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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瘋了

  風明玉這邊幾乎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李煥也奇怪。


  他的身家底子被南明和摸了個底朝天,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小康之家出身的孩子,普普通通,毫無特色。


  查不出來,那就接著查,等查到為止——不過這樣至少也不算一無所獲,李煥能夠將自己的背後隱藏得這麽完美,恰好說明了他絕對是有備而來的。


  這邊查不出來什麽,倒是李煥那邊有了新的動靜。


  李煥換了新的寢室。


  安陽最近因為白芙蕖的事情非常上火。


  他以前以為白芙蕖是朵柔弱的菟絲花,卻沒料到白芙蕖竟拿著這件事情各種明裏暗裏地要挾他,簡直獅子大開口。


  因沈簾兒將她的身份爆了出來,如今北院裏頭所有的女學生見了她都繞道走,消息也傳到南院去了,不少男學生對她同樣嗤之以鼻。


  她如同過街老鼠一般被人排擠,自知自己是在元家族學裏呆不下去了,這輩子沒可能嫁給元家族學裏頭的青年才俊了,不如趁著安陽的把柄在自己手上又對自己有愧,隔三差五地問安陽要些錢財,日後也好傍身。


  等賺到盆滿缽滿,她就退學,帶著錢財另尋出路就是。


  但白芙蕖沒料到安陽早就對她忍無可忍,要錢的事情,一回二回尚可忍受,三回四回就叫人作嘔了。


  安陽因白芙蕖這般貪得無厭煩躁不已,覺得自己堂堂安家少爺竟被個賤籍之女鉗製,說話做事難免帶出些火氣來。


  加上他原本就是個大少爺脾性,這般下來變得十分不好相處,他原本的同寢室友就不喜搭理他了,與另外一個相熟之人商量好了,換了寢室。


  而換過來的人,正好就是那李煥。


  說來有趣,李煥與安陽居然臭味相投,兩人竟是迅速地成為了好友。


  而這個使他們倆連成一線的節點,是晏昭昭——李煥也覺得晏昭昭好看,心生愛慕,不過也覺得晏昭昭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於是就和安陽成了好友,令人啼笑皆非。


  同時陳攸寧身上的餘毒已經被清幹淨了,背後之人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覺,並未再次動手,沒有抓到蛛絲馬跡。


  正逢九月中是南明和的生辰,她特意從元幕老先生那裏請了一日的假,親手給南明和做了一碗糕點。


  晏昭昭什麽都好,唯獨就是在這廚藝上一竅不通。


  上輩子的時候她做的東西連梁喑都咽不下去,這輩子也十指不沾陽春水,毫無實踐經驗的她做出來的糕點居然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


  晏昭昭喜滋滋地拿去給自家二哥哥常,南明和嚐了兩個,隻說爽口好吃,便要晏昭昭皆給他帶回去。


  晏昭昭心中受用,一股腦的都給了他,自己也好奇究竟是個什麽味道,偷偷留了兩個一嚐,才咬了一口就差點吐出來。


  她放了太多的糖了,不僅不好吃,反而甜的齁人,吃一口糕點就得猛喝四口水,也不知道南明和是怎麽連吃兩個還麵不改色心不跳的。


  晏昭昭深切反思自己,就算不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糕點也不得做的太難吃,否則以後若是沒了廚子,豈不是活生生餓死自己。


  這一個月晏昭昭過的輕鬆,白芙蕖也收錢收的快活,沈簾兒在背地裏等著白芙蕖倒黴,安陽氣的要命,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不過在秋狩結束的一個月後,晏昭昭終於等到了白芙蕖的報應——沈簾兒的後招來了。


  白芙蕖收到了一封信,據說是白母差人送來的,說是她不知為何忽然染上了惡疾,身子有些不舒服,需要白芙蕖回家看看她。


  這種家中有事的情況倒也實屬正常,加上信上內容與白母平素裏的語氣並無二致,白芙蕖不疑有他,便請假回家一趟,族學裏很通情達理地同意了。


  因為白母隻有白芙蕖這麽一個人依靠,她在元家族學山下不遠處的一個小城鎮裏租賃了一處宅院,白芙蕖去尋她倒也方便。


  白芙蕖去的時間並不長,半個月就回來了,但據南明和那邊的消息說,白芙蕖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夥流民。


  她一個人不過弱質女流,長得如花似玉又嬌弱可憐,遇上一夥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的流民,會遭遇什麽可想而知。


  若非南明和的人知道小主子不會讓白芙蕖死的那樣輕鬆,在暗中將她救了出來,她恐怕都屍骨無存了。


  晏昭昭問南明和白芙蕖究竟如何了,南明和隻說了八個字,別的就不讓晏昭昭知道了。


  “其形其狀,令人發指。”


  既是如此,晏昭昭也不好再問了。


  流民並不是沈簾兒安排的,她隻取了一個巧字。


  白芙蕖也是個狠人,她受到了如此可怕的遭遇竟還有心神回到元家族學,之後也仍舊照常上課,表麵上絲毫看不出來她有問題。


  若非有一日晏昭昭看到她額頭上有些淤青,她還真像個沒事人一樣。


  白芙蕖又不是傻子,前後一想當然想得出來是有人在針對她,她一時半刻分不清是沈簾兒還是安陽出手,隻得暫時按捺下來。


  白芙蕖在此事中受了些傷,晏昭昭可不能叫她就這樣死了,所以差人配了些調養的藥放在她的茶飯之中。


  而與此同時,晏昭昭也發現同樣有人在往白芙蕖的茶飯之中加料。


  不是別人,正是沈簾兒。


  沈簾兒給她下的藥,並不是毒藥,反而全是大補之藥。


  不過這藥效說出來就有些可笑了,都是些玉竹、當歸、杜仲、續斷、茯苓、黃芪、白術等,晏昭昭雖不懂醫術,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副保胎之藥。


  保胎?


  那就有點兒意思了。


  那一夜白芙蕖與安陽並未成事,那她肚子裏的這塊兒肉兒究竟是誰的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晏昭昭猜沈簾兒原本是想叫白芙蕖直接死在這一場禍亂之中,但白芙蕖沒死成,沈簾兒便轉念一想,想要在白芙蕖肚子留下個孽種來。


  倘若白芙蕖肚子裏有了東西,那就有很多很多戲可唱了。


  若是真被沈簾兒料中了,白芙蕖經此一禍有了孩子,以白芙蕖的心機,一旦她發現自己有孕,十有八九是要把這個孩子賴到安陽的頭上去的。


  以她目前那要錢的計劃,就算這個孩子生不下來,也正好能借機從安陽手上狠狠地剮下一筆錢財來。


  到時候安陽忍無可忍,與白芙蕖狗咬狗,還真就滿足了沈簾兒一石二鳥的計劃。


  也真別說,沈簾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是打了一整套的連環計,一扣一扣的將誰都給扣死了。


  晏昭昭就覺得有點兒意思了。


  但總叫沈簾兒一個人唱獨角戲也沒意思,晏昭昭覺得沈簾兒這段日子過的也太過順風順水,她又不是個什麽良善性子的人,也是時候給沈簾兒添點堵了。


  於是晏昭昭著人告訴了白芙蕖,當初白芙蕖下山被流民劫走一事,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沈簾兒精心設計之結局。


  白芙蕖知道之後果然火冒三丈。


  她下手可比沈簾兒陰狠精準多了,知道是沈簾兒動的手之後也沒有輕舉妄動,反而如法炮製,借用自己之前從安陽那裏搜刮來的積蓄請了另外一夥兒亡命之徒。


  白芙蕖肚子裏有沒有孩子還未可知,她自己也還沒有這個意識,如今她隻顧著怎麽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了。


  她一麵在安陽麵前示好,一麵變本加厲地從安陽手裏討要錢財,弄得安陽暴怒難耐,甚至當著自己室友的麵痛罵白芙蕖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安陽與白芙蕖鬧翻了眾人皆知,果然很好地迷惑了沈簾兒。


  她用同樣的借口將沈簾兒從元家族學騙了出去,也不知道該說沈簾兒遲鈍還是沈簾兒傻,她用這樣的手段害了白芙蕖,居然對白芙蕖的出手毫無懷疑,竟就這樣傻乎乎地去了。


  沈簾兒就比白芙蕖慘多了,晏昭昭沒有低估沈簾兒的手段,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白芙蕖殺人誅心,必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有錢能使鬼推磨,沈簾兒先是在趕赴揚州的路上被人攔截,隨行仆從全被殺了個精光,失蹤了近兩個月才被沈家人察覺。


  那個時候已近年關了,平常這個時候沈簾兒已經往家裏遞了家書,預備著回家過年了。


  今年快要放假了,沈家卻還沒有收到沈簾兒的家書,先察覺到了不對,這才差人來元家族學問,才知道兩個月以前沈簾兒就請了假,說是家裏有事,離開族學了。


  沈簾兒沒有回家,因她在元家族學裏頭人緣極差,也沒有人知道沈簾兒這一趟究竟去了哪裏。


  沈家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人失蹤了自然要找啊,她是自己主動要走的,又拿出了合理理由,元家族學是負不了責的,沈家也隻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


  等沈家終於找到沈簾兒的時候,她已經半瘋半傻了。


  除了白芙蕖和南明和,沒有人知道沈簾兒在被那夥人帶走之後遭到了什麽樣非人的對待,其慘無人道,比之白芙蕖受的苦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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