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舍身救美
江湖還是老的辣,牛千總的花生米不是白吃的。
他吃花生米隻是幌子,目的是在手中藏下花生米,他側身隻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吳銘軾的視線,射出的隻是二粒花生米,也因為是花生米,其阻力比黃金花要小,所以速度更快,並不是牛千總的功力突然提高。
也正因為花生米速度快,給吳銘軾反應的時間更短,逼吳銘軾出錯。就算吳銘軾機靈,不上當,牛千總也無任何損失。
牛千總這招的確是非常老到,陰險,還是穩賺不賠。
大老粗,並不是不會思維,思考,大腦也象大老粗,隻是文化水平不高,做不得文章而已。多年的打拚,牛千總是憑自身的實力爬到到這個位置的,斷不可小覷。
吳銘軾知道自己輸了,從這一時刻起,徹底的輸了,沒有翻盤的任何機會了。
自己用二朵紫金鍍銀花,打落的是二粒花生米,從目前形勢來看希望還是平分,但自已比對手少四朵花,不管怎麽努力,四分是牛千總必得的,就算吳雍放水也沒有用,隻能放三分水。
此時的牛千總一招得手,勝券在握,決不會再給吳銘軾任何機會,連連出手,不給吳銘軾喘息的任何機會,隨便吳銘軾出不出手,他的得分隻會更多,不會更少,這也是他多年行武的作風,趁你病要你命。
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刀頭舔血就是這樣,隻有徹底打敗對手,自己才有生存的機會,一但讓對手緩過勁來,隻會給自己帶來傷害。
說時遲那時快,吳銘軾一中計,最先跳起來的仍是慕容霓裳,她大叫也好,跳腳也罷,被眾人無視。
吳雍還是在慢條斯地喝酒吃菜,直接無視,懶得回複。
吳雍的沉默,就是默許及認可,比賽繼續。
吳銘軾腦袋幾乎一片空白,隻能是被動地先打落牛千總射出的黃金花,先撐住,再想對策。
眼看著自己麵前的紫金鍍銀花無情而快速地少下去,怎麽辦?怎麽辦?
吳銘軾隻能一邊射花一邊飛快地思考對策。
眼看隻有二朵紫金鍍銀花了,吳銘軾臉紅了,眼睛有了血色,他的拳頭在變大變紅,他大叫一聲,一個魚躍,飛躍了出去。
吳銘軾的這一聲大叫,充滿了金仙心意功的四重全部功力,的確嚇人。他的大叫隻能嚇到常人,並沒有嚇到牛千總。
牛千總隻是慢了一慢,又飛出一朵黃金花。
吳銘軾的魚躍,動作是不錯,但他的腿上功力實在平常,也就是比常人略好一點,這還是他在古墓時,玩命鍛煉的結果。他是躍出去了,悶哼了一聲,非常狼狽地摔倒在地,還滾了幾滾這才止住。
眾人大笑,哄堂大笑,又是免費地送了無數馬屁給牛千總。
但牛千總並不高興,他楞在了當下。
吳銘軾這一躍,受傷了,傷得還不輕。
他的手臂上深深地刺著一朵黃金花。
他顧不得什麽,從地上爬了起來,向牛千總拱手道:“且慢,草民有事向大人稟報。”
牛千總厲聲道:“你——”
“大人神勇,草民認輸,還請大人手下留情,讓大家可以毫無幹擾地看完表演,還請大人示下。”
牛千總哈哈大笑:“本大人,已是勝券在握,眾人有目共睹,你如此出頭,搞得好象本官沒本事,是靠你相讓才勝出,讓本官情何以堪。”
“非也。”吳銘軾說道:“如今之形勢,大人隻比在下可能多出三分,而我擋在前麵的結果,大人隻能是與在下平分。而進入文試,大人可有把握勝得草民呢?”
吳銘軾此時隻能使詐,雖然自知自己的文采並不能比牛千總高多少,然而剛才的表現是讓牛千總心虛的,賭牛千總不知情,同時還要賭吳雍也同情自己的一片苦心。
如今之計,也隻此一招,賭。
牛千總怒極拍案:“放肆!!!”
牛千總瞪著牛眼看了看吳雍。
吳雍依然慢條斯裏,不急不慌:“賢侄此舉,不違反本大會規則,請繼續。”說完,他繼續自顧自地享用美食,還細細地品了一杯美酒讚道:“好酒,很香很醇。”
牛千總又是氣得快要吐血。
吳銘軾忙單膝跪倒,拱手道:“草民認輸於前,大人可以展示武功在後,自願以自己的肉軀為靶,不躲不閃,接下大人所剩的所有黃金花,並不失大人的顏麵。但是草民還懇請大人於今晚看在夏兒姑娘已是受傷不輕,憐香惜玉,善待夏兒姑娘。草民在此還請大人示下。”
吳銘軾單膝跪倒是禮數,但他不能雙膝跪地,他還需要防備此時牛千總射出黃金花,如果是雙膝倒而拜,就難於起身,而單膝跪倒拱手,可以隨時一躍而起,全力一戰。
吳銘軾在做足全麵防備的基礎上此一番話,方方麵麵思維嚴謹,滴水不漏。既表明態度又讓牛千總難以拒絕,且不失顏麵。
吳銘軾此舉可謂進退有據,攻防兼備,言語得體。
隻可惜有個致命的缺點,自己的肉軀是否能承受牛千總的三擊呢?他極有可能血濺當場。
吳銘軾做了,義無反顧地做了。
此時,吳雍搖晃著一顆醜不堪言的肥大腦袋說道:“比武暫停。本官有幾句話要說。”
陰存仁一直在冷眼旁觀,吳銘軾此舉雖然非常敬佩,但不躲不閃,接下牛千總所剩的所有五朵黃金花,而且是在牛千總暴怒狀態之下,極有可能命喪於此。
他一時內心大急,然而此時吳雍發話了,此言極有可能是對吳銘軾有利,故而心內稍安,一邊在做好防備,以備吳銘軾有性命之憂時,救他一命,一邊靜等吳雍的的下言。
畢竟掌門是命令自己找到吳銘軾,並且是要吳銘軾活著,因為隻有他活著,才能解開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關係著本門的興衰。切切不能在掌門還沒有見到吳銘軾之前眼見到吳銘軾死於自己的眼前。隻怕到時候掌門怪罪下來,自己擔待不起,而且掌門的手段可是極端殘忍的,想想都感到後背一陣陣發涼。
陰存仁可是老江湖,腦筋轉得飛快,且不說吳雍對吳銘軾的稱呼改了又改,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等等舉動,極其反常。
陰存仁繼續分析,剛才吳雍叫比武暫停這話,就已經算是一時間救了吳銘軾一條小命。以牛千總的為人,又在暴怒狀態,隻要使出全部功力將所剩的五朵黃金花全總射在吳銘軾的要害部位,立馬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假如牛千總再陰險一點,先讓吳銘軾吃足苦頭再要了他的小命又未償不可。
比如牛千總用黃金花帶有倒刺的銀針射瞎吳銘軾又有何不可,再比如……
細思極恐。
牛千總也可以不要了他的小命,讓他生不如死,變成殘廢也是有極大的可能的。
雖然自認為吳銘軾隻要活著見到掌門,自己就是首功一件,但萬一牛千總疼下殺手呢?
同樣是細思極恐。自己決不能冒這個險。
好在吳雍發話了,比武暫停。以吳雍是一方的地方主官,而且是今天的評判這樣的雙重身份,他發話了,誰敢不聽。
陰存仁一邊防備著牛千總,一邊靜等吳雍的繼續發話。
表演停了下來,一切都停止了,現場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大家都在等吳雍講話。
吳雍不急不慌對吳銘軾說道:“你這個外鄉小子,給牛大人跪好了。”
吳銘軾順從地麵對牛千總雙膝跪倒,五體投地。
他知道此時牛千總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出手了。
吳銘軾衝動過後想道,此舉的確陷自己於死局,自己不躲不閃還真不能接下牛千總的致命一擊,自己的身世不知,鈴兒的生死不知,就這樣死去,心有不甘,而且自己送了命,牛千總會對夏兒如何,也是未知,當真是死了白死,枉死。
自問自己怎麽會如此衝動呢?也許是事出突然,來不及細想,就這樣輕易地把自己的性命交與對手,任人宰割,
下次,決不能有下次,衝動是魔鬼。
下次,還會有下次嗎?死了就不可能有下次。
吳銘軾不由得冷汗濕透了衣衫。
他心裏半猜半想著,吳雍此話極有可能對自己有利,隻能先放下所有的防備,按他的話去做。
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潛意識沒有猜錯,吳雍是向著自己的。
牛千總心裏暴怒,但吳雍的話,他不得不聽。
牛千總心想,雖然吳雍的立場不明,但總體而言,向著這個外鄉小子多一點。
好在自己是千總,要槍有槍,要人有人,吳雍這老兒說得有理再議,說得不在理,自己再動刀動槍又有何不可。
對別人搞黑幕,可以。對自己這樣的大BOSS,誰敢搞黑幕,分分鍾教他如何做人。
牛千總按捺住自己一時的心中怒火,靜等吳雍的發話。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四十一章失敗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