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 令馥雅
第1880章令馥雅
從單正卿的大營裏出來後,呂誌淯並沒有去見呂誌峰,而是直接又回到了容安兩家的大營裏。
等到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沉了。
呂誌淯剛一走進自己的大帳時,就看見安倉澤和容康泰兩人已經在那裏等著他了。
兩人麵色緊張,竟然比起他出發前更甚。
安倉澤一見到他就問道,“淯少爺,單叔他怎麽說?”
呂誌淯無奈一笑,道,“單叔他選擇了中立,其實出發前我也有猜到過,畢竟安權叔叔也跟我說過他這人的為人處世。不過無妨,他不幫我們,也不會幫呂誌峰。”
安倉澤和容康泰見他說話之間,真沒有太多失落,才放下心。
呂誌淯,“現在最麻煩的就是那個鄭家,不過等回了南遼後,我會去找二叔,得到他的支持。”
看著呂誌淯提起自己二叔那自信的樣子,安倉澤和容康泰不由得也鬆了一口氣。
既然單正卿已經完全沒可能站隊自己這邊了,呂誌淯也不打算多待了。
他可沒那個興趣在這裏看呂誌峰如何拉攏人心,隨即他就讓容康泰和安倉澤準備準備,今夜修整,次日清晨就出發。
就在大家準備著回到南遼時,呂誌淯卻被令馥雅叫了過去。
安倉澤和容康泰麵麵相覷,直覺沒有好事。
呂誌淯沒讓他們倆人跟著,單獨去了令馥雅的帳中。
天已經大黑了,進了春天,草叢裏也有了蟲鳴。
令馥雅看著坐在一旁小兒子淡漠的表情,也是心中一痛,可她也回不了頭了。
她端著杯茶水遞給呂誌淯,說道,“阿淯,後天就是你大哥成親的日子,我聽說你明天要啟程回南遼,還是先等等吧。”
令馥雅說的意思他懂,她希望呂誌淯留下來參加了大哥呂誌峰的婚宴再走。
一天兩天的他也不是很在乎,更何況剛才母親說的話是他們時隔半月來的第一句話。
呂誌淯想了想便點頭就答應了下來,畢竟他和呂誌峰還是兄弟,沒到那一刻,他也不願意弄的太難看。
見小兒子沒有那麽抵觸,令馥雅才安了心的去準備。
這次呂誌峰大婚,也是臨時起意的,現在更是他呂家低迷的時候,所以到場的人也不是很多,除了有了鄭家的人以外,其他的都是呂誌峰身邊的心腹將校們。
而安家和容家以及單家的人,還是不準備參禮,相繼撤回了南遼各自的封地。
次日午時,還在春台城的也隻有呂家一家、鄭家的心腹,以及各自手下的兵了。
呂誌淯身邊更是幹淨,隻留了幾個親衛保護他的安全,其餘的千餘人全都跟著容康泰回了南遼封地。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城主府便滿是紅色了。
呂誌峰成親了,整個春台城到處都是歡笑聲。
今天城主司徒運嫁女,大遼國公府大少爺娶妻,可謂是喜上加喜,若是風光時,那可是整個大遼上下都應該同慶的。
隻不過現在……
可雖然落寞了許多,可春台城裏的富商豪門還是都自覺的來賀喜了。
而做為呂家的人,呂誌淯也給自己換上了一身看著較為鮮豔的衣服,隻不過在腰帶間別了把小刀,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他用來以防不時之需的。
可是當他剛走出院子時,就看見自己的小院子門口處有架眼生的馬車,還有眼生的士兵。
呂誌淯小心謹慎,看到這樣子也不再上前了。
那幾名士兵見呂誌淯這樣,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立馬就有一名士兵走上前恭敬地說道,“淯少爺,我們是鄭家的親衛,特來接淯少爺去參加峰少爺的婚宴。”
來人往後退了半個身子,讓他能看到其身後馬車的小旗幟。
上麵確實印了有“鄭”字。
可呂誌淯還是覺得不對勁,這種事情怎麽會輪到鄭家來管,未免有些婆婆媽媽了吧。
呂誌淯皺眉,“鄭叔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習慣坐馬車,而且也不喜歡有人跟著我,稍後我會自己到城主府的。”
說著呂誌淯就裝模作樣的指了指馬鵬裏的馬。
而那名之前說話的士兵,聽了呂誌淯的話,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他沒想到呂誌淯會拒絕的這麽幹脆,“淯少爺,上戰場的馬剛下戰場還是有血腥味的,不適合到婚宴上。既然咱們給您準備好了,您不如就乘上吧,不然落了峰少爺的麵子也不好,您說是吧。”
士兵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呂誌淯不打算聽。
“我還不知道我呂家三少爺,竟然是你一個鄭家親衛能管的了。”
呂誌淯說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還帶著暴怒,讓幾人不敢上前來硬的。
見狀,呂誌淯也不管他們了,維持著生氣的模樣騎上自己的戰馬就揚長而去。
“噠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過去,隻留下一路的飛塵給原地的鄭家親衛。
幾人對了一眼,之前說話的親衛呸了口唾沫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就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子嗎,我看今日之後,你還算個屁!”
說完這名親衛也領著手下們離開了呂誌淯的住處。
樹欲靜而風不止。
當呂誌淯騎著戰馬來到城主府門口的時候,就見城主府大門敞開著,卻一眼看不到裏麵。
隻因來賀喜的人太多了,車馬堵住了街道,來賀喜的人又都攜帶著家眷,裏三層外三層的好不熱鬧。
呂誌淯踏進城主府的時候,其他人都在互相寒暄,沒人在意他。
他就順著小花園一路往裏走,剛到回廊處,就看到令馥雅身邊一個眼熟的親衛在找什麽。
直到他看到了呂誌淯,才擦了把汗,走到了呂誌淯的麵前說道,“淯少爺,你總算是來了,夫人都問你好幾次了,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呂誌淯在點了點頭後,就跟著那親衛往裏間走。
可就在他準備進入內院去見令馥雅時,卻被幾名侍衛給攔了下來,說是不能帶兵器進入內院裏,非要呂誌淯取下兵器後才準許放行。
呂誌淯臉色一變,他都沒有十分靠近幾人,他們就知道自己帶了兵器,看來不是等閑之輩。
呂誌淯眼珠一轉,道,“你們是誰,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們,敢攔我?你們可知我是誰?”
這吵鬧聲沒維持多久,就有大遼軍的一伍長來解圍。
伍長對呂誌淯說道,“淯少爺請息怒,這幾名侍衛都是剛從鄭家調過來的幫手。今天是峰少爺大喜的日子,身邊的人手有些不足,所以才從鄭家調了一些人過來幫忙。”
見呂誌淯怒氣有所收斂,後來跟上來的鄭琦才繼續往下求情。
“他們剛來這裏肯定不認識淯少爺您,還請淯少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他們一馬吧。”
呂誌淯聽完也就沒當回事了,他們留下的人確實不夠,鄭家的人在外麵幫忙也無可厚非。
隻是他隱約的心中有些覺得不對勁……
呂誌淯,“好吧,既然大家都是認識的,也沒有什麽放過不放過一說了。對了,程河,你不在我大哥身邊待著怎麽跑到這內院裏來了。”
原來這位叫程河的人是呂誌峰身邊的伍長,上次在攻打通遠城的時候,呂誌淯曾經見過他,他記性好,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程河當然也認得呂誌淯,呂誌淯那陰毒手段大遼士兵內可是傳的神乎其神,誰人不知呢?
當然程河可是知道他手段的,所以很是忌憚。
隻見他恭敬地對呂誌淯說道,“淯少爺,我是被夫人叫過來守著這內院的,因為賓客攜帶的內眷很多,得有專人來把守,以防有喝多的人鬧事。”
母親的考慮很是周全,呂誌淯一直都知道,這也是當初她一反常態時呂誌淯納悶的地方。
呂誌淯不願意多想敗績,點了點頭就走進了內院裏。
有人領著他去令馥雅的房間,敲了門裏麵有人應,正是母親。
呂誌淯進了房間還沒坐下,令馥雅就對他說道,“阿淯,今天是你大哥的大喜之日,過會兒就會有人把新娘子從她母家接過來拜堂成親,今天來參加婚宴的人都是春台城中的紳士豪門,我希望你能去幫著照應一下。”
沒等呂誌淯說話,令馥雅緊跟著又說了句。
“畢竟你也是呂家的人,我相信你會幫你大哥的,對嗎?”
呂誌淯沒有直接答複,而是盯著自己母親那雙已經有了許多細紋的眼睛,看了許久。
就在令馥雅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時候,呂誌淯終於鬆口了。
外麵突然有幾片花瓣從打開的窗戶飄進來,覆上了呂誌淯攥的緊緊的拳頭上。
“好,母親我定會幫助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