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徽娘
瀧凝也不知道心中的預感是真是假，半晌便放在腦後，和四兄妹聊了聊。
一年的時間的的確確可以改變很多人，不僅僅隻是華昄與付淺，就連一直在瀧凝麵前晃悠的四兄妹變化都是極大。
要說緋玄的變化大，瀧凝還覺得有跡可循，可是他們四個明明是在刀口舔血這麽過來的，怎麽一年之間的變化也這麽大，總歸不能是因為自己吧！
瀧凝真的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沒心沒肺了，四兄妹也是如此。
瀧凝在的時候她們還沒有什麽感覺，可是在瀧凝消失之後，他們才清楚瀧凝對於他們來說究竟是怎樣的重要。
和瀧凝待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讓他們的心變軟了，像是水一般，一碰便碎，可是偏偏他們還沒有這種感覺，等到瀧凝離去的那一日，才知道何為痛苦。
緋玄閉了閉眼睛，將腦子之中的胡思亂想丟在一旁，他們倒是還想與瀧凝多說兩句，可是看到瀧凝眼睛都要睜不開，還強打著精神與眾人談話的樣子，心中一軟。
隨意吧，人回來就行。
瀧凝和白玥冥是真的累，在段家墓中擔驚受怕不說，出來之後就是被好一頓盤問，到了深夜才得以休息。
瀧凝靠在白玥冥的背上，眼中一片恍惚，半晌才緩過神來。
“明日咱們晚些時候再去拜會徽娘吧，晚上就不回來了。”
白玥冥見狀在瀧凝的鼻尖輕點兩下，看著瀧凝迷迷糊糊毫不反抗的樣子，眼中的笑意更甚。
“你倒是不擔心四兄妹知道你又不見將你揪出來。”
瀧凝將臉埋在被子裏，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半晌才探出頭來。
“不管，明日用不著趕回了，那裏絕對還有離樓念樓的人，讓他們傳個口信就好。事必躬親……遲早會被累死。”
雖然瀧凝才二十二歲，可是這麽多年折騰下來，身子大不如同齡人，可也算不得差，白玥冥也是清楚，對於瀧凝的要求幾乎沒有不同意的。
除了……早上起床。
瀧凝抱著被子睡得正甜，白玥冥輕輕地在瀧凝的臉上拍了拍。
“起床了，再不去就要晚了。”
瀧凝模模糊糊聽到是白玥冥在叫自己，心中更是氣惱，將被子蒙在頭上，似乎如此便能將白玥冥惱人的聲音隔去。
白玥冥見狀卻是將瀧凝的被子直接掀翻起來。看著瀧凝的一臉懵逼的樣子不住輕笑。
“乖乖的，今日一定要早去，明日怎麽睡都隨你好不好？”
瀧凝特別想說一句不好，可是看到白玥冥眉眼之中少有的焦急默默地爬起了床。待到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向緋玄多要了一間房。
反正今日她是不會再和白玥冥在一間房裏麵待著了！
徽娘看了一眼遠處的小院，臉上不由得流出一絲落寞，半晌卻是回到廚房之中擺弄午膳。
瀧凝是要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吧？
徽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如此，半晌隻是露出一絲苦笑，看著不遠的小院，似乎是在望著萬水千山。
瀧凝剛一下馬車，就看到徽娘原本冷著的臉上染上絲絲縷縷的心酸，半晌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回來就好，還沒有吃東西吧，快來吃一點。”
瀧凝看著徽娘眼底的淚光，不由得默了默，卻是帶著一絲笑容和白玥冥並肩進去。
徽娘看著二人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視線在白玥冥的身上停駐片刻，卻是露出一絲苦笑。
“你們還是不要會大鳳的好，在華越國安安穩穩的一輩子不好麽？”
白玥冥眼底射出一絲寒光，就連瀧凝臉上的笑意也都消失殆盡，隻餘一片冷漠。
“徽娘這是何意，可是聽到什麽風聲？”
瀧凝的笑容立刻掛上，可是任誰都看得出其中的不虞。
徽娘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說出一個字，隻是轉身進到廚房之中。
“先吃東西吧，吃完了再說。”
徽娘的手藝雖然不能和慧娘相提並論，可是飯食很是精致，甚至帶著大鳳禦廚的味道。
可是吃飯之人卻是各個如同嚼蠟，尤其是徽娘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
最後還是徽娘沒有忍住，對瀧凝露出一絲苦笑。
“大鳳之中1支持你們的人倒戈了，白宸鈺將他們的把柄握住……你們就算是在去，也不過是去送死，何必呢？”
白玥冥看著徽娘半晌隻是冷哼一聲，而瀧凝更是很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
“徽娘說的是什麽話，怎麽我的人一點風聲都沒有查到，可是你一個老婦卻知道的這麽多？你是真的擔心我們，還是與白宸鈺取得了聯係？”
瀧凝的話像是將徽娘最後一層遮羞布扯掉，徽娘索性也就不在裝下去，臉上滿是怨毒之情。
“我就是想一個人好好過日子有什麽錯，為什麽你們白家人一個個都不放過我？！現在皇帝死了，白宸鈺登基，隻要你們不出現我就會得到一世安寧，為什麽你們還活著？”
瀧凝聽到徽娘的詛咒之聲，臉上帶著一絲輕笑，半晌卻是將徽娘的臉轉過來。
“好啊，你說我要是將這件事透露給白宸鈺，你說他會不會讓你在這個世上活著？畢竟就算是死人也不定會保守秘密，更不要說是活人了。”
徽娘的瞳孔立刻放大，還想要爭辯一些什麽，就看到白玥冥如同雕塑一般的麵容，想要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不要想著說謊，我這裏控製人的手段不少，就算是皇帝是皇家血脈我都可以讓你說一輩子的謊話，不知道你信不信？”
徽娘麵對瀧凝赤裸裸的威脅終於隻委頓下來，半晌不過是露出一絲苦笑。
“是啊，你的本事有誰不知道呢，是我傻。誰能逃得過啊，誰能逃得過！”
徽娘是一個可憐人，可是瀧凝卻對她生不出半分同情，誰都會為了自己的欲望不斷掙紮，隻不過有時不得不舍棄什麽。
瀧凝在徽娘的院子之中出來，感覺今日的氣十分不順，剛想和白玥冥說話，就看到一旁的樣子之中露出了一個熟悉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