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起心動念
“那你守著我吧！”白悠悠閉上了眼睛。
“呀，我也要睡覺，好吧？”母先明念叨起來：“要不是守著你，你早滾地上八百次了！”
白悠悠聞言，想起她第一次去他那個院子裏就有在沙發上睡覺，那個時候，難不成他並不是自己要睡沙發，而是要守著她？
這樣的想法，讓她腦子裏再次冒出類似粉紅色的泡泡，她提醒自己道：啊，沒關係，偶爾這樣想想，也是合理的。
她並沒有提醒自己節製，所以那些粉紅色的泡泡越冒越多，亮亮的，讓她感覺身體都輕盈了不少。
“呀，回床上睡覺吧！”母先明拍拍她的肩膀。
“不要。”白悠悠很自然地回答道。
“呀，你……”母先明皺眉，那白悠悠睜開了眼睛，扭頭看著皺眉的佛主。十分無賴地一笑：“一起睡吧！”
母先明見狀，懶得跟她瞎扯，起身將她連著被子抱起，大步走進她的房間，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將被子整理好，然後聲音溫柔了許多：“睡吧，我睡過頭了，你滾下去都沒人知道！”
白悠悠聞言，那些粉紅色的泡泡變成了微微的酸澀。
若按照她的感受，在他身旁，實在是處處被照顧得太好，而他的的感受，應該很糟糕吧？
一個又麻煩，脾氣又糟糕，耗費了他太多溫柔和精力的女人……
“滾下去也沒有關係啊！我不是小孩子，你的沙發那麽低……”白悠悠回答道，突然想起，他院子裏的沙發要高一些，而這個房子的沙發要低很多，大概是，怕她摔下來，而特意選了這樣的款式。
“你睡覺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長，必然是睡眠質量太差了。”母先明解釋道：“是不是小時候睡覺，常常被打斷啊？
”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伸手摟過他的脖子，靠著他的麵頰，鼻端傳來他身上的氣息。
“第一次送我香水，就是覺得我沒睡醒嗎？”她問道。
他讓她那般摟著，臉瞬間紅了，輕輕掙脫，紅著臉回答道：“那並不是第一次。
你從車上下來，就開始打哈欠，睡眼惺忪的樣子，過河也是一副快睡著的樣子。
可是那次身上隻有本來要給我爸爸的花露水。
想著你多半是那片工地的新人，肯定不知道深山的工地上的蚊子有多厲害。
所以送給你。”
白悠悠聞言，點點頭道：“嗯，我到了房間才發現，啊，原來那裏的蚊子，那麽凶殘。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她突然問這個問題，讓母先明驚得站了起來，仿佛她是什麽洪水猛獸突然變身了。
“幹嘛啊，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白悠悠睨著他：“我問的，也不是八百年前發生的事，或者八百年後發生的事吧？
你對我這麽好，我問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我也沒瘋吧？”
“你是誰？”那母先明等了半天，才穩定了自己的心神，然後問道。
“切！”白悠悠見他竟冒出這個問題，翻了個白眼，揮揮手道：“不想問答沒關係，走吧，走吧。”
母先明盤腿在她身旁坐下，看著她，那眼神，帶著十足的認真和情誼，其實這已經是答案了，她並不需要追問。
答案不如他的樣子真實完整。
“五年之後，你再來問我這個問題。”母先明看著她，很平靜地說道。
白悠悠聞言，皺了皺眉頭，突然坐起來，跟他平視。
他沒有回避她的視線，但是也並沒有進一步，隻是看著她，也任由她看著。
她仔細閱讀著他眼睛裏的訊息，突然明了，然後重新躺下。
“好，知道了。”白悠悠閉上了眼睛。
母先明看她那副樣子，想解釋又覺得多餘，便隻是坐在那裏，看著她。
她睡不著。
雖然，他對她的照顧，按照男女朋友的標準已經遠遠超過，但是他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那肯定是有問題。
或者，他隻是特別良善？
把她當做難得遇到的，一個可以讓他照顧的……生靈？
而這個生靈，剛好救了他的父親，所以他賦予了這個生靈，更多的人的情感和權力？
像薑子牙對待自己的四不像，像那些偉大的神靈身旁的寵物？
啊，難怪他有種洛麗塔的罪與罰的感受。
他是上位者的感情在跟她相處，而並不是僅僅針對她那個八歲左右閱曆的人格。
這麽一想，她更睡不著了——真是的，原來她對兩人之間的情愫，有這麽大的偏執啊……
他還在旁邊守著她，動也沒動。
她睜開眼睛，他閉著眼睛，盤腿坐著，在清晨的暗影下，確實像一尊佛像。
可她並不想做寵物。
有些火大地，她突然坐起身，伸手抓過他的脖子，往他嘴巴上親下去。
他睜開了眼睛，跟她對視，她挑眉，咬了他嘴巴一口，然後鬆開他，一點冒犯了的歉意都沒有。
“要是覺得生氣，就報警吧！”白悠悠流裏流氣地說道，一副你想幹嘛就幹嘛，我想幹嘛也幹嘛的樣子。
母先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瞬間她感覺自己被他放倒在床上，然後他俯下身來，親吻她。
他很熾烈，不知為何，她感覺他很熾烈，她沒有親吻過別人，但就是感覺很熾烈。
但是，很快，像一瞬間，就結束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那個在他上方的男人，那雙總清澈的眼睛裏，泛起奇怪而複雜的流光。
“我想親你，想抱你，但是不是現在。”母先說道，他的氣息向她撲來，刺激著她的鼻子：“我不是一定要做君子，但是我希望，這不是順應你對人生的好奇心血來潮而促成的事。
我是希望，你是作為一個女人來喜歡我，而不是別的情緒。
我要的是女人，不是病人，不是孩子，不是類似愛情。”
“可我這種狀況，並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且我這個人格……”白悠悠順著他的話給答案。
“我不是說，你不可以生病，也不是說別的人格，而是隻針對你這個人格，我喜歡的你這個人格，我希望這個你，是認真考慮過這件事的。
因為我喜歡你，是你作為女人的部分……”母先明坐在了她旁邊，恢複了佛主的模樣。
“可這就是全部的我啊！你不能說，我隻挑你喜歡的部分活吧？”白悠悠瞪著他。
“是，就是關於愛情的部分，我希望你是跟我平視的，真誠的，不閃躲的，沒有任何分身和理由，就是喜歡我作為男人的樣子，若是那樣，那我們就像情侶一樣相處吧！
我們天天親吻，抱著睡覺……
相信我，我比你更想做這件事情。”
雖然聽著很艱難也不靠譜，但是他的話迅速讓她的臉紅了起來。
她一時腦子有些亂，也不太能厘清中間的問題，所以也懶得回嘴，隻揮揮手道：“走吧，走吧，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