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沙漠玫瑰(2)
正如商人所說,走了沒幾天就進入一大片綠洲。充滿異域風情的建築,熙熙攘攘的市場,富有民族特色的貨物,都讓菲澤塔興奮異常:“在這裏就把黃金白銀都換成貨物,發財了。”而守門的士兵則是看著她望不到頭的駝隊目瞪口呆,懷疑按照目前的速度,這些駱駝能不能在晚上關城門以前全部走完。
商人和菲澤塔說了幾句話,示意她在原地等。菲澤塔以為他是去幫他們聯係商隊,很老實地一直不敢走遠,等來的卻是官兵,不由分說就把他們抓起來,送到一個鬥獸場一樣的大廣場上。廣場周圍已經擠滿看熱鬧的民眾,嚷嚷著什麽。廣場前麵有一個豪華的看台,中間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看衣著,應該地位很高。他的座位也是最好的一個,後麵還有侍女把著孔雀毛做的扇子給他扇涼。男人右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也是貴族,長得和坐在中間的男人有點像,都有著極漂亮的容貌,卻是無聊地打著嗬欠。菲澤塔對他們的第一印象就是“異國尤物”。如果坐在中間的男人別整天板著臉,坐在右邊的青年能稍微正經些,絕對是一對能讓女人瘋狂的美男子。至於最左邊的座位,坐的則是一個癡肥的老頭,已經胖得幾乎寬度和高度一樣,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華貴的墊子上,在大太陽底下冒著油,——確實,他出的是油,不是汗,菲澤塔站在遠處,都能看見他的衣服上泛的亮光,——旁邊的侍女再怎麽給他扇風也沒用。
中間的男人站起來,說了些什麽,周圍的觀眾都安靜下來。中間的男人似乎在宣布什麽事,富有磁性的嗓音很好聽,可惜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宣布完以後,周圍的觀眾又沸騰起來,中間的男人用詢問的口氣對著菲澤塔說話。
雖然聽不懂他說的內容,聽口氣好像自己再不說些什麽,情況就會變得很不妙。
“這裏有人懂漢語嗎?”菲澤塔雙手被綁在背後,沒法打手語,太複雜的事也無法用手語解釋清楚。她隻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聽真介說大明國周圍的附屬小國都懂漢語,但她不確定現在自己離中國有多遠,隻能碰運氣。
想不到懶洋洋的青年卻突然停止打嗬欠,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她:“我懂。”
中間的男人回頭看向青年男子,似乎有些不滿。旁邊的癡肥老頭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別打斷他們。
“感謝上帝。”菲澤塔在心裏默默祈禱,“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青年想了想,用不太流利漢語告訴她:“你們……因為……搶劫。要被……處死。”
“我搶劫誰了?”菲澤塔直呼冤枉,“凱撒,他們居然說我們搶劫。”
凱撒可一點也不覺得她冤枉。
“在你們這裏打劫強盜也犯法嗎?”
青年很尷尬:“說……慢……點……”
菲澤塔深吸一口氣:“我是從中國來的商人。我承認我的貨物都是搶來的,但我打劫的是強盜。在我的家鄉,這叫‘賞金獵人’,是合法職業。如果在你們的國家這是違法的,我隻能說不知者無罪。如果有人認出了自己的貨物,隻要付給我十分之一的傭金,就可以贖回去。看在我們消滅了不少強盜的份上,請至少放過我們的性命。如果要出錢贖命的話,我也願意付。”破財消災,菲澤塔在心裏安慰自己。
青年把菲澤塔的話都翻譯給旁邊的人聽:“你是中國人?中國人不是黑頭發黑眼睛的嗎?”
“我隻有一半中國血統。”
“你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中間的男人問兩旁的人。
“謔謔謔,好像挺有意思。”癡肥的老頭笑得滿身肥肉亂顫,“我還沒見過中國人呢。”
青年終於來了精神:“我見過的中國人都是黑頭發黑眼睛的,不過聽說中國西麵的少數民族好像有長得像他那樣。”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倒是大功一件。”中年男人皺起眉頭。
“要是處死他,我們就成罪人嘍。”看中年男人為難的樣子,癡肥老頭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
菲澤塔不安地看著台上的三個人竊竊私語,心跳越來越激烈,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成了對她的巨大折磨。
中間的中年男人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來宣布審判結果,他旁邊的青年繼續給菲澤塔做翻譯。
“打劫強盜不犯法,但是你有什麽證據?”
菲澤塔指了指自己的貨物:“我的戰利品。”
青年和旁邊的中年男人討論了一下:“這個不行。”
“那你們要什麽?我殺的所有強盜的首級?我又不知道他們在你們的國家有沒有懸賞,帶著又不能吃,又不能穿,不一定能換錢,而且沒幾天就爛了,臭得要死。我帶著幹什麽?”
鑒於青年的漢語水平有限,菲澤塔很注意語速,青年卻是聽得直反胃,隻敢挑重點翻譯。
聽完青年男子的話,中年男人宣布最後審判結果,他一說完,圍觀的群眾便歡呼起來。旁邊的青年對他的審判結果表示不滿,中年男人卻根本不理他,揚了揚手,示意他翻譯。
青年想了很久:“因為……沒有……證據,我們請……女神……裁決。”
嗬嗬,神裁法,通常就是完成什麽不可能任務,也就是說差不多就是死刑,臨死前還要好好表演一番,娛樂大眾。菲澤塔在心裏對自己苦笑。
“如果你能贏過獅子,可以不被處死。如果你能贏過我們最強的刀客,就放你自由。”
“就這個?”菲澤塔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意思?”
“一般的神裁法不是指去什麽死亡地帶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之類不可能做到的事嗎?”
“你……覺得……簡單?”青年好像受了什麽很大的打擊,受傷的表情讓菲澤塔覺得他實在是太可愛了,“你……說的……我們……也有。”
“不了,謝謝,這很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如果我贏了,不是隻放過我一個,還有他。”菲澤塔指了指凱撒和他肩上的鸚鵡,“呃……你們應該不會和一隻鳥過不去吧?”
“傑克”鬆了口氣。
青年礙於身分,才沒敢笑得太誇張:“可以。”
他們所處的廣場其實是一個鬥獸場,不論是圍觀群眾所處的位置,還是麵前的高台,都比地麵高出很多,可以保證觀眾安全地欣賞下麵血腥的遊戲。士兵直接把籠子運到廣場上,狂躁的獅子不停地抓咬著籠子的鐵欄杆,連走得離籠子稍微近一些的士兵都被獅子抓傷。
所謂的“神裁法”還算通情達理,有人來給菲澤塔鬆綁,被搜走的劍也還給她。籠子擺放好以後,士兵們都迫不及待地撤回安全地帶,有侍女送上鉤子給高台上的中年男人,請他打開獅籠。
“它已經餓了三天了。”青年好心提醒菲澤塔。
“哦。”菲澤塔卻是大大方方地站到獅籠前麵。
中年男人挑開獅籠的門,獅子撲出來。
菲澤塔拔出劍準備應戰,獅子卻是在她麵前突然停下,僅僅發出威脅的低吼。動物對危險往往比人類敏感,獅子已經感覺到寄宿在菲澤塔體內的惡靈,隨著她步步*近,反而一步一步往籠子的方向退縮,威脅的低吼慢慢變成求饒的嗚嗚聲。
看台上的三個人都驚得站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圍觀的群眾中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終於退回籠子裏麵,再也沒有路可以退了。獅子蜷成一團,用兩隻前爪抱住頭。菲澤塔用劍鞘捅了捅獅子,獅子隻管裝死,動都不敢動。
“怎麽可能?誰偷偷給它喂過食了?”看台上的中年男人看向侍女,期望能找到一個答案,盡管他心裏清楚沒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吃飽了的獅子也不會容忍別人這樣羞辱。
“你們國家的貓個子真大。”菲澤塔退出籠子,朝看台攤了攤手。
“為什麽不殺死它?”中年男人問。
“殺一隻不會反抗的動物?沒意思。”
與其麵對菲澤塔,獅子寧願再餓上三天。不過餓肚子的滋味確實不好受。菲澤塔走遠以後,獅子才放下捂在眼睛上的爪子,四處打量,一眼瞟見坐在觀眾席下的蔭涼處看好戲的凱撒和他的鸚鵡。菲澤塔還在和高台上的人討價還價,獅子悄悄地走出籠子,從她背後慢慢接近凱撒。
菲澤塔發覺背後聲音不對,回過頭,就看見獅子一步步走向凱撒,而凱撒還一動不動地坐在老地方。菲澤塔也不慌,嘴裏還在和高台上的人商量,卻已經不再看他們,悄悄地跟在獅子後麵,好像現在她是在和獅子商量該如何處理目前的狀況,全然不顧她這樣的做法在觀眾看來有多麽怪異。
獅子根本沒有發現菲澤塔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高台上,而是跟在後麵,滿眼隻有即將成為它的美食的凱撒和“傑克”。
等到距離近了,獅子突然開始狂奔。
“傑克”很不顧道義地扔下主人飛走了,凱撒卻還在原地,一點也不慌。獅子張開血盆大口撲向凱撒,張開的嘴卻再也閉不攏——菲澤塔半跪在地上,“北鬥”捅入獅子的嘴巴。
看台上一片驚呼聲。給中年男人倒酒的侍女光顧著看,沒注意到杯子裏的酒已經溢出來,好在中年男人也沒發覺。
因為刺得太用力,“北鬥”從獅子嘴裏拔出來的時候,菲澤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過沒有人有心思笑話她。
凱撒懶洋洋地拍手:“丫頭,幹得漂亮,我可是差點被你們嚇死。”
“傑克”看到沒事了,這才飛回來,趾高氣揚地在獅子的屍體上用它的語言發表勝利演說。
士兵進來抬走獅子的屍體。
菲澤塔站起來,拍掉衣服上的灰:“死刑已經免了吧?你們的第一高手呢?”
看台上的青年看著她的軟劍兩眼放光,驚歎於她的好身手。剛才菲澤塔緊跟在獅子後麵,獅子居然都沒發現,在獅子開始衝刺的一霎那,她已經比獅子慢了一拍,還能後發先至,到獅子前麵把劍捅進去,而且對自己的劍法很自信,連同雙手的前臂都一起塞進獅子的嘴裏——要知道如果獅子沒有被殺死,她的一雙手臂肯定會被咬掉。和她在一起的老人也絕對信任她,看見獅子衝過來,都完全沒有性命受到威脅的驚慌,獅子死了以後,才打個呼哨喚回鸚鵡。
青年愣愣地看著他們,旁邊的人叫了他好幾次,他才回過神來。
“你們的第一高手呢?”菲澤塔收起劍。
青年站起身。
菲澤塔剛發現他的腰上掛著彎刀,刀柄上黃金做的護手粗得誇張,還鑲有各色寶石,更像是工藝品,而不是武器。就像麵前懶洋洋的美貌青年,如果不是腰上配著鋒利的彎刀,任誰都看不出他是個厲害的刀客。
青年直接從高台跳下廣場,輕巧落地:“剛才你露過一手了,我不想占便宜。”說著拔出雪亮的彎刀。
“謝謝。”菲澤塔反而把劍插回鞘中,用帶鞘的“北鬥”立於眉心,再用力揮下,行西方劍客的禮。
青年愣了一下:“你懂法語嗎?”
菲澤塔吃驚不小:“你也懂?”
短暫的驚訝之後,兩個人異口同聲:“為什麽不早說?你不知道漢語有多難嗎?”然後又是一樣的話:“我怎麽知道你也懂?”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你的漢語說得比我好。”
“謝謝。你怎麽看出我懂法語的?”
“你的起手式,是歐洲人的劍招。你說你是中國人和哪個國家的混血兒?”
“英國。聽說過嗎?”
“倫敦下雪很漂亮,不過你們的宗教法庭太可怕了。”
在中東的沙漠裏居然有人懂法語,還知道英國倫敦,菲澤塔吃驚不小。
高台上的中年男人不耐煩地催了一句。
“他說什麽?”
“催我們盡快開始。”還有讓他小心,不過青年沒說。
“好吧。”菲澤塔拉開架勢,“三分鍾。我隻有三分鍾的爆發力,在我麵前挺得過三分鍾,你就贏了。”
“為什麽不拔劍?”青年覺得自己還是被小瞧了。
“我不會殺不反抗的獅子,也不會對隨便什麽人都拔劍。”
青年有些受打擊:“你覺得我不配讓你拔劍嗎?”
“那要試試再說。”青年站的姿勢看似漏洞百出,實際上可以在一瞬間就變成無懈可擊,故意露出的破綻不過是用來欺騙二流對手的。菲澤塔不確定他的武藝如何,不敢對他掉以輕心。
“好啊,來試吧。”
“別想騙我上當。”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要想贏過菲澤塔,必須記住一條真理——她的起手架勢十有八九是騙人的。第一次攻擊通常僅僅是試探對方。青年冷不防揮刀砍過去,對於以刺為主的西方劍招可以攻守兼備,想不到菲澤塔突然收劍,換成雙手握住劍的兩端格擋,爭取到片刻的時間,馬上往後退。
“你力氣真大。”雖然退得夠及時,基本上沒吃到什麽力,菲澤塔還是覺得雙手有些發麻。沙漠裏天氣炎熱,青年的衣服寬鬆單薄,很明顯就能看出身材,隻是一般的健美而已。菲澤塔慶幸自己是女兒身,有自知之明,決不會和任何男人比力氣,如果是個用慣蠻力的人,因為青年的身材而小瞧他的力量,肯定會吃苦頭。
“你的反應很快。”青年活動了一下四肢,握刀的姿勢改成反手。
反手姿勢易守不易攻,可以放心大膽地到離他更近的地方,菲澤塔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揮劍削出去。青年舉起刀準備格擋,菲澤塔卻是在劍快碰到他時突然從右手的正手換成左手的反手劍,而且速度加快。青年原本的節奏都被她徹底打亂,卻也沒慌,根本無視她的劍,手裏的刀翻手間從反手改成正手,直接砍向菲澤塔。菲澤塔的劍鞘打在他身上,反而害得她自己失去平衡,好在及時仰下身,才堪堪躲過。刀刃貼著額頭掠過的一霎那,菲澤塔看見上麵映出自己驚恐的臉,手上卻沒閑著,細長的劍從下往上挑,刺向青年的下頜,被青年用左手一把接住。目前看來是青年略勝一籌,不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占了菲澤塔的劍沒出鞘的便宜。
青年放開菲澤塔的劍,也收回自己的刀,兩個人重新拉開距離。
“對不起,我小看你了。”青年按下刀上的一個小機關,綴寶石的黃金護手褪出來,裏麵其實還有一個普通的護手。青年把黃金護手扔到地上,落地的聲音讓菲澤塔心驚肉跳。
“這東西有多重?”
“用你們國家的重量單位,大約二十磅。”
在武器上平白無故多加出二十磅,動作還一點也不顯得遲緩。菲澤塔咽了口唾沫:“對不起,我也小看你了。”終於拔劍出鞘,右手劍換成左手劍。
“左撇子?”
“是。前麵不拔劍,是因為右手太笨拙,控製不了軟劍,怕弄傷自己。”
終於遇見夠格的對手了,兩個人都毫不掩飾對對方的欣賞,也都不敢再對對方掉以輕心。青年隻是站在原地,菲澤塔繞著他慢慢地走,似乎在尋找可以下手的破綻。一圈,兩圈,青年還沒在意,直到菲澤塔第三次走到他身後,才猛然驚覺不對——他根本感覺不到廣場上除了他和凱撒以外,還有第三個人。旁邊的觀眾不明就裏,他們分明都看到菲澤塔就站在青年後麵,拿著劍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們的第一刀客卻沒有任何反應。吃驚的一瞬間足以斃命,菲澤塔當然不會放過好機會,眼看著快要接近他的時候,青年突然轉身。去掉累贅的護手以後,青年不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隻要弄斷他的刀,菲澤塔就贏了。兩個人再次交鋒,菲澤塔輕抖手腕,軟劍順著青年的刀纏上去,一直刺向他的手。青年出自本能地收刀。如果是普通的武器,雙方拉扯的力道足夠讓“北鬥”把彎刀勒成碎鐵片,青年的彎刀卻安然無恙,反而是菲澤塔因為他的力道,被連人帶劍一起甩出去,卻沒摔倒。
青年同樣驚訝於菲澤塔卓越的平衡感。菲澤塔不論以什麽奇怪的姿勢,都能保持平衡,而且在打鬥中並不避諱背對對手。湊近以後,青年意外地發現她居然是閉著眼睛,完全靠耳力來探知對方的位置和動作。青年知道該怎麽對付她了。
眼睛看不見背後,但是耳朵可以接收到四麵八方的聲音,從小在刺客師父的調教下,菲澤塔的耳朵遠比眼睛靈敏,可依然在青年麵前占不到上風。看台上提心吊膽的驚呼聲夾雜著給他們的第一高手的喝彩聲,此起彼伏,給菲澤塔造成了不小的幹擾。他是故意的,故意時不時出點華而不實的招式,用看台上的聲音來幹擾她,不過菲澤塔也大致摸清了青年出招的套路。
菲澤塔的劍法套路突然變了,把先前青年出過的招式全換成左手劍,一個不拉地還給他。青年感覺就像和一個縮小版的自己決鬥,短暫的驚訝中,菲澤塔已經欺近身來,步步緊*,要一鼓作氣摧毀他的自信。普通人如果遇見一個仿佛是自己翻版的對手,自信早就垮了,可青年接了菲澤塔五六招,發現她僅僅是學會了架勢,力道和速度根本比不上本尊,徹底拋棄華麗的招式,在周旋中把菲澤塔*進角落,斷她的退路,不斷用同樣的方式砍菲澤塔的劍,*她用同樣的姿勢格擋,想消耗她的體力。菲澤塔卻仗著軟劍的優勢,把攻上來的百煉鋼都化為繞指柔,青年的攻勢對她毫無影響。
難得棋逢對手,菲澤塔已經忘了麵前的勝負關係到自己的自由,興奮的心情讓劍中的惡靈醒過來。
“小主,讓我來試試他。”
“不行,我怕你會殺了他。”
“我是怕你不小心,傷到我看中的身體。”
北鬥看上了他的身體?確實,麵前的青年年輕漂亮,身手不凡,而且是個男人,正是北鬥喜歡的。菲澤塔一時分神,“北鬥”被青年的刀砍飛,在地上旋轉著滑出十幾步遠,青年的刀架上菲澤塔的脖子。
菲澤塔喘得像拉風箱:“對不起,凱撒,我輸了。”
“沒事,丫頭。”
“你很厲害,我很久沒遇見過像你這麽強的對手了。”青年收起刀,撿回菲澤塔的劍還給她。
“原話奉還。”菲澤塔收起劍,朝青年苦笑,“我們會被關一輩子吧?”
“不會。”青年突然抱起菲澤塔抗在肩上,“哥哥,這個女人我要了。”
“是女的?”看台上的中年男人挑起一道秀眉。
“是啊。”青年拍了拍菲澤塔的大腿,“你看她的身材,分明是女扮男裝。”
“納賽爾,你也該正正經經娶個妃子,別整天就知道玩。”
“我就娶她吧,做我的側妃。”年輕的王子叫來看台上的侍女,“帶我的老丈人下去休息。”
“納賽爾終於肯結婚了,是好事。”癡肥的老頭拍拍旁邊的中年男人,“卡夏爾,我們應該感到高興。”
“一個側妃而已。”卡夏爾無奈地揮揮手,“把新王妃的東西都送進宮,算是她的嫁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