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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冷衝被擒,心底煩悶

  話剛落音,忽然覺得身上猛然多了一道冷冰冰的光。黑羽立刻打了個機靈,頭再次垂了下去,悶悶道:“皇上,屬下忽然想起來,還有一種刑具沒有給冷衝用,屬下這就去試試!”


  說著,黑羽不等夏安成說話,連忙腳底抹油,快步跑了出去。


  門正好合上的時候,夏安成手裏的杯子到了門縫上。


  “啪……”地一聲,黑羽站在離房門五米開外的地方,心口還在怦怦直跳,口中喃喃自語:“還好跑得快!”


  說完看著門縫中飛出來的細碎瓷片,黑羽身體一怔,連忙運功向不遠處的樹頂躍去。


  夏安成在房間裏站了一會兒,透過窗戶看到黑羽躍上了樹梢,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腦中閃過蘇小小那俏皮的模樣,不由地加深了唇角的弧度。


  黑羽以前的時候不會這般跟他說話,這樣的表現是從蘇小小出現後才開始的。他們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不眠不休,卻還是抵不過時間和山高水長。


  眼底劃過落寞的神色,想著那日他坐在屋頂看著攝政王府裏,站在湖邊輕快地給魚兒喂食的蘇小小,心底有種感情在咆哮。


  還有南宮傲的出現,他將她攬進懷裏,她笑的羞澀幸福,他眉宇帶著寵溺和溫柔。而他一個人坐在遠處的屋頂上,隻覺得眼睛被刺得一陣陣的痛。


  那陣痛,順著眼角的神經,一點點刺進他的心髒,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燃燒著怒火。想要衝下去狠狠和南宮傲打上一架,然後將蘇小小帶走,卻被黑羽猛然點住了穴道。


  “皇上,您是西夏國的皇上!”


  隻是這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頂落了下來,將他心底的不忿和怒火,在一瞬間熄滅……


  這盆水,又將他澆得如此狼狽。


  他是西夏國的帝王,萬不可這樣輕易地被南宮傲得手。這樣一來,幾乎是將整個西夏國送入南宮傲的手裏。


  立在窗前,想著蘇小小和南宮傲在一起時候的嬌羞和溫柔,夏安成隻覺得哪裏不對勁兒。隻是哪裏不對勁兒,他卻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抬腳踹了一腳桌子,夏安成推開門,看著外麵雲淡風輕的天氣,長長舒了口氣。


  還是外麵的空氣好,皇宮那麽悶,那麽多的勾心鬥角,還有那一堆女人不厭其煩的爭寵,想著就鬱悶。


  忽然間,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夏安成猛然望著頭頂碧藍的天空。


  按照蘇小小那倔強的性子,不是真心喜歡的人,是絕對不會對他那般嬌羞溫柔的。而在那之前,她心底的人,不是東方夕嗎?


  柳家莊前蘇小小淡然冷笑的神情猛然從腦中劃過,東方夕扶著有孕在身的茹蘭郡主離開。


  心底一亮,原來竟是這樣!


  隻是,為何蘇小小會愛上南宮傲,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的印象中,蘇小小對南宮傲,似乎沒有那種感情。


  難道說,她這麽做,隻是為了純粹的報複東方夕?


  不對不對,蘇小小不是那麽任性到把感情婚姻當兒戲的女子。


  一邊想著,夏安成一邊向不遠處的小木屋走去。進了裏麵,看到被繩索捆在木樁上的冷衝。眼角掃過他渾身是血,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衣服的身體。


  口中嘖嘖兩聲,看了看一旁的黑羽道:“當真是快硬骨頭!這安月下手,確實不賴!”


  黑羽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輕咳嗽了聲:“皇上,屬下讓人將他的妻兒接了過來,就在隔壁的房間。”


  夏安成點點頭,看到對麵有一張木椅,便走了過去,悠閑地坐了下來,淡淡道:“帶過來吧,很久沒看夫妻情深的戲碼了。”


  黑羽臉色又是一僵,點頭應了聲,向外麵的侍衛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侍衛帶著一個小臉微微有點兒嬰兒肥的女子和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走了進來。


  冬梅抬眼,先是錯愕地看了一眼夏安成。隻是她從來木椅見過,也不知道是誰。而當目光落在麵前被綁在木樁上,因為失血過多,嘴唇蒼白幹枯的冷衝身上時,身體一顫,忙跑了過去。


  “相公!”冬梅看著眼前的血人,淚水瞬間流了出來。


  懷中的孩子因為冬梅的驚呼,先是睜大了眸子,然後張開小嘴,嚎啕大哭起來。


  “相公,相公,你怎麽了?你醒醒!”冬梅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去推已經昏迷過去的冷衝。


  淚水順著冬梅的臉頰流下來,她身體都在哆嗦著。看著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已經帶上了血絲的冷衝,除了大聲喊著“相公!”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相公隨著皇上到了南國,她知道很凶險,但是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個模樣。心底猛然已經,冬梅回頭憤怒地瞪著坐在椅子上,一臉淺笑的夏安成,怒道:“不管你是誰,快點兒放了我相公!”


  夏安成看著一臉淚痕的冬梅,毫不在乎地輕笑著道:“不放,你又能如何?”


  冬梅一心都在冷衝身上,看著冷衝渾身是血的模樣,鼓起勇氣吼道:“我不能如何,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麽能力與你抗衡。但是,你別忘了,我家相公是誰的人。”


  “你家相公是誰的人?”夏安成臉上露出疑惑地神情盯著憤怒的冬梅:“難道這麽久以來,你家相公從來沒有和你同床共枕,你懷裏的孩子,是別人的種?”


  說完,不理會冬梅錯愕呆愣的神情,夏安成坐在椅子上輕輕搖頭,淡淡道:“這人心不古啊,一個婦道人家,居然這樣不知羞恥。”


  “你在胡說什麽,你才不知羞恥!”回過神來的冬梅想著麵前男子的話,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撒上了菜油的稻草,燃燒出衝天的火焰。


  “朕有胡說嗎?”夏安成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細長的眉眼微微上挑,露出一種邪氣的神情:“你口口聲聲問朕你家相公是誰的人,朕這樣說,有錯嗎?”


  冬梅先前被怒火衝暈了頭腦,哪裏聽到他是在自稱“朕”。現在忽然看到他變了臉色,眼底露出那種冷漠的神情,不知為何,一種涼意猛然從腳心快速竄上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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