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白(1)
二女嬉笑了一陣,杜婷婷別有深意地瞅了瞅吳柔,白嫩的手指捏住了吳柔吹彈可破的臉蛋,一臉曖昧的樣子對吳柔說:“唉,我說。咱家平時對任何男子都不假辭色的小柔兒這次怎麽笑得這麽燦爛?難不成被人救了一回就打算以身相許了?”
吳柔被杜婷婷捏住臉蛋調笑,一張俏臉早就紅透了,手忙腳亂地撥開杜婷婷的手,輕啐一口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若是被人救了一命就要以身相許,怕是婷婷你早就嫁了無數夫君吧?”
杜婷婷的父親杜辛正是瓊漿城的城主,在杜婷婷年幼的時候也是為大唐開疆辟土的沙場將軍,一生經曆了大小征戰無數,連帶著杜婷婷和她娘吳氏也經曆了幾場大小不一的動蕩,甚至有幾次敵寇想讓杜辛投鼠忌器,派人前去捉拿杜婷婷,若不是杜辛留了個心眼,安排暗樁保護自己的一家妻女,怕是杜婷婷早就被人劫去了數次。
此時這件事情讓吳柔拿來嘲笑,杜婷婷也是啐了一口,知道論吵架自己可不是自己這個妹妹的對手,不過杜辛也算得上戎馬一生,杜婷婷雖然是一介少女,但是手上著實也有一些功夫,當下便去抓吳柔的癢癢,逼迫吳柔求饒。
昔年杜辛便和吳柔的父親吳天同殿稱臣,就連自己的妻子吳氏都是吳天的族親,兩方自來親上加親。等到大唐一統中土,國力日漸強盛,吳天則成了霸州州主,杜辛則成了瓊漿城的城主,兩家自來親熱,此番又離得極近,兩家的感情更是蒸蒸日上。
杜辛的女兒杜婷婷比之吳柔大上幾個月,由於兩家的關係親近,自小兩個姑娘就親得如同一家的姐妹,形影不離。待到歲數稍微大了大,雖然不能每天見麵,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姐妹倆總會湊到一起談天說地,聊聊平日的所見所聞,感情不減反增。
嬉鬧了一陣,兩女微微喘著粗氣毫無形象地躺在車廂裏,杜婷婷用手指捅了捅吳柔的胳膊,輕聲道:“小柔兒,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呆子了啊。”
吳柔聞言紅著臉呸道:“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若是說感激那確實是有的……小婷婷,你怎麽總在意我喜歡不喜歡他?”說罷,吳柔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小婷婷,不是吧,你才見她一麵就芳心暗許了?”
杜婷婷聞言也是呸了一聲,嬌聲道:“小柔兒,看來不給你上點厲害的刑罰你是不招供了。”說完轎子又裏又是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就在吳柔和杜婷婷姐妹情深的時候,林一拎著白袍醉漢來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胡同,隨手把人扔在了地上,和肩膀上的啾啾同時歎了口氣。林一想不明白,以前在山裏為了狩獵鑽洞爬坑也就算了,怎麽好容易出山了,自己又開始鑽上胡同了。
望著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白袍醉漢,林一歎了口氣,蹲下身子,語重心長道:“你呀,下次別那麽魯莽了,被人打了可怎麽辦。”想了想,林一從自己的胸口掏出錢袋,拿出了一片金葉子,塞進白袍醉漢的懷裏,喃喃道:“村子裏的爺爺常說,相逢即是緣,對有緣的人好一點。咱倆也算有緣吧?我也不知道怎麽樣算對人好,不如給你點錢,你想吃點什麽買點什麽吧,你愛喝酒……”林一皺了皺眉,擔心道:“酒還是少喝點好,村子裏的爺爺們總是和我說,喝酒要誤事的。”
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算早,但是也不算晚,林一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裏,看你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不如一會找間客棧給你住下吧。”說著林一就動手扛起了白衣醉漢的身子,一邊抗一邊嘀咕道:“剛才聽到一位大哥和我說這瓊漿城還有攔轎子的風俗,這可真有些奇怪。爺爺們都說遇見喜歡的女孩子要明媒正娶,這樣才不算辜負了人家的一場韶華,你這樣是不是有些……有些……”林一歪著脖子想了良久,才眼睛一亮道:“有些唐突了。女孩子臉皮薄,可不喜歡你們這等粗魯的男人。”
話音剛落,原本醉死的白袍醉漢突然睜開了眼,狠狠呸了一聲,站直了身子,在林一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折扇,狠狠地點著林一的額頭痛心疾首道:“放屁、放屁!臭不可聞,你們那的老頭簡直是誤人子弟,誤人子弟!”
林一不知道剛才還醉的不省人事的白袍醉漢怎麽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心裏還沒緩過勁來,隻能任憑白袍醉漢用折扇點著自己的額頭,聽著他用義憤填膺的語氣說道:“花堪開折直須則,莫待無花空折枝。這種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麽?提什麽明媒正娶,要什麽光明正大,呸,陋習。”
林一木然地眨了眨眼,就連啾啾都眨巴著眼睛不說話。本來就對男歡女愛一張白紙的林一,根本就不明白白袍醉漢在講了些什麽,不過從白袍醉漢的語氣和激動程度來看……好像村子裏的爺爺們說錯了。
白袍醉漢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用折扇在林一的麵前虛點著,緊接著來回踱了幾步,又站在林一麵前,義正言辭道:“方才我醉酒的時候,看你對我還不錯,這才好心的提點你幾句。”白袍醉漢拍了拍林一的肩頭,認真道:“好兄弟,記住了,哥哥教你個乖,以後遇見喜歡的女孩子,睡她,毫不猶豫、,馬不停蹄、不假思索、直搗黃龍地睡她。”林一雙眼放光,雖然不知道白袍醉漢說些什麽,但是隻聽這四字成語,林一就知道白袍醉漢說的有道理!
不過此時白袍醉漢哪有一點剛才的醉樣,雙眼清明卻略含桃花,握著紙扇的手白皙而略顯纖長,若是不看人,怕是有人都能把這雙手當成女人的手。再配上頭上的書生巾,一席上好綢緞的白袍,腰間一眼就能看出是上好翠種的翡翠,白袍男子合扇而立,分明就是一名風流哥倜儻的狀元郎,哪有一丁點剛才醉酒時的不堪?
林一張著嘴,愣了愣,指著白袍男子結巴道:“你……你沒醉?”
白袍男子不屑地嘁了一聲,把折扇插到腰間,然後雙手在自己的臉上一頓揉搓,林一直看到白袍男子的雙手微微泛著光芒,等到白袍男子鬆開手以後,分明換了個麵貌!
雖然和剛才的容貌相差不遠,但是不論氣質還是模樣,分明給人的感覺就是另一個人,劍眉星眸,刀削似的臉頰卻顯得柔和而非生硬的棱角分明,唇薄齒白,嘴角微微上挑,有些輕佻,卻又說不出的風流。
林一指著白袍男子驚歎道:“易容術?”
看到林一驚詫的樣子,白袍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背在身後,仰著脖子自負道:“你可認出我是誰了?我能醉?我怎麽可能醉!”
林一點了點頭,一臉崇敬地說:“不認識。”
“不!認!識!”白袍男子似乎是受到了天大侮辱,把臉倏地湊近了林一,隻隔了兩指的距離,給林一肩頭的啾啾嚇了一跳,在林一的肩頭站了起來,衝著白袍男子示威似得叫著。
指了指自己的臉,白袍男子惡狠狠道:“你再好好看看。”
林一退了一步,後仰著身子又仔細地看了看白袍男子,然後認真點頭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