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改翻牌子了
司馬懷馨破涕為笑,感覺以往那樣冷冰冰的一個人,突然之間變得好開朗,好迷人。
“長夷……長夷……”
夏侯瑾虛弱的悶喊聲唔得將剛剛還沉浸的幸福之中的司馬懷馨打回了現實,慌忙撇開冷庭玉的環抱,走了過去。
看著夏侯長夷更加虛弱的表情,一顆心突然懸了起來。
“夏侯長夷……夏侯長夷……”
“馨兒,讓開!”冷庭玉再次將夏侯長夷扶正,一臉嚴肅的開始往他身體裏運起功來。
不多時,便看到夏侯長夷的臉色漸漸紅暈許多。冷庭玉也適時地開始收手,整個人癱軟在了原地。司馬懷馨慌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小聲問著,“怎麽樣,夏侯長夷不會有事吧?”
冷庭玉歇息片刻,低聲說著:“暫時沒了性命之憂,剛剛羽國皇帝隻是將毒逼在他丹田的位置,我又加了把力道,幫他把毒氣往下推了三寸,所以,夏侯長夷如果醒的來,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夏侯長斯?”司馬懷馨看向一直抱著海棠抽噎的瘋男人厲聲喝著,“毒藥是你讓海棠放得,那麽你應該也知道怎麽解毒才對,快,把解藥拿出來!”
夏侯長斯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神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司馬懷馨,狠狠地說著,“本座沒有解藥……”
“長斯?”夏侯瑾稍稍回轉了力氣,“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忍心看著他一天天等死嗎?”
“父皇!”夏侯長斯撕心裂肺的喊著,“請您相信兒臣,兒臣隻是要海棠把二弟射傷,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可海棠是你的人,她用什麽毒,你應該清楚!”司馬懷馨一臉不憤繼續追問著。
“本座不清楚……”夏侯長斯語無倫次的說著,“她都死了,本座問她,她也不會理本座的……要不你自己問啊!”
冷庭玉輕輕地拍了下司馬懷馨的肩,帶了寬慰的語氣說著,“算了,別再逼他了,看來他八成也是瘋了,還是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須臾,那個長斯抱著海棠的屍體表情呆滯、嘴裏碎碎念叨著什麽,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朗坤殿外。
“來人——”夏侯瑾見狀,支撐著身子搖搖欲墜的站立起身,冷聲下著命令,“帶二皇子回宮!”
不多時,幾個精壯的侍衛抬了一副台架,小心翼翼的將夏侯長夷放了上去。
“司馬姑娘,走吧!”夏侯瑾冷冷的說著。
司馬懷馨癡癡地看了冷庭玉一眼,慌忙跟上前去,一臉的驚慌和不安。
“馨兒?”冷庭玉一把將司馬懷馨拽了回來,帶了責備的語氣說著,“你要去幹嘛?”
司馬懷馨目光微閃,依然驚慌無措,“我要去陪著夏侯長夷,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那我呢?”冷庭玉眼中帶了萬般心痛的問著,“你忍心丟下我不管嗎?”
“庭玉?”司馬懷馨帶了自責的喊著,“不一樣的,這是我欠了夏侯長夷的,我必須要還給他!”
“司馬姑娘?”夏侯瑾等人紛紛退到門外,看她還在和冷庭玉拉扯不清,臉色鐵沉般怔怔的看著司馬懷馨,“我們還要急著趕路,走吧!”
“夏侯瑾?”冷庭玉冷聲喝著,“你此次帶著眾將幹涉我天國內政一事,朕還沒有跟你計較,你不要欺人太甚,馨兒是朕的人,誰都不準動她!”
“不要!”司馬懷馨帶了勸阻的語氣喊著,“庭玉,不要這樣為難他們,他們都是為了我才會來的,這件事情既是因我而起,就讓我自己來了結它,所以,請你放我們離開!”
“馨兒?”冷庭玉心有不甘的低聲說著,“我們好容易能夠在一起,難道你就忍心……”
“別說了!”司馬懷馨無情的瞥過一張梨花帶雨,“冷庭玉,這一生注定我欠了你,請你幫我照顧好我的爹爹!如果還有來世,司馬懷馨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了,翻遍人海也要尋找到你的影子,庭玉,對不起!”說著,一雙手掙脫開冷庭玉的束縛,轉身快步走出了朗坤大殿。加入夏侯瑾那邊離去的人群。
“馨兒……馨兒……”
突然之間,諾大的朗坤大殿,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變得空蕩起來,怎麽看怎麽覺得冰冷異常。
三年以後。
天國、羽國、南疆三國鼎立,各國紛紛掛出了休戰牌,一時間天下太平、國運昌隆、民安業興。
七年以後,羽國皇帝夏侯瑾駕崩,二皇子夏侯長夷繼承大統。
這一天晌午時分,羽國皇宮的禦花園裏春色滿園,百花齊放。
司馬懷馨端坐在禦花園一角一邊品茗,一邊看著七歲的太子夏侯玨在前麵舞劍。
“寶兒?”隨著一聲帶了磁性的男聲傳來,眾人紛紛循聲去看。
“父皇?”夏侯玨一臉的欣喜,拋下手裏的長劍,用袖口胡亂抹了兩把臉上的汗珠,像匹小野馬般的奔跑過去。
夏侯長斯唔得彎下腰身,一把將眼前跑來的小家夥抱入懷裏,一張白皙柔媚的俊臉之上隱不住的寵溺,抬手將懷裏的小人兒在空中轉了一個圈。
“哈哈哈……”
“嗬嗬嗬……”
父子兩個愉快的歡聲笑語驚起蟄伏在花朵裏彩蝶無數,瞬間邊有彩蝶向那對均是一身明黃色的父子飛去。
“好了好了!”司馬懷馨帶了嗔怪的語氣說著,“寶兒,快下來,你父皇的腿傷可是剛剛才好,千萬別把他累壞了!”
被喚作寶兒的小男孩臉色一沉,眼眸中襲上一層擔憂之色,幾分自責的喊著,“哎呀,寶兒一高興過了頭,差點忘了,父皇,你快放我下來!”
夏侯長夷小心翼翼的將懷裏的寶兒放了下來,一臉掃興的衝司馬懷馨說著,“你看你,幾句話把朕的太子給嚇成這樣,朕不是都給你說過了嗎,朕的毒已經全解了,沒有什麽大礙了,倒是你,每次都大驚小怪的!”
“父皇?”七歲的寶兒傻笑,帶了幾分調侃的語氣說著:“女人嘛,本來就很煩人,更何況還是寶兒的親娘,父皇最深愛的女人,所以就更加恃寵而驕了!”
“臭小子,去——”夏侯長夷假作一臉的不悅的悶聲喝著,“讓你好好讀書,你看你都學了些什麽,什麽叫恃寵而驕,你母後是那種不自量力的人嗎?”
司馬懷馨一直冷眼旁聽著父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知道這父子二人又是湊在一起來編排自己,所幸一言不發,看他們兩個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是是是……”寶兒很是配合的說著,一臉恭敬的附和著說著,“母後天生麗質、花容月貌、完美無暇、溫文爾雅、端莊優雅,出自名門且又冰清玉潔,一向聰明伶俐、人見人愛……”
“臭小子,別說了!”寶兒隻顧著撿自己學到的好詞拚命的往自己母後身上用,卻根本不知道司馬懷馨之前的事情,夏侯長夷越聽越覺得不對了意思,慌忙厲聲喝止道:“還不快去找你太師傅把剩下的功課補上,下次再用錯了詞,朕罰你抄寫一百遍《楚辭》!”
“啊……一百遍?”寶兒被訓得一頭霧水,帶了錯愕的表情反聲問著。
“再不走,兩百遍!”夏侯長斯假意拉起一張臉來,繼續恐嚇著。
“好好好……”寶兒帶了懇求的語氣說著,“兒臣這就去,父皇,您千萬別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兒臣該心疼了!”
“嗯……”
不等夏侯長夷再發話,寶兒一個抽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寶兒前腳剛走,夏侯長斯慌忙喚作一副討好的表情,一雙鳳目彎成月牙形狀,“懷馨,寶兒還小,他不懂事的,你別生他氣,朕代他向你道歉好不好?”
“哼!”司馬懷馨端著一張餘怒的小臉,憤憤的坐回了剛剛吃茶的石凳之上。
“懷馨?”夏侯長斯緊步跟上前去,正要開口繼續求饒。
“皇上?”敬事房的公公端了翻牌的盒子走了來,恭敬的托在身前,“改翻牌子了!”
夏侯長斯一臉不耐煩的轉身,帶了慍怒的語氣喝著,“沒看到朕正忙著的嗎,你等這樣不長眼神,小心朕要了你的腦袋!”
“皇上?”一旁的近身公公一臉為難的補充道,“今日朝堂之上,您不是答應要給長相一個答複嗎?所以……”
夏侯長夷這才想起什麽,唔得輕拍了下腦門,帶了幾分醒悟的說著,“是啊,朕怎麽忘了呢!”說著,朝身後敬事房說著,“這牌子不用翻了,擺駕珍秀宮,朕今晚要去去看看珍貴妃。”說著,一臉愧疚之色的看向眼前的司馬懷馨,“懷馨,今晚朕不能陪寶兒練字了,你過去陪著他,讓他早些歇息便是!”
司馬懷馨與其相視一笑,表情沒有絲毫的漣漪,帶了囑咐的語氣說著“你去便是,不用記掛寶兒,我會照顧好他的,隻是你……要盡快生出一個自己的孩子來才是,也好能早些接過寶兒的太子之位!”七年裏,司馬懷馨一直和夏侯長夷這般相稱,從來不用臣妾的字眼,夏侯長夷明了,知道她故意逃避著某些事情,雖然她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封後大典,但自己的後宮之中,從來都是司馬懷馨母子獨大。
“蠢女人!”夏侯長夷一臉慍怒的低聲喝著:“你又說什麽胡話呢,別忘了,寶兒可是喝著朕的血長大的,他身體裏自當流淌的是朕的血液,誰要說他不是朕的親生兒子,朕就滅了他全家,所以,以後這種話不許你再胡說!”
說完,夏侯長夷冷著一張俊臉拂袖揚長而去,司馬懷馨呆呆的立在原地,目送他離去的背影,一張雅致的小臉之上全是心疼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