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便衣隊在行動
“張桑，恭喜恭喜啊！”城裏格局比較洋氣的同泰大酒樓裏，二樓的大宴會廳今張燈結彩，喜氣盈門。
“呀呀，西門太君，您太客氣啦！”一身黑馬褂，禮帽插花的張浪喜滋滋地打躬作揖，將西門三廠迎接了進來。
今兒是他的好日子，還是雙喜臨門的大好日子：鑒於他強大的情報功勞，接連收編了鷹嘴崖和徐家兩支部隊，經鬆本進提議，南京和平建國軍總司令部給與他“友善共榮之星”的獎勵，直接獎勵大洋兩千塊；張濫表現也讓武連山看上了眼，經朱寶山做媒，將自己的養女武紅梅嫁給了他，今正好是過門的大日子。
“張桑，鬆本聯隊長去開會了，他讓我轉贈他的賀禮。”西門三廠拿出一塊鋥亮的手表來，背麵的鋼表殼上刻著一朵暗花，正是日本的國花——櫻花。
“這.……怎麽好意思啊？讓鬆本太君破費！俺，俺……太謝謝啦！”張浪顫抖著手接過表盒，這麽貴重的禮物，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張桑，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趁著高興，西門三廠道：“隨著憲兵隊的升格，偵緝隊也要擴大編製。經鬆本聯隊長批準，偵緝隊上升為營級單位，編製二百人，設偵查、行動隊長各一名。周桑的，偵查隊長；你的，行動隊長的幹活……”
“西門太君，您抬舉俺！俺懂！啥也不了，先敬你一杯酒吧！”張浪眼含淚花，拉過新娘子一道，雙雙舉起酒杯敬酒。他張浪這麽拚命幹哈啊？不就是為了爭口氣嗎？雖然自己已經並不鳥周四郎，可始終是被他壓了一頭。今，終於趕上了，和他平級了，痛快啊！
“哈哈哈，好漂亮的新娘子！”西門三廠也是心情大好，愉快地和他們喝了一杯。西門三廠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得意：支那人果然內鬥成性，這麽一個簡單的位置調整，就獲得了張濫全心感激——甚至比他新婚受獎還要高興啊！
“隊長，周四郎讓人送了份禮過來，是他今兒感冒了，不宜出門活動……”知客拿著個禮單，悄悄靠到張浪身邊報告。
“什麽禮啊？”張浪把玩著空酒杯一會兒，問道。
“十個大洋，一塊花洋布。”知客指指桌上。
“好重的禮啊！”張浪撇撇嘴，真他娘的把俺當叫花子了啊！“既然周隊長不能出門，那俺們也不能缺了禮數，讓櫃上送兩包喜糖，一盒喜餅去。真他娘的——”張浪搖搖頭道。
恰好，此時蓋山河、徐麻子、陳二狗一幫人先後來到，各式鞠躬賀喜，禮物收受忙了個不亦樂乎。
大囍的日子，暫時也顧不上去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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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他娘的，一個狗漢奸結婚，居然來他娘這麽多人！麵兒夠大的啊！”梁六子抽空貓進內堂，坐下揉著發酸的大腿嘟囔著。
“這位張隊長現在可紅的發紫，人家幫著日本人不斷收攏各方勢力，這是要大用了呢！”方之運輕啜了口紫砂茶壺，悠然自得的看著報紙，道。
“站長，鬼子偽軍的大官可來了不少，要不.……俺們弄他一下？”梁六子抽著煙卷，陡然發問道，右手還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蠢！”方之運臉色不虞地批評道，“俺們的目標，是要趕走鬼子，立足河源。你就殺這幾個鬼子、漢奸，能趕走鬼子嗎？能占領縣城嗎？不要整想著打打殺殺的，要多動動腦子。真要動手辦他們，俺一包砒霜不就全搞定啦！然後呢？俺們浪跡涯去啊！”
“是是是，隊長教訓的是。”梁六子一腳踩滅了煙頭，悶悶的拿起抹布出了門。
“莽夫一個。”方之運搖搖頭，自個整整衣衫，拿起一封紅紙包著的大洋，走向大廳。
“同泰東家賀儀大洋一百，有請裏麵上座。”知客吆喝著，將方之運送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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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趁著大軍訓練的時機，我們偵緝隊要先行一步，對中王山作出初步的偵查。”新婚不過三，張浪就被西門三廠叫到了憲兵隊領受任務，當然，在座的還影好搭檔”周四郎。
“這是要對中王山有所行動嗎？山裏道路崎嶇，幾十萬國.軍封鎖著，可不好進出。”張浪眉頭皺皺，謹慎地道。
“俺以為，俺們眼下還是隻能智取，不能用強。”周四郎也的很躊躇，“比如俺們化妝成獵人、貨郎、老山客等等，先探探虛實.……”
“化妝成獵人？”張浪一下子想到自己去年的狼狽記憶，縮了縮脖子，“要化妝偵查的話，最好是……由俺們來辦吧。”
“喲西，張桑是信不過大日本帝國的情報員啊。”西門三廠笑著搖搖頭，啪啪地拍了拍手，登時從外麵進來了三個人，一個是一位年輕貌美的時髦女郎，一身合體的淡妝和服，淺笑嫣然，媚眼橫飛，勾魂奪魄。
“.……月娥？”張浪和周四郎齊齊站起身來，這個可是怡春院的頭牌啊，自己兩個可都包過她的夜的。
“渡邊幸子，很高心認識二位！”女郎淺淺一笑，居然來了個深深地鞠躬。
“那麽，俺們已經是老朋友了，張桑、周桑，請多多關照！”不等女郎退下，一個黝黑臉龐的中等個漢子憨厚地笑著上前打招呼道，眼神裏帶著偶爾泛出的一絲狡黠，卻多少有些嘲弄的意味。
“老孫頭？你這是——”周四郎吃驚地張大了嘴，偵緝隊夥房的老孫頭咋跑來了？幹哈呀！
“周桑，宮本友二向您報到。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請多多關照！”老孫頭一個立正，標準地敬了個軍禮。
“這這——，西門太君，這是個啥意思呀？！”周四郎都懵掉了。
“稍等一會兒，還有這個南門貿易行的張老板要跟二位打招呼呢！”西門三廠笑道。
“夥計們，都出來吧！”張老板笑笑，朝門口喊了一嗓子道。
“踢了趿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打門口走進來七八個獵戶來，個個臊眉土眼的，看著就是長期混在山野裏好幾年沒洗澡的樣子，背著土獵槍，怎麽都透著股土氣。
“都問個好吧！”張老板指指兩位已經吃驚地合不攏嘴的家夥道。
“兩位老哥，俺們這一帶靠山吃山，見就隻能打獵唻，你們需要點個啥呀？”標準的河源土話，這七八個獵戶的輕鬆隨意。
“俺們啥也不要！呃——，你們是皇軍？”張浪本能地答道，跟著警醒疑惑地問道。
“哈依——！”齊齊的一聲回答，嚇得張浪一個倒退：還真是鬼子兵啊！這是要日鬼成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