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黑吃黑
鬼哥眼神不善的看著秋天,這才冷冷的說道:“原來是找茬的。”
一聲找茬的,瞬間驚動了鬼哥身後三四個魁梧男人,幾個男人齊刷刷的動起來,操著家夥圍住秋天。
“小子,敢來這兒找事,活膩歪了是吧。”
幾人說著就動手,一個個掄起棍子鋼管衝著秋天的胳膊就打來。
一秒鍾之後,幾個人捂著肚子飛了出去。
秋天閃電般踢出幾腳,全都踢在了這幾個人的身上,幾個小混混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直接飛了出去。
此等身手,看的鬼哥身子一震。
鬼哥麵色沉重,又開口道:“你是季飛的人?”
“季飛?”秋天聽到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心尖也是猛然一震。
鬼哥見秋天不說話,還以為他承認了,鬼哥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季飛好大的膽子,前幾天剛被我們打跑一回,今天竟然還敢帶人來砸場子,他季飛還真以為他真的天下無敵了?”
季飛,季飛,季飛……
秋天看著鬼哥,忽然道:“季飛,前幾天來過?”
鬼哥撇撇嘴,瞪著秋天就是不說話。
一秒鍾之後,秋天放倒了鬼哥,一隻腳抵在鬼哥的脖子,讓他呼吸不上來,又冷聲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季飛,前幾天來過?”
“咳咳.……”鬼哥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一邊幹咳,一邊說道:“沒,沒錯,季飛前幾天是來過,不僅如此,他也是經常來,這些年,他隔著一個月半個月都要帶著手下殺來一次,就跟瘋子似的,所以,天海市道上的人都叫他季瘋子!”
季飛啊季飛。
秋天默然,心裏,忽然湧出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
他的好兄弟。
季飛沒有忘了他,也沒有忘了他的仇。
秋天笑了,先是嘴角,再是臉頰,再是眼睛,他的臉上綻放出來瘋狂似的大笑。
“滾吧。”秋天一腳踢開鬼哥,哈哈大笑著,拉著一頭霧水的墨香雪大步走進了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
鬼哥趴在地上,一張臉貼緊泥土,他掏出對講機,驚慌大叫:“阿七阿七,快點通知鼠爺,有個硬茬子剛才闖進去了,快做好準備!”
“什麽.……”
一扇門,走進去,便是兩個世界。
門內,吵吵嚷嚷,到處都是喧鬧的人群。
墨香雪從沒到過這種女地方,一走進門,她瞬間就呆住了。
隻見,房內是一片空曠的地方,裏麵站著一層又一層數不清有多多少的人,這些人高舉著花花綠綠的鈔票,瞪著血紅色興奮的眼睛看著正中間的地方。
正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像是動物園裏關押著老虎的獸籠。
籠子裏,竟有兩個赤膊大漢,兩個大漢脫得光光的,下身隻穿了個緊身短褲遮體,兩人都是滿身大漢,血跡斑斑的,像個野獸一樣纏鬥在一起。
兩人的臉上都是血,看不到之前的樣子,兩人發出吼聲,野獸一樣的吼聲。
墨香雪俏臉煞白,幸虧有秋天的手緊緊的拉著她,不然的話,她恐怕現在她的腿早就酸軟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地方?地獄嗎?
這裏不是地獄,是煉獄,一個比地獄還要恐怖十倍的地方。
秋天高高站著,眯著眼睛四處打量著這個熟悉的地方。
這裏,他五年前來過,今日重回,一切還都是熟悉的樣子。
唯一變化的是,頭頂的一塊牌子。
鐵籠子正上方,金色燙金大字寫了一個人的名字,熠熠閃光,光輝四耀。
死神!
地下拳擊場的規矩,王者才會有這等的榮耀,他的名字會被烙刻在地下拳擊場最醒目的位置,用來彰顯他之前的強大。
秋天,曾經連贏了三十九場拳擊賽,直到今天,也沒有人能夠打破他的這個記錄。
所以,那個叫死神的男人,他的名字會一直高掛著地下拳擊場的最高處,直至重新出現一人,他能做到比死神還要強大。
“這,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耳畔邊,墨香雪聲音帶著一些顫抖。
秋天抓緊了她的手,說道:“地下拳擊場。”
“啊?”墨香雪瞪大了眼睛。
正當墨香雪將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正前方的人群忽然閃開了一道裂縫。
一隊殺氣騰騰的人,緩緩出現。
領頭的,正是那個嘴角留著兩撇鼠須的鼠爺。
鼠爺踱步走來,七哥等人緊隨其後。
鼠爺眯著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秋天。
當看到秋天的一刹那,鼠爺渾身一顫,眼睛瞬間瞪大了三點五倍,他看著秋天,失聲叫道:“你,你,你,你果真沒死!”
“鼠爺,你也沒死,真令人失望。”秋天瞥著鼠爺,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鼠爺眉頭一緊,冷聲又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你又回來了,想幹嘛?”
秋天笑笑,道:“不幹嘛,來算賬。”
算賬?算什麽賬?算當年的賬嗎?
五年前鼠爺做的事,他心裏自然比誰都要清楚。
五年前,秋天橫空出世,仗著一雙鐵拳打敗地下拳場無敵手,甚至直接連贏了三十九場比賽,如果再讓他贏一場,秋天便能得到一千萬的獎金。
一千萬,對於鼠爺來說是不算大的數目,鼠爺有能力拿出一千萬,但他不想拿。
他憑什麽掏一千萬給秋天?他也不甘心掏一千萬給秋天。
所以鼠爺在征得上頭人同意的情況下,想了個陰招。
鼠爺買通了秋天的兄弟,給了他一種進口的興奮藥,隻要人服用了那種藥,頃刻間就會變得瘋狂。
秋天的兄弟,那個叫華子的男人為了錢,果斷出賣了秋天,在他喝下的水裏麵添加了那種藥物。
結果就導致秋天在與敵人較量的時候精神錯亂,獸性大發,甚至一拳打死了那人。
後來,鼠爺報了警,警察把秋天抓緊了監獄。
五年前,傳說秋天死在了監獄裏,五年後,他居然又重新出現在了鼠爺的麵前,而且開口就要說算賬。
鼠爺冷冷的看著秋天,語氣森森道:“算什麽賬?”
“鼠爺,你別緊張,我今天來不是和你算賬的,咱們的賬以後再說,我現在要和你算的,是別的賬。”
“嗯?”
秋天拉過墨香雪,瞥了鼠爺一眼,道:“她是我朋友,她的父親前幾天借了你兩萬塊,現在,我們來還錢。”
“小七!”鼠爺沒有搭話,而是叫了一聲小七。
鼠爺身後,那個七哥忙站了出來,低著頭道:“鼠爺,她是墨老鬼的女兒,墨老鬼一個月前曾經借了我們兩萬塊錢的賭本。”
“原來是還賭債的。”鼠爺了然的點點頭,他抱著胳膊,斜眼看著秋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也在這兒呆過一陣兒,我這兒的規矩想必你也清楚,借錢一律九分利,兩萬,算起來,一個月,你得還我三萬八。”
“三萬八?不是十萬嗎?”秋天笑道。
“十萬?”
秋天指著鼠爺身邊的七哥,說道:“你的這位手下說的,要問我們要十萬,還說要五十萬來著,難不成這不是你的意思?”
七哥一聽,臉色大變,他身子不受控製的抖動著,他抬起頭,果然看到了一張陰雲密布的臉。
鼠爺看著七哥,眼放寒光,“嗬嗬,小七,你可以啊,跟我混久了,居然學會黑吃黑這一套了,十萬?你可比我心黑多了啊。”
要知道,混黑的有混黑的規矩,這個規矩是眾多兄弟定下的,就像是地下世界的法律,不管是誰,都不會輕易的觸犯這個規矩。
鼠爺這人,雖然心狠手辣,但他還是比較守規矩的,至少,他比較守他定好的規矩。
鼠爺放高利貸,很多人都知道,鼠爺心黑,別人的高利貸都是四分利,五分利,頂多六分利,鼠爺竟然直接把利息提升到了九分。
九分利,一月一算,借了兩萬,連本帶利,要還三萬八。
鼠爺自己定下的規矩,卻沒想到自己的小弟卻在自己背後黑吃黑,小七要十萬,三萬八給鼠爺,剩下的大頭居然被小七自己給吞了。
“鼠爺,鼠爺,您聽我解釋,我……”
小七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嚇得臉兒都紫了,他哭的哇哇的,抱著鼠爺的大腿求饒。
“給我滾!丟人現眼的家夥!”鼠爺臉色鐵青,揮揮手下令道:“來人,把這廝給我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是!”
“鼠爺,鼠爺,饒命啊鼠爺……”
小七被拉走了,留下了一連串聲嘶力竭的求饒聲,可鼠爺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他殺了小七,好像是在殺一隻雞。
周圍的看客,仿佛見怪不怪一般,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怪誕的笑容,這麽多人,也隻有一個墨香雪臉色泛白,手心裏更是冒出了汗水。
“鼠爺好魄力,雄風不減當年啊,自己的心腹,說殺就殺了,佩服佩服.……”看著鼠爺,秋天嘴上說著佩服,可眼睛裏,卻是寒光依舊。
鼠爺嗬嗬一笑,擺手道:“兄弟,既然你回來了,我理應去接你,算我招待不周,那賭債你就不要還了,就當是我請兄弟喝茶啦,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