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特別的證人
陶亮的態度十分的囂張,搖著一把山水折扇絲毫沒把單餘聲放在眼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公子正在和美人戲耍,別耽誤本公子的時間。”
單餘聲噌一下站起來,驚堂木狠狠的砸在桌麵上:“來人,押陶亮跪下!”
衙役們原本還有些猶豫,但看到有慕容煙坐鎮,膽子都大了起來,兩人一起按住陶亮的肩膀,一腳踢中他的後膝蓋逼他下跪。
陶亮陶大公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侮辱,當下怒急,破口大罵:“好啊,你們幾個狗奴才,敢對本公子動手動腳,知道本公子是誰麽?還有你,你叫什麽名字?有本事報上名來,本公子一定讓你不得好死!”說著伸手直指端坐大堂的單餘聲。
“告訴你也無妨!本官單餘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單餘聲丟了一塊令牌下去,道,“嫌犯陶亮咆哮公堂,威嚇朝廷命官,來呀,拖出去重打二十。”
陶亮頓時傻眼了,劇烈掙紮起來:“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是什麽東西,竟敢對本公子用刑!本公子定不輕饒你們!”
一眾衙役早就對陶亮這個欺男霸女的富家子弟深惡痛絕,現在找到機會出口氣,下手絲毫不留情,打得陶亮皮開肉綻哀哭連連。等再把人拖上來的時候,對方的衣服已經被血浸濕,發絲淩亂臉上蒼白,扇子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單餘聲,好你個單餘聲——”陶亮咬牙切齒的看著堂上,惡狠狠道,“今日之恥,本公子一定會百倍奉還。”
單餘聲半點不受威脅,道:“隻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來呀,傳證人劉掌櫃和店小二!”
兩人哆哆嗦嗦的把實情說了出來,過程中連看都不敢看陶亮一眼,顯然是受到過他的威脅。可是麵對兩個證人的證詞,陶亮卻沒有認罪。
他冷笑一聲,道:“本公子確實帶那賣糕團的女人進了客棧,可是逼死她的卻不是本公子,而是本公子的隨從。不信,你可以傳他上趟親自問話。”
不等單餘聲傳喚,那名隨從邊自己到縣衙前麵來自首,聲淚俱下,口口聲聲說案子是他犯下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這個隨從是迫於某些原因被陶亮推出來頂罪的,但是案發的時候房間的裏發生的事情除了當事人,根本沒有目擊者。
就連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也隻是看到人被他帶進房裏,聽到裏麵傳來女子的哭聲和求饒聲罷了。
“姓單的,聽到了沒有?本公子是無辜的,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本公子動用私刑,本公子要告你!”陶亮爬起來,得意洋洋的看著單餘聲,挑釁道,“本公子倒要看看,誰還能保得了你!”
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容煙站起來,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名隨從麵前,讓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那名隨從叫劉記,年紀很小,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非常的消瘦,到了大堂之上說話都不利索,但態度卻十分的堅決,一口認定人是他逼死的。
“劉記,你說是你強奸了人家姑娘並且逼死了她?”慕容煙上下打量著他,抱著胳膊平淡的開口。
劉記垂首:“是小人。”
“你可知道,隱瞞實情是要吃官司的。”
“小人,小人知道,小人不敢胡言亂語。”
“是麽。”慕容煙緩緩的來回踱步,“既然你說你強奸了人家姑娘,那麽,她胸前的那個梅花形胎記,你應該記得吧?”
劉記一怔,有些茫然的想去看陶亮,卻被慕容煙擋住:“劉記,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劉記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記,記得。”
慕容煙點點頭:“很好,那我再問你,你在施暴的過程中與那姑娘可發生過肢體上的摩擦?她有沒有抓傷或者咬過你?”
“不,不曾。”
慕容煙笑了笑,轉過頭去看陶亮:“陶公子,聽了你這位隨從的說辭,你是不是有什麽感想?”
陶亮登時麵白如紙,咽了咽口水道:“一派胡言,胡說八道!你,你是什麽人?一個女子也敢在公堂上胡攪蠻纏,姓單的,還不快將這個瘋女人轟下去!”
“放肆!”單餘聲得到慕容煙的點撥,已經知道案子該怎麽審下去,驚堂木拍的更加理直氣壯,“這是聖上欽點的錦衣衛副統領慕容煙慕容大人!”
陶亮再次傻眼,直接愣在當場。
單餘聲接著道:“劉記,你說你看清了那姑娘胸前的梅花形胎記,可是那姑娘身上並無胎記,可見你的證詞有誤,你並未奸汙人家姑娘。公堂之上,你竟敢欺瞞本官,該當何罪?”
“小人,小人興許是眼花,看,看錯了……”
“好,本官就當你是看錯了,那麽,那姑娘掙紮之時曾抓傷過對方,指甲裏麵仍殘留著血跡,你把傷處給本官看看。”
“這……這……”劉記急得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應答。
單餘聲眼尖,對兩個衙役道:“把陶亮胸前的衣服扒開看看。”果然,就見對方的胸前有四道被指甲抓過的痕跡。
“陶亮,你還有何話說?”
陶亮仍不肯認罪,狡辯道:“這算什麽證據?巧合罷了,本公子這傷是今天早上被小妾撓的,不信可以傳喚上來對質。”
這時,一名衙役匆匆來報,說外麵有一個年輕的公子可以作證陶亮就是真凶。單餘聲一喜,忙傳他上堂。
慕容煙對審案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在她看來,這樁案子已經是板上訂釘的事,陶亮就算再怎麽狡辯也不能從府衙的大門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所以她的心思並不在這個上麵,以至於最後一名證人上堂之時她還在兀自出神,沒有留意。
證人不慌不忙的走上大堂,聲音溫潤,如遇春風:“在下江池,是昨晚那起命案的目擊證人,特來為死者鳴冤。”
慕容煙身體一震,猛的回過頭,隻見堂下之人長身玉立,穿著一件寶藍色緞袍,墨發披肩,風姿如許,言語間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炯炯的望向她這邊,俊美無暇的麵龐無比的熟悉。這人不是江遲帆又能是誰!
他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