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一騎絕塵
場麵頓時一片安靜，隨即就是小聲議論。
比醫術他們還信，騎射？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顧文茵卻沒有在意周圍的議論，自顧自檢查了一下弓箭和馬匹，就翻身上馬了。
利落的動作，和需要侍從牽著才上馬的穆尚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議論聲頓時小了不少，雖然穆尚清的動作有身為大家小姐的婉約成分，可在場很多男人上馬也沒法這麽利索啊！
隻有看台上的邵子墨唇角噙了一絲笑意，場下的顧文茵幾乎是自帶光芒一般，讓他的目光幾乎是有些無法移開。
注意到顧文茵瀟灑利落的動作，皇後袖子下的手悄然握緊，可臉上依然是淡然的笑意。
上馬利落又怎麽樣？射藝可不是能騎馬就會的！
這也代表了不少人的看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麵麵相覷間，也不開口，隻是靜觀其變。
從抬起弓的那一刻，顧文茵就沒有在意周圍人的任何動靜了，隻是挽弓的瞬間，還是忍不住瞥了眼邵子墨。
他這次倒是沒有躲閃，反倒是不著痕跡的朝她點了點頭。
僅僅一個動作，便在顧文茵的心底頓時激起了波瀾，眼底的笑意層層疊疊的鋪展了開來，“駕！”
顧文茵一甩馬鞭，馬兒的速度便越發快了起來！
眾人眼底的質疑和鄙夷便越發明顯了。
這麽快的速度，怎麽可能射的中！這戰王妃還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可唯獨邵子墨悠然靠在椅子上，眸光淡淡地掃了一眼議論的眾人，眼底卻滿是淡然。
下意識地側眸看了眼邵子墨的方向，見他也回看了自己一眼，顧文茵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微揚起小臉的瞬間，策馬揚蹄，手上的動作不停——
開弓、搭箭、起弓、靠弦！
一氣嗬成，所有人還沒來及看清，那箭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飛馳，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頓時，滿場寂靜！
所有人都被她利落的動作驚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張大了嘴巴。
“靶心！”就連報靶的公公都愣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高聲唱了一句。
頓時如同一道驚雷一般，將眾人陡然驚醒！
此時所有人都忘了穆尚清剛才算得上不錯的成績了，看向顧文茵的目光都有些呆滯。
能做到這種水準的，在萬馬千軍之中都算得上神射手！
比起這一箭，穆尚清的確是隻能算表演了。
而主動提出讓顧文茵表演的何蕊更是目光都呆滯了，捂著嘴巴，不敢相信這一切，喃喃自語的瞬間，隻重複著一句話。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這個女人怎麽可以也擅長射藝，甚至比穆尚清射得還好！
不少人回過神來，也不由點了點頭。
他們怎麽願意承認，自己的騎射還不如一個女子？
顧文茵本來無意出風頭，可聽見何蕊的聲音，唇角不由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意。
她也沒有多說，隻是一拉韁繩，極速之下，馬兒陡然一揚前蹄，調轉了方向，又拉開了距離。
疾馳間，再次彎弓搭箭，一連數箭離弦而去。
“靶心！靶心……還是靶心！”報靶的公公頓時愣在了原地，就連手上的靶旗都險些掉落在地，嘴唇微張著，語氣裏滿是顫抖和不可置信！
這，這怎麽可能？
驚呼聲再次響起，一些從過軍的人甚至站了起來，看向顧文茵的眼神裏就好像是看著一個神一樣！
這種遠距離騎射的好手不是沒有，可他們卻沒想到會出現在一個女子身上啊！
之前穆尚清的表現已經讓他們十分驚豔了，而現在，穆尚清的成績卻已經被徹底遺忘！
觀眾席上的穆尚清雙手緊緊握拳，看向顧文茵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憤恨！
憑什麽！憑什麽她可以這麽出風頭！
但隨即，她就壓下了神色，收回目光，目光觸及桌案時，眸光微閃。
不過這樣也好，穆尚清雙眼微眯的瞬間，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絲陰狠。
掌聲歇了，她才起身淺笑：“沒想到戰王妃的騎射也如此出色，尚清自愧不如！”
下一刻，卻話鋒一轉：“隻是尚清見獵心喜，不知王妃可願同我比試一番？”
嫌她搶風頭了，這是要下戰書的意思？
顧文茵跳下馬，還沒來及回到席上，聞言不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穆尚清一眼：“比試？穆姐姐方才不是已經表演過了嗎？還不累？”
穆尚清聞言笑容微僵，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年年都是單人表演，倒也是有些乏味，這次我們不比簡單的射靶子。”
不比射靶？那比什麽？
這讓其他驚訝中的人產生了點興趣，皇後也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順勢接了一句：“那依穆小姐看，應當如何比？”
穆尚清袖子下的手指悄然攥緊，麵上卻柔柔一笑：“比靜靶還是太過單一，不如，比動靶。”
比動靶？
顧文茵咀嚼了一下，深深地看了穆尚清一眼。
“哦？穆小姐說來聽聽。”似乎是瞬間便意識到了穆尚清目的不純，皇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也是起了興趣。
靜靶比不過，動靶隻會更比不過！
穆尚清意欲何為？
“也可以說是活靶。”聞言，穆尚清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彎腰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舉高了放到頭頂，看向顧文茵的眼神裏卻多了幾分挑釁。
“就像這樣，我們二人頭上各頂一個蘋果，然後蒙上雙眼，互相射對方頭頂上的蘋果，如何？”
“不如何！”還未等皇後開口，顧文茵便幹脆地開口拒絕了。
射蘋果？
怕是要射她，要她的命吧！
聞言，皇後心底一動，隻是現在的場合，她還不方便開口，但看向穆尚清的神色裏更是多了幾分鼓勵。
注意到皇後的視線，穆尚清的聲線更是揚了揚，看向顧文茵歉然一笑，開口時卻把顧文茵推向了一個更為難的境地。
“尚清也不過是一時技癢，因為不是很擅長射靜靶，才出了這麽個主意，倒讓王妃為難了。”