今年似乎收成不大好,聽說外臣跟金國提出貢金加十萬,也不知你們皇帝同意了沒。”


  宇文修在之前那個小領班前偽裝成了金國商人,於是花蕊也以為他是金國人了。


  “聽說過,但那些事也不是我們這種下等人能打聽到的。”


  宇文修喝了一口茶,無奈的說著。


  金國一等官,二等農,三等階級才是商人。


  “你不是下等人,你是好人。”花蕊不滿,帶著氣哼哼的鼻音。


  宇文修微愣,然後輕笑了開。花蕊這幅表情,他想到了荊蓉。


  怕宇文修不信,花蕊緊接著說,“我們遼國人最重情義,待我們好的,我們也好好對待。才不分什麽上等下等,你別亂說了。”


  遼國人最重情義?怕是說笑呢。


  菜也上來了,邊吃邊聊了許久。


  花蕊說,遼國今年收成不好,聽聞向所有友邦都要貢金增加,而正在攻打的北國則要求其多多上供才談議和之事。


  花蕊說,最近遼國所有的郡王都分布在了遼國的每一州裏。


  花蕊說,花戲樓這幾天生意很好,也有很多有錢人打賞,她和角兒們都賺了不少。


  花蕊說,花戲樓班子最近要到上官郡王府上唱戲,因此,上官郡王府上到了大客。


  花蕊說……


  遼國最新的行動已然被宇文修掌握的差不多了,雖說沒有十分私密的情報,但大致上也差不多了。


  他隻需要出去後找個集市,慢慢應證花蕊所說的是否屬實即可。


  “不好意思,我光顧著跟你說話了,你快吃快吃!”花蕊見宇文修沒怎麽動筷子,桌上的菜幾乎維持原樣。


  話音剛落,她又羞著麵頰催宇文修快吃飯,“對了,還沒問英雄你的大名?”


  “我叫……雲修。”


  “雲修,好名字!”


  花戲樓一別,宇文修帶來的人果然探到上官郡王要在三日後宴請所有在村上的大戶。


  郡王請客,哪兒家大戶敢不去。


  雖心中都了然去了要被剝削掉一層皮,但還是不得不去。


  有的為了麵子,有的為了日後商途。


  宇文修買通一家銀錢周轉不開的藥商,混成小廝,一同去了。


  胡馳則和兩個武功較高的人在外接應,以防不測。


  ……


  太陽剛高掛起在北遼天上,就喚醒了充滿了野心的人。


  看台高搭,十六張紅木桌在上官郡王府擺開了。


  “來來來,喝!”一書生模樣的男人,頭上戴著一頂綴著鴨蛋大小翡翠的金冠,遊走在各個桌子之間談笑。


  宇文修跟著的藥商坐在西北方,等上官郡王過來的時候,戲台上正好唱著《斬姚期》的一句詞。


  台上戲子,“三鞭打的北兵退——”


  “好,賞!”上官郡王聽到這句,正好站定在宇文修身旁,大笑著鼓掌。


  戲子改了詞,原句是“三鞭打的苗兵退”,這裏的北兵誰能不知道是何意。


  眾人紛紛附和,舉杯痛飲。


  宇文修用寬袖遮掩了酒杯,滴酒未進。


  他做了手腳將杯中酒全數倒在地上,以慰那些戰死沙場的北軍兄弟的在天之靈。


  酒宴人多,除了世家兄弟,大多數的商戶上官郡王是不認得的,所以宇文修打聽消息也很順利。


  半晌,十六張紅木桌撤下桌上殘羹剩菜。


  “都擺上吧。”


  上官郡王微醺,十六桌都陪著喝了一杯酒之後他再沒碰一滴酒。


  所以雖郡王府好酒開了不知多少壇,酒香味從郡王府飄到了和平街了,他還是沒醉。


  上官郡王做個手勢,原本每桌跟前站著的侍衛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開口的木箱。


  “現國家用人用財之際,關乎於社稷江山,也關乎於黎明百姓。”


  “更是關乎於各位商戶的生存,所以還請大家自覺補貼國庫,在下和皇家必定將各位商戶的名號記於文史中!”


  上官郡王說的慷慨激昂,暗藏玄機。


  所有赴宴的人,不管是為的什麽,其實早也準備好了一份大紅包。


  此刻聽了郡王的話,便有人開了頭應和,將手中用紅紙封了的,寫了自己商號的紅包投進木箱裏。


  有了開頭的人,後麵的人也都魚貫的投了紅包。


  宇文修從懷中掏出一封一指高的紅包,就要往木箱中投,卻被藥商攔了下來。


  “小兄弟,你跟我過來的,不用另外投了,我還得多謝你的幫忙呢。”


  藥商憨厚,以為宇文修不過是一個想要增加見識,沒被邀請的小商戶。


  宇文修淡笑,“這本來就是打算好的。”


  藥商低聲說,“那你這也太多了,抽走點吧。”


  宇文修少見的笑的開心,“不礙事的。”


  他在紅包外皮寫了“藥”字,卻在內裏處寫了“北兵賞”三字。


  以這種方式回了上官郡王的戲詞侮辱。


  一場酒宴下來,賓主盡歡。


  翌日,朦朧的太陽升起,天上飄起細碎的雪花。


  宇文修和胡馳站在客棧二樓憑欄處往對麵看。


  這位置設的極好,在上麵可以清楚看到外麵的一切行動。


  外麵的人,包括客棧一樓的人卻連二樓的人臉長什麽樣都探索不到,怪不得要一錠金子一晚呢。


  “滾開,別擋小爺找人!”


  “滾開滾開,啪!”


  街上一片混亂,遼軍一騎兵小隊七人,盡數在外找人。


  找的是什麽人沒人知道,其實他們自己也不大清楚。


  隻聽統領說是個北國的人,卻也不一定是一個,可能是好些。


  什麽條件都含糊,就找的特別吃力費勁,街上不止有平頭老百姓,也有幾個臉麵的人物不耐了。


  一時之間,臉麵人物的家丁,遼軍,還有被踹翻攤子的小販,糾葛在一起。


  混亂非常。


  “軍爺,那邊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一個身形蜷縮的農婦啞著嗓子,指引遼軍看向正在往北境邊界騎馬走的兩人。


  遼軍覺得奇怪,但軍令在身,不想在原地糾葛,於是策馬狂奔。


  “咻——”


  遼軍馬蹄聲響起,蓋過了一發信號煙火衝天的聲音。


  “啪啦啦——”


  信號煙火在高空中炸成一束鐵花。


  遼軍中有人感到不對勁,見眾人依舊往前奔,猶豫止步。


  “兄弟們,抓!”


  黃廣帶著一行十二名兵,拿著佩劍衝上前去。


  因隻顧著活捉小頭領,便無法活捉全部。遼軍跑了三個小兵,活捉了四個遼軍。


  塵埃,逐漸落定。


  宇文修冷眼看著喪家之犬般跑回來的三個遼兵,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胡馳逞口舌之能,“要比誰的腳力更好嗎?我可不會讓著你。”


  ……


  昨日,已然將消息和情報整理歸攏好的宇文修,寫了密信交由貼身校尉,讓其帶著一小隊兵,快馬加鞭將密信安全交於荊鵬將軍。


  胡馳也已經趁著昨日上官郡王府設宴忙亂,帶人擄走了上官郡王不成器的小兒子。


  又吩咐黃廣帶著剩下所有的人全部埋伏在北境邊界,隻等著他們發射信號煙火,將遼軍小隊拿下。


  若無法全部活捉,便隻捉遼軍小頭領。


  於是,才有了之前那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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