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否出手
瀧凝現在的情況被所有人知曉，不少人在心裏唏噓，可是瀧齊卻覺得自己的臉是被人打了一掌，狠狠地疼。
瀧齊以為瀧凝早就身亡，這些年都把她當做相府的一個恥辱，瀧齊對瀧凝的事情從不諱莫如深，隻要有人提起一定會痛心疾首地批判瀧凝。
可是皇帝與眾人的表現明明就是還要繼續拉攏瀧凝，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跟白癡沒有什麽兩樣。
瀧齊這些年將皇帝對他的偏愛消耗了不少，就連自己的女婿白宸鈺這些年也被白玥冥打壓地厲害。
這些年瀧凝受盡了白眼，瀧齊為了將白宸鈺推上王位費勁了心思，可是自己的地位卻是越來越低。
瀧齊眯了眯眼，隻要那個東西在自己的手裏，皇帝就不敢拿自己怎麽樣。
瀧齊將眼前的佳釀一飲而盡，端著一杯烈酒向白宸鈺走去。
白宸鈺自從瀧凝出去之後便心神不寧，看到瀧凝這麽久還沒有回來心中更是慌亂，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即將破裂。
瀧齊到了白宸鈺的麵前就看到白宸鈺眉頭微皺，有了一些帝王的沉穩與威嚴。
“見過端王殿下，不知端王殿下因何煩憂？”
瀧齊的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白宸鈺生來跳脫少有沉穩的一麵，近些年被白玥冥不斷打壓，白宸鈺也不再向原先一樣輕浮放蕩，反而是真的像是一個掌權人一樣張弛有度，讓瀧齊十分欣慰。
白宸鈺見到瀧齊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瀧齊這些年盡心盡力地幫他白宸鈺也是看在眼中。白宸鈺對瀧齊也是極為尊敬。
“瀧相說笑，這大好的日子哪裏來的煩憂？我隻是擔心婉兒一人在府中是否寂寞。”
瀧齊聽到白宸鈺的話心中爽快不少，雖然這些年自己對白宸鈺投入不少，可是白宸鈺也沒有讓自己失望，若是一直保持下去自己一定會將他推到皇位之上。
瀧齊與白宸鈺相談甚歡，白玥冥卻是冷下來一張臉。
皇帝的賞賜不可以推辭，可是瀧凝的身子確實不好，皇帝卻偏偏讓她將這一碗冰涼的蓮子羹喝下去，這是在試探瀧凝？
可是為何要試探她？
白玥冥發現自己越是成長越是感覺對皇帝陌生，不僅僅隻是因情感之上的漸行漸遠，更是因為白玥冥發現真正的皇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白玥冥這些年對皇帝越來越像是對普通臣子一般的尊敬，甚至還對皇帝帶上了一絲厭惡。
隻不過白玥冥沒有在宴會上多待，不過片刻便看到瀧凝換了一身衣服出現在宴會之上。瀧凝雖然看起來與剛剛無意，可若是仔細看臉色卻是較之前蒼白了一寸。
瀧凝這一次的出現沒有引起眾人的關注，似乎瀧凝隻是一個普通到極致的人。
伊弦陪著一個大臣喝了一杯酒，看到瀧凝來了之後身子正了正，眼中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光芒。
嘖嘖嘖，看來這丫頭的身子真是不怎麽樣。看來她的醫術也不過如此。
隻是身子孱弱不足以證明什麽，可是伊弦就是有一種隱秘的歡樂。
伊弦對瀧凝舉了舉杯，想到瀧凝什麽都看不見忍不住輕笑一聲，自己將一杯酒全部喝下，可是心中卻是更加開懷。
瀧凝不是沒有感覺到那道不懷好意的視線，可是瀧凝卻不願回應，不僅僅隻是瀧凝不好找到此人，更是因為瀧凝沒有這個力氣。
瀧凝一開始還是眾星捧月一般，可是現在卻是沒有什麽人願意往瀧凝這裏湊，隻有昆竹一人看著瀧凝久久移不開目光。
昆竹站在一旁怔忪半晌，還是沒有忍住上前一步。
“在下昆竹，隸屬禮部，不知在下可知小姐芳名？”昆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暖爐偷偷遞給瀧凝。
瀧凝聽聞昆竹的聲音微微一愣，在記憶中不斷搜索著“昆竹”二字，最終想起他好像是唐環的那個未婚夫。
瀧凝對昆竹微微一點頭，素白的手指握住墨色的筆杆，在宣紙之上落下“殘”字。
昆竹看到瀧凝的手指不斷抖動，險些忍不住將她的手握在懷宗，可是他還記得何為男女是授受不親，將這種欲望壓製下去。
“昆竹不知殘姑娘身子虛弱，還望姑娘見諒。不知道昆某是否有這個榮幸登門拜訪？”
紅蓮上前一步對昆竹福了福身，道：“多謝昆大人好意，可是小姐身子不妙，而且我等遠離京城，就不勞煩昆竹公子了。”
昆竹還欲說些什麽，可是看到宴廳之中人來人往觥籌交錯的情景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那時給瀧凝的印象並不好，恐怕在她的心中自己不過就是一個癡兒，看到自己躲還來不及，這麽會與自己交好？
昆竹又與瀧凝寒暄兩句，剛想起身忽然一陣恍惚，沒有想到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隻看到了瀧凝的迷茫而又冷淡的麵容。
昆竹“咚”的一聲躺在地上，紅蓮一臉震驚地看著昆竹，而瀧凝的臉上依舊還是迷茫。
“太醫！”
紅蓮的尖叫聲再一次響徹整個宴會廳，眾人的目光一時之間全部被吸引過來。
眾位官員原本是以為瀧凝暈倒在宴會之上，可是看見倒在地上的竟然是昆竹，眾人禁不住一愣。
伊弦看著瀧凝精致麵容忍不住輕笑出聲，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麽躲過去，到現在還是不出手麽？
瀧凝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自己這裏，不禁有些無語。
這些人不回事以為自己不救皇上，卻會就昆竹吧？
紅蓮更是直接，將擋在伊弦麵前的官員一個個撥到一旁，自己站到伊弦麵前。
“這位太醫還請您為這位大人醫治。”
伊弦：“……”
眾人的視線全部被轉移到伊弦身上，瀧凝是不是不能行醫眾人不知，可是伊弦卻是剛剛還救治過皇上，若是現在對昆竹見死不救，似乎是有些說不過去。
伊弦沒有想到紅蓮竟然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自己這裏來，不過……
“我隻醫皇上。”
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出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