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前往
兩人之間關係微妙,應該是因為蘇皖本就看不大上阿花的緣故。
晏昭昭也看不上阿花,比起兩人的業務能力來說,阿花確實不如蘇皖。
不過晏昭昭還是有一點佩服阿花的。
她猜測阿花原本是會說話的,倘若她不會說話,對晏昭昭的話語理解能力絕對不會很強。
想到這裏的時候晏昭昭腦海裏又劃過一個有些微妙的想法,不過晏昭昭沒有深想,隻是看著阿花離去的背影,眼角漫出來一點兒嘲諷的淺笑。
阿花想要去找的這個蘇皖,恐怕不是原本的那個蘇皖了。
外頭有人有些不耐煩地應了阿花一聲,然後門就被打開了:“叫什麽呢?”
晏昭昭也在一邊打量這個蘇皖。
她和之前那個侍女一模一樣,連那一兩分不耐煩都完全一樣,饒是晏昭昭覺得自己看人眼光毒辣,也覺得自己沒看出來此人和之前的侍女有分毫區別。
她的動作與神態和剛剛那個侍女完全一致,就連很多的小動作都分毫不差。
這等功夫,多半就是從南明和這裏去的。
南明和與這個蘇皖相處也不過一兩日,居然能夠將此人的特點抓得如此精準,幾乎能將九成的人騙過去。
晏昭昭大約為這背後的人掬了一把汗。
客觀地來說,最好不要與南明和這樣的人做對手,他心思縝密,手段也一定不會溫和。
這群人惹著了南明和,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從他手上討到個全屍。
阿花沒有看出一邊的晏昭昭目光之中大約蘊含了一種什麽樣的神情,她頗有些急切地看向一邊的蘇皖,果然沒有看出任何不對來。
阿花便用一種自以為非常隱秘的目光看了蘇皖一眼,大約是在問詢剛剛有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這個蘇皖搖了搖頭,不太耐煩地說道:“剛剛聽到屋子裏頭有東西倒下來的聲音,你可聽到了?”
阿花便自動地將那重物落地的聲音歸入到自己倒地的聲音,這才覺得心中的疑惑解開了。
她見晏昭昭已經自己將衣裳穿好了,便連忙湊過去幫她清理身上的其他東西。
她彎下腰來的時候,錯過了晏昭昭與南明和之間的一道微妙的眼波。
這一日的夜裏,小頭目想要查出來的那個叛徒終於成功地挖了出來。
大半夜的時候這叛徒終於被找了出來,因他想要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守衛最薄弱的地方溜走,卻不知道那所謂的“最薄弱”處不過是小頭目做出來的一個假象。
此人才剛剛出現在那附近,就被人給捉了個正著。
捉住了他之後,小頭目原本還想好好審問他,想不到此人的嘴巴硬的很,竟是一句話也掏不出來。
小頭目得了主子的令,這會兒心腸也硬的厲害,直接極就叫人對他用了刑。
別看他生的溫和,比起之前那個小頭目來說似乎並不會隨隨便便就動手打人,可他真叫人動起手來的時候,比誰都要狠辣。
大半夜的時候將他給捉住了,溫溫和和地審問了他半個時辰都毫無進展,小頭目便立即吩咐用了刑。
這一用刑就是大半夜,等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這叛徒就已經渾身是血奄奄一息了。
他整個人都已經成了個血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肉。
盡管如此,此人的嘴巴居然還是硬的很,一句話都不肯說。
氣的這小頭目親自行刑,等到第二日的夜裏,這人就終於頂不住了,壓著喉頭的一口氣,終於用滿是血的手指,顫巍巍地在地上寫了一個字。
這個字有點兒複雜,他因為手筋都幾乎被斬斷了,所以寫的極慢,那小頭目就蹲在他的身邊看他寫這個字,才終於看懂這個字是什麽。
一旦看懂了之後,這小頭目的臉色就開始變化莫測起來。
他也被這個結果給驚到了,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個人。
當真是他麽?
可是再用刑,這個人就要斷氣了,絕對承受不住。
既然不能用刑,那就隻能攻心為上了。
甜言蜜語說了不知道多少,可最終這個結果都沒有變過。
反倒是這人自己已經承受不住了,最後一頭撞死在了牆上,落得個血濺當場。
事情查成這樣,其實已經是很失敗了的,小頭目怎麽說也不能拿著這樣的結果去回複主子,隻好再順著此人供詞之中的一些蛛絲馬跡,企圖再找到一些關鍵的點。
幸好事情比小頭目想象的要順利的多,他很快就找到了此人藏在別處的一些印信,還有此人藏在鄉下的發妻和孩子。
從這兩個人嘴裏撬出來的話和此人說的沒有區別,加上印信,無一不是直接指向那個人。
這.....
小頭目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將自己手裏頭能夠得到的所有證據一股腦收了起來了,準備帶去見主子。
而這個時候,經過三四日治療“祛毒”的晏昭昭,也終於宣告治療成功了。
她重新健健康康的,活蹦亂跳,看上去雖說還是有些瘦弱,但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風吹就倒的氣息了。
晏昭昭能治好,南明和功不可沒。
雖說他的身份是假的,但是南明和給晏昭昭吃的那些藥丸皆是極品藥物所做,加上南明和自身的醫術便極為精湛,對晏昭昭的身體又十分了解,對症下藥下來,晏昭昭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恢複了。
晏昭昭恢複了,那青年大夫就應該“功成身退”了。
晏昭昭從那以後就沒有見過南明和了,據說他已經被處理了——怎麽可能的事情。
南明和自然不可能會死,隻是這個身份被他暫且拋棄了,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
晏昭昭身邊的人已經都換成了南明和的人,想要和南明和聯係簡直再簡單不過。
有了自己心愛的二哥哥在身邊,晏昭昭做很多事情也有了底氣。
身後有了後盾和支撐,晏昭昭最後一絲害怕也已經不見了。
在晏昭昭的有心運作下,貼身伺候自己的侍女已經由阿花一個人變成了阿花和蘇皖。
而這個時候,晏昭昭就又要換地方了——那小頭目將所有他能夠收集到,也是晏昭昭和南明和想讓他收集到的真假證據都已經收拾好了,加上晏昭昭的身體已經大好了,他便準備帶上晏昭昭,一同去見先生。
那青年大夫在被“處死”之前就已經苦苦哀求,說是萬萬不能再給晏昭昭用那昏迷人的藥花了。
晏昭昭的身體不好,如今剛剛中了毒,才剛剛驅散體內的毒素,身體正好是虛弱的時候,不能夠再用那藥花了,否則容易激化虛弱的身體。
這等請求還是很好滿足的,畢竟不用那藥花,想要在這樣短的距離和時間之內控製晏昭昭,也仍然還是非常簡單的。
不過盡管不用那藥花,晏昭昭也是不被允許看見周圍的。
晏昭昭猜測這背後之人躲藏在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裏,所以即使是自己這個階下囚,也同樣不被允許看清來去的道路。
她的眼睛被一條絹布給擋住了,搖搖晃晃地坐在馬車裏,時不時地就被阿花和蘇皖給抱起來,換到別的馬車裏去。
阿花和晏昭昭一同坐在馬車裏頭,蘇皖因為身有武藝,所以是一個人在外頭騎馬隨行的。
晏昭昭已經知道這個易容成蘇皖的小姑娘叫明九了,雙十年華,武藝高強,是南明和手下的一員猛將,此次負責的就是保護晏昭昭的安全。
不過因為明九不能夠在馬車裏頭和晏昭昭坐在一起,她們的消息交替隻在明九來抱晏昭昭換馬車的時候。
這些人自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天衣無縫,旁人已經無法看破追蹤他們,卻估計怎麽也想不到,南明和和晏昭昭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帶著。
明九這小姑娘記憶力極強,就是這樣一路,無論如何左拐右拐地換路線,都能被明九給記下來,傳向在背後蟄伏跟隨的南明和。
南明和這一次帶了不少輕騎,加上後麵還有女帝和公主的人,恐怕正好是虎視眈眈。
其實晏昭昭已經大約猜到了,這一次在背後對自己下手的無非就是福王,甚至還有福王背後的清河王。
晏昭昭上輩子和清河王的交集不大,但是她知道清河王此人本身就野心勃勃,加上麾下還有好幾位極為勇猛多智的謀士,若非此人有些剛愎自用,恐怕早就取代了她的姨母,成為了大羲朝的新帝了。
晏昭昭已經在這幾日裏,通過明九大約知道了如今大羲朝裏頭的局勢。
姨母和娘親已經占了七分優勢,福王的大軍卻也不是吃素的,如今雙方在長江下遊對峙了起來。
女帝和公主這邊背後有國庫做支持,當然打得起長久戰,更何況公主行伍出身,領兵打仗無所不能,打得福王節節敗退;
而福王這邊背後已經被截斷了來源,可謂是要錢沒錢,要糧草沒糧草,要人無人。
難怪如今打起涼家寶藏的主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