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7章 令家兄妹
第1896章令家兄妹
“真羨慕你們啊,我們雖然沒上戰場打仗,但是苦勞也不少吧,一直在這陰暗的地方看著兩個要死不活的遼國人,呸,真晦氣!”
年紀較大的侍衛拍了拍呂誌淯的肩膀,說完又衝旁邊呸了一聲。
還在他沒有轉過臉,不然他就能看到呂誌淯那淬了毒一般的眼神了。
呂誌淯不是個多情的人,並不把親情之類的看的很重。但是他很在意別人如何對待南遼的人物,有些護短。
“幾個兄弟還沒上去吃過席麵呢,要不你們輪流上去吃酒,我跟你們誰換著來看這兩個草包。”
呂誌淯將草包兩個字咬的極重,要不是他將情緒壓抑的很好,其他三個侍衛就該發現異常了。
“這……不好吧?”
“要是大將軍發現了,會罰我們的吧?”
呂誌淯深諳誘人之道,“這時候剛打了勝仗大將軍怎麽會罰人,更何況哥幾個也都是出了力氣的,沒事,要是害怕的話,你們一個一個去。”
果然,其他三個侍衛互相對視著,動了上去吃酒離開守衛的心思了。
隻是因為有著荊鵬的命令在前,所以現在他們雖然很想去但始終有些猶豫。
呂誌淯對於人的心思猜得很透,見狀他趕緊一把奪過了其中看起來年紀最大之人的配刀。
“大哥,小弟我可是嚐過了,上麵的美酒那滋味可比軍營裏打仗時候賞給咱們打牙祭的水酒好太多了,不去吃一吃嚐一嚐,太可惜了……”
呂誌淯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描述著上麵的種種情景,熱鬧的令剛才還在動搖的三人直接點了頭。
“也確實,既然大將軍下令讓眾兄弟們吃酒,那咱們也應該分一杯羹才是,都上去不太好,暗牢的這兩個遼國人還得有人看著,那就按照進軍營的時間長短來排,我就占個巧。”
被呂誌淯奪去配刀的年紀最大的侍衛,順著坡就要去了。
本來他知道上麵的其他士兵在吃酒的時候就心裏不憤,現在有人願意主動跟他們換班,這簡直就是戳中他的心窩子了。
既然資格最老的侍衛都這麽發話了,另外兩個年輕的更是樂的不知道所以然了。
三個人紛紛向呂誌淯道謝了,也壓根沒有去追問為何呂誌淯這個眼生的士兵此時此刻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被奪去配刀的年紀最大的侍衛臨走前還想把佩刀從呂誌淯手中拿走,但想了想又沒說什麽,就徑直走上去了。
一直緊緊攥著配刀的呂誌淯反手將配刀掛在腰間,如同另外兩個侍衛一般。
“小兄弟,我看你這身行頭應該是這次招來的新兵吧,要不說咱們大將軍號召力強了呢。”
“什麽號召力不號召力的,咱們這些人可不都是趕鴨子上架來的。”
還沒等呂誌淯自己探聽虛實呢,另外兩個年輕侍衛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自然而然的聊了出來,也不管聊的內容有沒有涉及到機密。
呂誌淯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走到暗牢中間的方桌旁。
暗牢中都有簡單的桌子椅子,就是給這些人簡單放些飲水吃食之類的。
呂誌淯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著二人的聊天,他背對著另外兩人,手中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來意。
他將折好的小小粉末藥包抖開,一一倒在酒碗裏。
“兩位兄弟,我瞧著這暗牢裏的酒水可真是寡淡啊。不過也湊合湊合吧,快都喝一碗解解饞吧。”
呂誌淯端著兩碗下了藥的酒向兩人走去,很是殷勤熱鬧。
其中一人二話沒說端起就咕嚕咕嚕咽下去了,另外一人顯然是經曆過不少事的,有些防備的看著呂誌淯就是不喝一口。
他也不說話靜靜的這麽看著呂誌淯,呂誌淯也和他對視著,眼神沒有絲毫閃躲笑得很是諂媚。
“小兄弟我還沒問你呢,你既然是新兵怎麽會來這裏?”沒喝酒的侍衛看著呂誌淯發出疑問。
呂誌淯腮幫略動了動,神情瞬間充滿恨意,“嗨,不瞞二位哥哥,其實我就是想趁著機會過來看看這南遼令家的蠢貨到底長什麽樣子。那個什麽猛豹軍的令才良,可是害苦我了!”
見狀,帶著防備的侍衛眼神鬆了些。
因為看得出眼前這個新兵眼中的恨意並不是假的,那不管他到底是為了泄私恨想偷偷摸摸過來毒打那兩人一頓,還是為了滿足好奇心,那都沒關係了。
“宇文先鋒下過令,這兩人要留活口。”
問話的侍衛最終還是端起酒喝了下去,喝完之後隻留給呂誌淯這一句話就拉著另外一侍衛往旁邊走了走,背過身去。
這意思呂誌淯哪裏還不明白呢,就是在給他們軍營中的士兵行個方便,什麽私仇國恨的都可以痛快下手了。
隻不過他呂誌淯雖然有恨,卻不是對這暗牢中的兩個草包的。
將自己的背影留給莫名其妙出現的人,這是要命的。
呂誌淯握緊腰中的配刀,想了想還是任由那藥效發揮了再說吧。
他轉身打開了暗牢的鐵鎖,走進鋪滿幹草的牢房內。
牢房內的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些,雖然令家的兩個草包現在已然是受過刑罰的模樣,此刻也是暈著的,但看得出來並不是受過些什麽肮髒手段的。
身上隻有一些最基礎鞭打的傷痕,沒有什麽其他的了。
牢房裏麵還有一些堆在角落裏的幹饅頭,那看樣子他們暈過去很可能隻是體力不支,營養不良罷了。
呂誌淯想到這兒嘴角扯了扯,又是無語又是覺得好笑。
令家的兩個草包以前過的都是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日子,此刻在這大梁隻不過挨了幾天餓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
還真是丟人啊。
呂誌淯走過去做戲再加上自己真是對他們有咬牙切齒的怒意,狠勁踢了他們幾腳。
“咚咚咚——”
每一腳每一聲都是結結實實的。
“小兄弟你可別下死手……”最先喝酒的侍衛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了。
另一個原先有些防備的侍衛此刻見狀不對,趕緊反手抽出腰間配刀。
“你果然有詐!”
他才堪堪從角落走到大牢前,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還掙紮著想要向呂誌淯揮刀,隻可惜連刀把他都握不穩了隻能任由著自己的身體軟下去。
“要說你有防備心,為什麽還要喝下那碗酒嗎?嗬嗬。”呂誌淯對著離自己最近的侍衛的身體冷笑著。
他趕緊將兩個侍衛拖到暗牢的最角落處,扒下他們身上的衣服才又補了刀。
看著兩人胸口上那幾乎穿透了的刀傷,呂誌淯冷冷的看了一會兒,就趕緊將兩身衣服拿到大牢裏麵。
又從暗牢裏找到幾桶審訊犯人用的冷鹽水,不由分說的拎過來就潑向了躺在大牢裏麵暈著的令家兄妹二人。
“嘩啦——”
“嘩啦——”
冰涼的水在夜裏更是冷的刺骨,繞是已經暈過去的兄妹二人此刻也被刺激的一下驚醒過來。
“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膽子小些的妹妹還沒看清來人的長相就驚呼出聲,以為又要去挨打被審訊了。
“想要活命的話就閉嘴。”呂誌淯沒有心情跟他們耐心解釋。
好在自己的那個表兄還有幾分膽識,被涼水激醒了之後也沒太大反應,在看清了自己的長相後更是表現出了一副放鬆的樣子。
“是你——”
“有什麽話出去再說,等下宇文修就該過來了。”
是的,呂誌淯他算好了宇文修來的時機。
令文軒和令文柔拿過呂誌淯交給他們的侍衛衣服,背過身去就要換。
令文柔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大男人,咬著嘴唇不肯動作,她什麽意思他們兩個大男人都懂得。
呂誌淯一句話也不說就是這麽死死的盯著她,眼神很是滲人。
舅父的女兒在這種時候還要顧及這一點麵子問題的話,也太無用了吧,命都快沒有了還在琢磨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令文軒看了一眼身邊的親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表弟,咬咬牙,“文柔,若是想活命的話,趕快給換了!”
令文柔雙眸中含著淚水眼眶發紅的看著自己的親哥和表哥,最終還是背過身去就這麽換了衣服。
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即使不能幫助二人做什麽也至少不能拖了後腿。
尤其是現在還是呂誌淯表哥來救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