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嫌疑人
慕容煙讓人把店裏的掌櫃找來,邊查看屋子的周圍邊問:“掌櫃的,昨天晚上,這個房間住的是誰?”
掌櫃的點頭哈腰,唯唯諾諾道:“昨天客人太多,小的……小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那客人入住時等急的冊子應該還在吧?”單餘聲揪住掌櫃的衣領,沉聲道。
掌櫃的嚇得一哆嗦,為難道:“冊子有是有,不過,昨天小的有事出了趟城,客棧是讓店裏的小二幫忙照看的,他不識字,所以昨天的客人都沒登記。”
“胡說八道!店小二不識字,難道入住的客人都不識字?他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單餘聲怒道,“再敢胡言亂語,抓你上堂過審!”
“哎呦,小人冤枉啊,小人說的句句是實話,絕對不敢有半句欺瞞,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掌櫃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慕容煙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官找你是來問話,不是逼供的,有什麽說什麽,起來。”
掌櫃的忙爬起來,道:“謝大人體恤謝大人。”
單餘聲不服,道:“大人,可是這人分明是……”
慕容煙擺擺手,打斷他:“你剛才說昨晚你出了趟城,可有人給你作證?什麽時辰去的?去了多久?見了什麽人?待會本官要傳喚到府衙問話,若是你們的供詞對不上,本官可要判你的罪。”
“小,小人,小人不敢欺瞞大人……”掌櫃的緊張的搓了搓手,目光賊兮兮不敢直視慕容煙。
慕容煙也不逼他,讓人去把他口中的那名小二找上來。
小二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老實巴交的,說一句話都要看掌櫃的一眼,明顯是看他的眼色行事。果然,他說的話和掌櫃的一般無二,再多問別的,就是一問三不知了。
慕容煙吩咐把所有跟這件案子有關的證人都帶到縣衙,自己把慕容止單獨留下來,說是還要在客棧裏四處看看,找找有沒有什麽其他的線索。
兄妹兩人光明正大的單獨留了下來,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慕容煙等人一走,忙靠過去壓低聲音問:“大哥,事情辦得怎麽樣?”
慕容止揉著她的頭發,咧嘴笑道:“小妹你想得很周到,事情辦得非常順利。”
慕容煙聞言緩緩鬆了口氣:“那批東西你們全都到手了?”
“運出去的都已經劫下,還剩最後一車,收到消息說今天晚上會出動。”
“今天晚上?”慕容煙微微皺眉,有些不解,“既然前麵的幾批東西都遭劫,為什麽最後一批還這麽急著往外運?我看事情應該沒這麽簡單。”
慕容止道:“小妹,你的意思是……”
慕容煙歎了口氣:“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這應該是個陷阱。明明知道這批貨現在運出去不安全還偏偏要運走,肯定是派了很多高手在暗中跟進,想把我們的人引出來,找到丟失的那些兵器。”
慕容止想了想,點點頭:“很有這個可能,還好我們沒有行動,等會回去我就跟大夥說說,讓他們今晚按兵不動。”
“不,計劃不變,這批東西還是要去劫的。”慕容煙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緩緩的挽起嘴角,“隻不過這個風險不需要我們自己去冒,附近不是還有一些馬賊,土匪麽?你讓人悄悄把消息放出去,就說馬車裏裝的是大批的金銀珠寶,到時候我們隻要在暗處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這個好辦!”慕容止點頭,“小妹你這招真高,不但破了蕭君默的陰謀還攪亂了視聽,讓他在那些馬賊土匪身上多浪費些時間。”
“千萬別小看蕭君默,他也不是好對付的。你們這些天小心一點,別引人注意,東西要藏好。楚家鍛造的兵器每一件都有特殊的標準,流出去一件也不行。”慕容煙囑咐他道。
“小妹你放心,大哥知道其中的厲害,隻是你在蕭君默身邊真的不會引起懷疑麽?”
“他從來就沒信任過我,說什麽懷疑不懷疑的。大哥你別擔心,沒有確鑿的證據蕭君默暫時還不會動我。”慕容煙安撫他一番,想了想又道,“對了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天邵陽應該會秘密趕回征西軍團,你對他比較了解,能攔截住他,讓征西軍沒有主帥那是最好,如果攔截不到也不能暴露身份。”
如果邵陽在回去的途中遭遇了不測,那麽蕭君默就等於失去了一隻手臂,征西軍恐怕會落到別人的手裏,到時候他才是真正的進退維穀。
“邵陽!”慕容止聽到這個名字,拳頭忍不住緊緊的握起,“我跟他也該有個了斷!”
慕容煙怕他感情用事,忙囑咐道:“邵陽對蕭君默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棋子,回去的路上應該有很多高手保護,你千萬小心,實在攔截不到也沒關係,反正我們預期的目的已經達到,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蕭君默知道你還活著。”
慕容止鄭重點點頭。
兩人說完了私話,這才恢複了上司和下屬的身份,趕著回到縣衙去審案。
這起殺人案雖然有人做了偽證,但很容易就能看穿。慕容煙二人回到府衙的時候,單餘聲已經讓掌櫃的和店小二開了口。既然有他坐鎮,慕容煙樂得清閑,就在一旁旁聽。
原來昨天少女在街上賣東西,被附近一個極有權勢的富家子弟當街調戲。少女不從便被那富家子弟派人強行擄到客棧裏將她奸汙,事後少女不堪侮辱撞牆自殺。
單餘聲立刻派人去把那名嫌犯緝拿歸案,原來那名男子姓陶名亮,是東臨縣一個綢緞商的兒子,娘舅是京裏的大官,因為有權有勢所以目無王法,在附近是有名的惡霸。什麽霸占民女強搶屋宅的事情做了不少,福如海在任時一直不敢招惹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容他肆意妄為。
按理來說,審犯人原本不是一個捕頭該做的事,但是因為知府和師爺的職位都暫缺,所以單餘聲隻能能者多勞。
陶亮似乎不是第一次上公堂,態度散漫,神色乖張,一身的流氣,到了堂前也不下跪,抬著下巴懶洋洋的道:“本公子正睡著好覺,是哪個不長眼的擾了本公子的清夢,你這官是不是不想當了?”
“大膽!”單餘聲臉黑得跟包公有的一拚,猛地一拍驚堂木,全場肅穆,厲聲嗬斥:“堂下之人可是陶亮?”
陶亮顯然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冷笑:“老子就是,你叫老子來有什麽事?”
“本官傳喚你來自然是有話要問你,你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你說什麽?你讓本公子給你下跪?本公子怕你吃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