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圓舞曲頭
劉孝遠的工程先結束，一切合格。
他結束工作，來找韓啟波跟白悠悠，算算時間，差不多到了韓啟波要離開的時間。
劉老板最近都不見人，對於魏燕這新人究竟學到什麽程度，也完全不過問。
“悠悠勒？”劉孝遠看見那魏燕動作已經比較熟練了，接的線也合格，韓啟波在旁邊也就幫忙做些雜事。
“她……”韓啟波的聲音有些小：“白師傅去高壓室了。”魏燕的聲音比較明亮，壓過了韓啟波的回答。
“哦……”劉孝遠微笑，對著那個魏燕：“謝謝。”
“誒，帥哥，你為什麽喜歡白師傅啊？”魏燕瞪著大大的眼睛問道，眼裏的好奇讓劉孝遠笑了，扭頭看了看韓啟波：“你韓師傅告訴你的？”
“不是，就很明顯啊！”魏燕上下打量著他：“你翻山越嶺搬來五箱吃的，三箱分給了白師傅，一箱給了韓師傅，一箱分給了大家。
按照韓師傅的個性，他應該沒有什麽想說的。”
“哈哈哈哈……”劉孝遠聞言，點頭大笑：“對，他肯定想罵髒話！不過，他也吃不完，畢竟他快走了，所以隻給他一箱泡麵而已。”
“我即便不走，你也隻會給我一箱泡麵。”韓啟波冷冷地開口。
“難道，我們多年的情誼，你還稀罕這些東西？”劉孝遠睨著他問道，笑得滿臉明媚。
“都不稀罕。”韓啟波冷冷地回答。
“呀，別這樣……”劉孝遠伸手拍他的肩膀，韓啟波輕輕閃開，再說道：“走吧，人在高壓室。”
劉孝遠聞言，笑著往高壓室走去。
路過跟別的工人打招呼，一路小跑，到了高壓室。
白悠悠拿著卷尺測量電纜溝的電纜敷設距離，預留長度。
一身灰撲撲的，她對著兩個工人說話，然後聽到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她沒有回頭看，隻是說完這些數據，收好卷尺，轉身，便看見了那劉孝遠，站在門口，對著她笑得靦腆又明朗。
“工程結束了？”白悠悠走過去，他側身，隨她一同往前走。
“嗯。”劉孝遠回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白悠悠扭頭，他的手將她的頭撥回去，她鼻端問道一陣輕微的灰塵。
“沒關係。”她說道：“我髒慣了。”
“嗯，好了。”他再輕輕拍了幾下，兩人一起往前走去。
“別去那邊吧，波波在吃醋勒！”劉孝遠說道：“剛剛還在計較我送你東西比較多的事勒！”
白悠悠嘲諷地一笑，扭頭看著那劉孝遠的眼睛。
“怎麽？”劉孝遠見她那樣的眼神，心跳又快了些，臉上還泛紅——早不是初見，但是反應總如初見。她會嘲笑他不夠男人吧？
明明相處已經很自然，但是她一認真看著他，他就忍不住羞赧。
“他大概是在回避那件事。”白悠悠輕聲說道：“馬上就是一月之期，你那位叔叔，一直不見人影。我看這爽約是必然的了。
因為馬上就是過年了。
過完年，至少是半個月之後。
再開工，這事那事，大概又得一個月。
再這樣等，那位長雨就該來把這裏掀了！”
劉孝遠不禁笑彎了眼睛。
“隻要波波沒有喜歡上別人，長雨是不會把這裏掀了的。”劉孝遠也輕聲說道：“波波急，是因為他的家裏……”
“家裏？”白悠悠眨巴著眼睛，往劉孝遠身旁靠近了些：“父母反對？”
“大概是吧！”劉孝遠輕哼了一下，有些後悔自己嘴太快：“他們家的情況，很複雜。”
“你看魏燕長那麽漂亮，長雨會不會？”白悠悠低頭看著那個櫃子後麵的兩人。
“那美女能把線接成那種程度，我也蠻意外的。”劉孝遠皺眉說道：“本來聽說是穿著高跟鞋來這裏的。沒想到是個靠譜的人。”
“嗯，很靠譜。”白悠悠回答道：“前些天男生約她出去吃飯，也都給拒絕了，說是要好好看書。
人家雖然生得漂亮，但不是花瓶。
若是讓長雨知道了，會多心嗎？”
“嗯……這個不好說。”劉孝遠沉思道：“長雨在波波麵前，擁有絕對的自信，大概類似《紅樓夢》裏的林黛玉跟賈寶玉，是兩小無猜的情誼，且現實裏沒有薛寶釵這麽個人，所以我覺得……”
“幹嘛舉這麽不吉祥的例子？林黛玉跟賈寶玉，一個做和尚，一個死了……”白悠悠瞪他一眼。
“啊，對……長雨也確實太瘦……”劉孝遠忙點頭，覺得自己舉例確實不妥：“波波跟人相處有很多的問題，很難跟人建立親密關係，這點你我都知道。
除非哪天，他變得正常了，否則很難想象他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這種轉變，短期內是不可能發生的了！
長雨比我們都清楚，安心吧！”
劉孝遠這麽安慰著白悠悠，但是心裏想的卻是：你還擔心長雨吃他跟這魏燕的醋？你也太沒半點作為女人的自覺了。
但是他也不便這樣說，所以隻是避重就輕：“走吧，過去先解決他辭職這件事。”
“你們倆，能換個地方說話嗎？”韓啟波見兩人過來，冷冷地開口攆人。
那魏燕盯著那兩人看，眼睛裏都是亮亮的星星。
“呀，你能認真一點嗎？”韓啟波回頭再瞪著自己這徒弟。
“哇，你是想打架嗎？”白悠悠睨著他。
“打架？”韓啟波冷笑一聲：“我現在隻有投降的份吧？”韓啟波說著，瞪了那微笑著的劉孝遠一眼：“我要是敢跟你打架，這家夥肯定撕了我。”
“別鬧。”劉孝遠忙拍拍他的肩膀：“悠悠過來，隻是知道，若我們單獨說話，你會吃醋。”
韓啟波忙拍開劉孝遠的手：“走開，少說得那麽曖昧！雖然她長得像深海怪魚，但是她應該不會吃人。你幹嘛不敢跟她單獨相處啊？
非要拉著我們做電燈泡！”
劉孝遠臉上浮現尷尬，低頭不語。
韓啟波見他這神情，扭頭看一眼那青麵獠牙的女人：“呀，你要不要主動點？”
白悠悠哼了一聲，拍了一下劉孝遠的手臂：“走吧，人家不想搭理我們！”
劉孝遠立刻跟著白悠悠往那邊走去，還偷偷地跟韓啟波揮揮手，韓啟波扯著嘴點點頭，一副嫌棄得不行的模樣。
“師傅，你幹嘛攆他們走啊？他們剛剛那模樣，好像有事跟你講哦！”魏燕低聲問道。
“我就是不想跟他們聊那件事。”韓啟波回答道。
這劉孝遠工程結束，立刻過來，自然是要見這白悠悠，這白悠悠把人往他這裏帶，明顯是不想麵對這份心意。
偏偏這劉孝遠，也不是個能把握機會的，完全任由她拿捏。
在他的眼裏，這白悠悠分明不討厭劉孝遠的追求，參照一開始的態度，她如今已經可以算得上喜歡了。
但大約兩人都是那沒經驗的，所以才繞啊繞，總在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