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謝狴
瀧凝的身子一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半晌才轉過身，看著哪一張刻到心中的麵容。
瀧凝的氣氛與煩躁在那一刻全部消失，半晌也不過是敗下陣來對那人柔聲請罪。
“外祖父，這些年讓您擔心了。”
謝狴原本還想斥責瀧凝兩句，可是看到瀧凝臉上的歉疚與柔意心中的那一份怒火卻是消了下去。
“過來……”
一年的時間變化最大的便是謝狴，早年被流放，甚至就連謝家滅族都沒有讓謝狴倒下去，可是瀧凝的失蹤卻讓這個飽經風霜的老人露出了疲態。
他是老了，實在是無法在經曆什麽大風大浪，可是沒有想到一年之後還能再見到瀧凝。眼眶之中滿是水霧。
剛剛與徽娘爭吵的瀧凝像是換了一個人，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蹭到謝狴的身邊，臉上依舊是讓人心疼的孺慕之情。
“外祖父~”
謝狴看著瀧凝一絲未變的臉龐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將瀧凝抱在懷中。
謝家子弟不多，可是真正是自己血脈的隻剩下瀧凝一個。自己的寶貝差點就不見了！
白玥冥看著二人相擁半晌沒有說話，隻是給二人流出一絲空閑，將在華越國的探子一一召回。
瀧凝見白玥冥哪裏有事要忙，便全身心地投入在謝狴之上，看著謝狴眼角越發明顯的細紋，心底像是摻了沙子一般。
謝狴不問瀧凝消失了這麽久究竟是去何處，隻是握住瀧凝的手一直不放，就像是一個最為普通的老者一般。
“凝兒，若是真的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就與外祖說，雖然外祖沒有什麽本事，可是一世平安還是保得了你的。”
謝狴在天下學子之中就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白宸鈺不止一次地想要招攬謝狴，可是卻一次次地被謝狴拒絕。
若是謝狴願意出山，就算是白宸鈺再怎麽樣忍不了瀧凝的存在，也會將這一口氣忍下，更何況瀧凝還是白宸鈺心間之人。
瀧凝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誠摯。
“外祖，不用了。二十多年前的真相我們找到了，白宸鈺也不會再蹦躂多久。左右這麽多年都忍下來了，何必再為了為了這一年而放棄。外祖放心。”
謝狴如何放心的下，隻是知道瀧凝出事的時候他這一顆心就差點停了，現在他不求別的隻是想要瀧凝一世安穩。
至於是不是皇家血脈，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白玥冥要是想要和自己的外孫女在一起要麽就自己將江山打下來，要麽就隱姓埋名和瀧凝過一輩子。凝兒家大業大怎麽樣也養得起他。
可是現在瀧凝卻是和白玥冥一同奔波勞碌，甚至連好好休養都做不到，像瀧凝一般大的女子，誰吃過這麽多的苦？！
瀧凝看到謝狴凶巴巴的樣子，心中一暖，臉上的笑意更勝。
“不過就是將徽娘帶到皇宮之中說兩句話，隻要白宸鈺不是皇家血脈，這把椅子他就坐不牢。就算這個東西我與冥都不想要，我與不想平白便宜了那個家夥。”
謝狴聞言一怔，望著瀧凝眼中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許是我老了，老是夢到另外一個你。那個時候你是真的聰明，也是真的傻。連一個人究竟喜不喜歡你都不知道。現在我們的凝兒長大了，既然想要做什麽就去做，外祖在這裏為你撐腰。”
瀧凝靠著謝狴的肩，心中滿是惆悵，半晌才露出一個笑容，隻不過笑容之中滿是苦澀。
“是啊，我現在有外祖、有孩子、還有白玥冥，沒有什麽需要怕的。外祖你等著，這先皇給你的汙名不會跟你一輩子。”
謝狴在瀧凝的頭上揉了揉，不在多言。
瀧凝休息片刻便在謝狴的小院之中忙起來，雖然緋玄等人給了謝狴謝狴下人，可是謝狴卻是不讓他們近，偌大的一個小院都是自己在收拾，有的地方難免也會收拾不到。
瀧凝便將這些邊邊角角打掃幹淨。
白玥冥一進院子，就被謝狴的眼刀刮了一下，看到原本懶懶散散的瀧凝勤快的幹活，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瀧凝看到白玥冥回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你留在這裏的人可是被華昄發現了？”
瀧凝一直在想若是白玥冥留在華越國的人被華昄發現究竟是什麽樣子，現在看到白玥冥一臉凝重，瀧凝很是躍躍欲試。
白玥冥：“……”
“放心吧，這些人華昄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多說，大鳳之中留下的探子不比我少。”
瀧凝聞言一頓，覺得很是滿意意思，隻是將手中的掃把遞給白玥冥。
“快，好好打掃。那大鳳之中究竟有沒有出事？”
白玥冥掃地的手一頓，半晌卻是露出了一絲冷笑。
“還沒有出事，不過也快了！”
白玥冥倒是沒有先到自己那些部下一個個都是這麽厲害的，二話不說就要抄人家老窩，而且他們針對的人還是白宸鈺，是大鳳的皇帝。
瀧凝一愣，臉上也逐漸凝重起來。
“要是你的人出了問題，要不就先回一趟江南，我在那裏還認識不少江湖之人，若是憑借他們的能力也不是不可，隻不過……”以後如何管理江湖之人怕是要頭疼。
瀧凝以為白玥冥的那些下屬是真的要叛變，白玥冥卻是揉了揉瀧凝的發頂。
“白宸鈺還沒有那個本事讓他們叛變，那些把柄與其說是白宸鈺找到的，不若說是他們送到白宸鈺的手中。”
瀧凝一愣，自己將把柄送到白宸鈺手中？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是打算直接弑主？可是白宸鈺怎麽可能會輕易相信他們？”
“所以被抓住把柄的是武將。”
白玥冥在知道自己的下屬打算要和白宸鈺同歸於盡的時候是真的坐不住了，若是現在可以，他恨不得直接飛到下屬的麵前，將其打醒。
瀧凝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輕笑，半晌卻是握住白玥冥的手。
“左右這裏也沒有什麽事了，你趕緊聯係部下，我們就往大鳳趕，總歸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