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毒發
信是墨初安寫的。
而通過這封信,花染等人也總算知道了這段時間拓達發生了什麽事。
信上,墨初安說她和蘇子辰在拓達潛伏了整整一個半月,這才探聽到墨少陵的下落,隻是,他們在一個山洞內找到墨少陵的時候,墨少陵竟然在和葉青衍交手。
因為一直潛伏在拓達,不方便和外界通信聯係,墨初安兩人也不知道有關於葉青衍的事。
因而,冷不防見自家人打了起來,兩人當下愣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隻是,和葉青衍比起來,墨初安始終和墨少陵更親近一些,也更願意相信他。
所以,在蘇子辰上前勸架之時,墨初安果斷選擇了幫著墨少陵。
墨初安攻擊力十分強悍,
葉青衍沒用全力,本來和墨少陵打的不分伯仲,但墨初安的突然加入,逼的葉青衍不得不使出了全力。
而也因此,蘇子辰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驚覺葉青衍的武功竟然已經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境界。
他不傻,當下也察覺到了不對,但和墨少陵和墨初安不同。
他和葉青衍之間的關係雖然比不上葉青衍和樊鳳絕之間來的相熟,但他自幼在西冥禁島長大,和大多數西冥的人一樣,思想裏,根深蒂固的存在著對葉青衍的敬佩和信任。
即便此刻他察覺到了什麽,但他一時半會兒之間,還是沒辦法對葉青衍出手。
他沒出手,墨初安和墨少陵聯手,也僅僅和葉青衍打了個平手。
葉青衍也不戀戰,沒多久,使了個虛招,隨後趁機將昏迷不醒的胡克日帶走了。
山洞外的軍隊遲遲沒有撤退的意思。
幾人在山洞裏休整了一天,正打算著合力突圍出去,不曾想,金元浩卻突然反水,在他們的水裏下了藥。
事後,他們得知,拓達王其實沒死,在最後關頭,被葉青衍救了回來,而那日葉青衍離開後,曾去而複返,私下找了金元浩,告訴他,隻要他想辦法控製住墨少陵等人,拿回王印,他便可以劃分封地給金元浩,同時放他和拓達王一起離開。
金元浩不貪圖權勢,但他自幼和拓達王相依為命,沒辦法不管兄長死活,同時,葉青衍也再三保證不會傷及墨少陵等人性命,在這樣的情況下,金元浩終是妥協反水了。
因為對他沒有任何防備,所以,蘇子辰一行人,水溝裏翻船,不小心著了道。
如同葉青衍所說一般,這藥,隻是會讓人全身力氣驟失,三天內無法行動。
但誰也沒有想到,這藥,竟然意外激發了墨少陵體內的冷暖血毒。
蘇子辰等人隻是動彈不了,但墨少陵在中藥後沒多久,便吐血昏迷了。
金元浩隻是想救自家兄長,但並不想墨少陵出事,因而急忙找來了葉青衍。
顯然,葉青衍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他一番診斷之下,也隻能堪堪壓製住墨少陵體內的毒性,但毒,他也解不了。
他隻想吞並大景和拓達,並不是非要殺墨少陵不可,他原意也隻是將墨少陵控製在拓達,不讓他影響到自己的行動,但此刻,麵對著性命垂危的墨少陵,葉青衍足足猶豫了兩日,這才允許墨初安寫信給花染,讓花染趕至拓達為墨少陵解毒。
看完書信,花染的反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靜。
樊鳳絕緊抿著唇瓣,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旁,花悅沉默許久,一拍桌子。
“我陪你一起去,我們即刻啟程。”
花染搖了搖頭,
“他信上說了,我隻能帶輕鳶一人去。”
“這……”
花悅氣急。
“都這時候了,他既然無意要少陵的命,就不能派人把他送回來嗎?再者,他是知道你有孕在身的,如今,你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不說涉險,就是這路途奔波,你也受不住啊。”
花染將手中書信折疊起來,平靜道,
“不會的,他的本意,就是要控製殿下,他如今能讓我隻身前往拓達為殿下解毒,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他不可能讓殿下脫離他的掌控的。”
花悅何嚐不知道這個理,隻是,心裏終究是太過氣憤。
“那這下怎麽辦?難不成你真的帶著輕鳶孤身上路?”
花染將書信放到桌子上,撐著腰緩慢站起身來。
“阿姐,你別擔心,我的身體我知道,而且,他想的沒錯,冷暖血毒世間罕見,就連他也束手無策,唯獨我,我研究這毒了多年,如今,雖然我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替殿下解毒,但普天之下,也隻有我,有最後的一個法子,可以一試。”
話落,似是想要花悅寬心,她費力的扯了扯唇角,一笑。
“阿姐放心,北邙距離拓達不遠,走小路,慢一些,十餘天也就到了,我受得住的。”
花悅目光直愣愣的看著花染。
花染在溫和的笑著,眼神目光都很平和,但花悅就是知道,她是攔不住花染的,花染無論如何,也去定了拓達。
“好,阿姐不攔你,但你答應阿姐,萬事不可勉強,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邊的事有我們,而你也要記得,父親還在西冥等你,阿姐也在這兒等著你。”
“嗯,我知道了。”
花染應下,手掌輕輕撫了撫圓滾的肚子,抬眸,目光平靜。
“輕鳶,備車,我們即刻出發。”
………
入夜,
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路上,
草原上的風很大,馬車內外,隻有三個人。
車夫費力的牽製著韁繩,趕馬前行。
而馬車內。
輕鳶手捧著一杯溫水,想要喂給花染。
花染半躺在馬車長墊上,臉色尤其的蒼白。
出發前,為了讓花悅放心,她讓輕鳶備了寬敞舒適的馬車,但剛一離開北邙境地,她便讓輕鳶換了快馬。
輕鳶拗不過她,
主仆兩人快馬加鞭,趕了五日的路,於昨日一早,抵達了拓達王庭附近。
花染本來還想策馬趕路,但突然腹痛如絞。
於一個村落裏給她請了大夫,好不容易止了疼,輕鳶說什麽也不同意她騎馬了,還逼著她休息了一整天,到了今日清晨,才被花染催著,買了一輛馬車,雇了一個車夫,繼續趕路前往拓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