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頭鐵的董胖胖變成董跑跑
大地隆隆，戰馬嘶鳴，鞏縣的官道上煙塵滾滾。
旌旗蔽日，長刀雪亮。
兩萬鐵騎浩浩蕩蕩，如同一條漆黑的長龍，蜿蜒向遠方。
劉備率領的幽州突騎是一人雙馬，很快抵達了偃師縣城。
偃師已經處於平原地帶，是洛陽著名的產糧區。
從秦嶺的龍鳳山上流淌的洛水和從熊耳山脈蜿蜒而下的伊水在此地交匯，沿著偃師縣城南麵流經鞏縣向北注入黃河。
夏朝的都城就座落在伊水南岸，因時間久遠，夏王城早就掩埋於黃土地底，等待後人發掘。
偃師縣城以北約三百米的地方是北邙山的東段，最高峰是首陽山，僅三百米高。
相傳商朝滅亡後，伯夷、叔齊恥食周粟，就隱居於首陽山，采野豌豆吃。
路過的農婦說他們因為忠義而不吃周朝的糧食，但是這首陽山也屬於周朝的地界，生長的野草樹木也是周朝的，怎能算是忠義呢。
伯夷和叔齊聽後，羞憤而死。
偃師縣城東南約20裏的緱氏山，尚書盧植曾在此處講學，劉備與公孫瓚就拜在他的門下求學。
劉備一邊騎著戰馬，一邊跟滿身戎甲的曹操聊天。
“孟德兄，你還記不記得十五年前，你與袁本初、袁公路等人帶著家將來緱氏山打獵，碰到了同樣喜歡打獵的我和公孫伯圭。”
曹操看著荒蕪的四野，也有些感觸的說道。
“是呀，時間過多真快！我還記得那是熹平五年，你才十五歲，我也才二十一歲，我射中了一隻兔子，你的獵狗卻從另一方向跑出來將其叼走。”
“我氣不過，就帶著家弟去追它，卻看到它躲到了你的身後，我們還打了一架，這才不打不相識。”
“你喜歡狗馬、音樂、美衣服，我也喜歡練劍、狩獵，回想我們除了遊獵就是宴會，日子過得非常瀟灑。”
“那時的偃師是多麽繁華，食肆、社戲、集市、廟會、迎神應有盡有，如今卻燒成了一片白地，著實可恨！”
“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曹操說到這兒，頗為唏噓。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憑吊偃師縣城的名勝古跡。
這時，葉羽踩著飛劍來到了兩人麵前。
“孟德、玄德，董賊已經撤離洛陽，你們快去函穀關接收幾十萬難民吧！”
曹操和劉備聞言都是一愣。
他們還打算給涼州軍狠狠來一下突襲，卻沒有想到董賊已經提前跑路。
這太反常了。
“先生，既然您已經知道了董賊的動向，為何不將他生擒回來？”
這是曹操的疑問，也是眾人的心結所在。
大家都恨不得將董賊千刀萬剮，卻不明白仙人為何沒有出手。
葉羽打開空間背包，拿出了李儒、李蒙、王方、楊輝、楊定、楊平、呂布、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胡軫、王方等人的頭顱，憤恨的說道。
“人隻有在失去後才會更加珍惜眼前的事物！”
“我每天都把這些人的屍首扔到董卓麵前，就是要看著他每天活在無盡的恐懼之中，你們覺得千刀萬剮好？還是讓他每天遭受煎熬好？”
“現在隻是扔他部下的屍首，過一段時間，我會扔他九族的屍首。”
葉羽說完，眼神裏散發著濃烈的殺機。
那些武將聞言，紛紛擊節叫好，文人謀士們卻低頭沉默不語。
“先生，您做得太好了，俺老張也覺得不能便宜董賊，千刀萬剮之刑太輕，必須誅他九族。”
黑臉大個兒張飛拍著胸脯，跳到仙人跟前大拍馬屁，惹得劉備笑罵不已。
“三弟，你怎能跟先生如此說話？太沒有禮數，還補向先生道歉？”
說完，還拉著張飛向葉羽躬身一禮。
曹操捋著胡子哈哈大笑。
他非常喜歡直腸子的武將，就對張飛和關羽特別關照。
每次喝酒都會主動給兩人倒酒，相處非常融洽，惹得曹休、曹洪吃味不已。
曹操走了過來，連忙替張飛打圓場道。
“玄德，你三弟是性情中人！他有什麽事兒都藏不住，很對我的脾氣，你就不要罵他了！”
“再說了，先生也是不會計較這些繁文縟節！”
說完，還不忘看向仙人本人，曬曬一笑。
葉羽點點頭，拍拍幾人的肩膀，指著西麵的北邙山繼續說道。
“董卓在臨走之前，派三千人將光武帝的原陵、安帝的恭陵、順帝的憲陵、衝帝的懷陵和靈帝的文陵都給挖掘了，收集了很多金銀財寶。”
“北邙山的皇家陵園距離偃師縣城五十六裏，你們快馬加鞭兩刻鍾就能趕到。”
“孟德、玄德，我建議你們分一下兵馬，一人帶隊去北邙山皇陵剿滅盜墓的涼州兵，另一人帶隊去洛陽城東南的皇家陵園。”
“那裏還有兩千涼州兵，已經將明帝的顯節陵、章帝的敬陵、和帝的慎陵、殤帝的康陵、質帝的靜陵、桓帝的宣陵都給毀壞，運出了很多財貨。”
“偃師縣城距離洛陽城東南的皇家陵園約三十六裏，騎馬估計一刻半鍾就能抵達，你們商量一下吧！”
曹操、劉備、張飛、關羽、張遼、程普、韓當、田豐、戲誌才、趙儼、繁欽、杜襲等人坐在一起，指著遠處的皇家陵園商量作戰計劃。
很快，他們就達成了統一的共識。
劉備、張飛、關羽將率領四千幽州突騎前往洛陽城東南的皇家陵園，殲滅依舊盤踞在此的涼州亂匪。
曹操、張遼、程普、韓當等人率領三千並州鐵騎、四千南陽鐵騎、四千兗州鐵騎總計一萬一千人，向盤踞在北邙山的涼州亂匪發起突襲。
當兩支隊伍各自完成戰役目標後，他們將在函穀關前會師，或是攻擊關卡，或是收攏幾十萬洛陽流民，或是建立營寨等其他同盟軍抵達洛陽城。
葉羽也有自己的任務，那就是找到董卓，並將他女婿李儒的頭顱作為一份厚禮送還給董卓。
作為洛陽政變的直接執行人，殘殺陳留、潁川、南陽諸郡百姓的劊子手，燒毀洛陽皇城的實際策劃者，上百萬流民流離失所的製造者，董卓必須為自己的犯罪行為買單。
千刀萬剮已經不足以泄民憤，誅十族才是給天下百姓最好的交代。
葉羽踏上飛劍，繼續向西飛行，利用技能數據之眼搜索董卓的具體蹤跡。
經過兩個小時的不間斷巡查，他終於在函穀關的中軍營帳內找到了董卓。
此時的董胖胖已經麵容枯槁，滿眼血絲。
不複半年前的大腹便便與神采熠熠。
營帳內站著十幾名文臣武將，正在商量下一步的撤軍方案。
“相國，我軍已經將大半數的黃金珠寶運離洛陽，剩下約60萬兩黃金還在裝車中，估計還需要兩天就可以抵達函穀關。”
相國府長史劉艾拿著布帛躬身說道，董卓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偽東中郎將董越、偽中郎將段煨、偽揚烈將軍郭汜、偽羽林中郎將張濟、偽揚武將軍樊稠、偽越騎校尉趙岑、偽屯騎校尉張苞、偽左將軍董旻等武將站在兩側，聽到這些財寶心情激蕩。
這些可是大漢帝國將近兩百年的財富，總價值超過300萬兩黃金，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見到過的財富。
相國府主簿田景出言潑冷水道。
“相國，這些財富運到了長安，也不能跟外界換成糧食、布匹、武器、鎧甲，依然無法增強我們的實力。”
“關東會戰失利，三十多萬將士死於同盟軍手中，不知道虎牢關的胡軫將軍能不能為我軍西撤爭取足夠的時間。”
“穀城、河南、平陰滯留了近百萬洛陽百姓，實在不行隻能拋棄這些人。”
就在這時，隻見虛空中閃現一個身影，將李儒、呂布等十幾顆頭顱扔在地上，霎時消失不見。
緊接著，一個冰冷刺骨的洪亮聲音在董卓的麵前炸響。
“董賊，請收好這份禮物。”
“明天，我還會送來更多禮物，希望你能珍惜為數不多的日子。”
“哈哈哈……”
嗆啷，董卓聽到這個聲音瞬間警惕起來。
他繃緊全身肌肉，上身突然暴起前突，握住刀柄的右臂青筋突顯，肩膀、大臂、小臂、手腕甚至手指一齊發力將刀拔出。
力道不減借勢橫砍而出，猶如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
隻可惜，眼前隻有空氣，並沒有任何生物。
董卓將七星寶刀牢牢護在身前，急聲高喊。
“保護老夫，那個妖人來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拔出刀劍，將董卓擁擠在中間，警惕著四周的動向。
很可惜，葉羽早就隱身離開，揚長而去。
他留下了十幾顆頭顱，讓眾武將心驚膽戰。
什麽功名利祿，什麽萌蔭子孫，這些夢想都變成了奢望。
誰也都不會知道，這個妖人是怎麽潛入軍營大帳的，又是怎麽離開的，這些同袍的首級是怎麽被帶進大帳裏麵的。
萬一自己在睡夢中，就會被妖人取了首級，這有什麽辦法才能破解死局，眾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僅剩的謀士劉艾和田景身上。
隻是，這兩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隻見他們兩股戰戰，癱倒在地上。
不遠處，李儒那雙不甘和絕望的眼睛都盯著自己，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求和死亡的恐懼。
長史劉艾摒棄了所有的恐懼，嗓子才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對著同樣緊張的董卓喊道。
“相國，我們.……我們必須撤軍了！”
冰冷的汗水在董卓臉龐劃過，久違的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半年前的那一幕再次出現，隻是此人變得更加神秘莫測。
原先，董卓的謀士們認為葉羽隻是劍術高超，會一些傷害性法術。
沒想到，這個妖人已經可以冷不丁的出現在眼前，扔下他手下的首級後就消失在原地。
回想到太倉、武庫、蘭台等地存儲的糧食、武器、書籍、史書等物品的神秘消失，就可以判斷是出自此人的手筆。
他說要給自己送首級，還說自己的死亡近在眼前，隻能說明此人就是像貓戲耍老鼠一樣，隻有把自己玩夠了，就會終結掉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兒，他突然意識到了危機，連忙對侄子董越說道。
“尚矩，你馬上帶一千飛熊軍趕往長安城，帶著董氏族人前往西域避難，不要再回大漢。”
“切記，永遠不要再回大漢！”
說完，他又看向其他心腹，沉聲說道。
“諸位，是我連累了你們！這個妖人不可力敵，你們帶著我的頭顱，去向小皇帝劉辯請降吧！”
說完，他就把七星寶刀橫在脖子前，準備自殺。
長史劉艾連忙上前攔住董卓，哭著說道。
“相國，您千萬不能這樣做，這個妖人存心是想我們自相殘殺！”
“您想想關東那三十多萬將士的結局，他們全部都是被同盟軍築起了京觀。”
“哪怕我們投降，也會被同盟軍築京觀的。”
“相國，我們還是逃吧！逃到涼州，逃出大漢。”
“要不然，我們就拚死反擊！全軍度過黃河，越過太行山，偷襲鄴城，抓住小皇帝劉辯，讓他投鼠忌器。”
董卓聞言，長歎著搖搖頭。
“文欣，那個妖人曾經說過，皇權在他眼裏就是狗屎，如果小皇帝劉辯被殺，他會讓我們所有人的親朋好友都為小皇帝陪葬。”
“所以，逃離大漢比抓住小皇帝劉辯威脅妖人更加穩妥。”
“諸君，函穀關上還有一萬南軍，我們就把防守此地的重擔交給楊氏族人。”
“大家即刻帶著五千飛熊軍和240萬兩黃金的財物奔赴長安，過安定，出蕭關，遠遠離開大漢。”
說完，他就開始整理行裝，準備撤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